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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還想保密,含蓄地說:「不能是直升機空降嗎?」
小皇子聽過直升機:「拓跋靖的屍體你們是用直升機空降過來嗎?」
電梯這么小,顯然是坐不下的。
「那人也可以一起空降吧。」他頓了頓,委屈地補充,「我還沒有坐過直升機。」
看大佬無語,周院士笑著解圍:「不用直升機,有樓梯。」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秘密,一般有電梯的樓房都會配備樓梯。只是這幢樓里藏的秘密太多,於是所有事都變得敏感。
雖然用的不是直升機,但運送屍體的人走樓梯也比他們快,小皇子他們到頂樓時,拓跋靖已經和其他五具屍體會合了。
身上的衣服、兵器等物件已經經過了一批檢測,餘下的還在化驗。
檢測完的,就放在大廳的桌子上。
小皇子在周院士的陪同下,一一翻看,先看兵刃:「這不是大越的制式。」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小年輕在旁邊解說:「上面有字,我查了一下,好像是鮮卑文,什麼義王府。」
小皇子摸著兵刃上的文字:「領義王府。領義是當年皇祖父在位時,給拓跋靖他爹的封號,不過拓跋靖即位後,鮮卑族便與我大越漸行漸遠了。」
周院士指著另外一把刀:「這把與其他的樣式好像不太一樣。」
小年輕點頭:「周院士好眼力,這把刀的弧度、長短和其他刀都不一樣,是我們從其中一名死者的背上拔下來的。」
血腥的形容,聽得藺琛和周院士臉色都微微一變,倒是大佬和小皇子接受良好。
小皇子還將刀舉起來,認真觀察。
刀已經被血染紅了,靠近刀柄的刀身上也有一行字。
「有點像突厥文。」小年輕介紹道,「但不完全一樣,翻譯人員猜測大概的意思是某某王麾下右帳篷……」
小皇子想了想道:「莫非是匈奴王麾下右帳?」
小年輕說:「左賢王右賢王我都知道,右帳是什麼?」
小皇子說:「是匈奴王賜下的榮耀,匈奴王左右兩帳只留親信,能得到匈奴王賜予右帳,此人在匈奴的地位一定很高。」
周院士笑呵呵地說:「這麼看來,應該是匈奴與鮮卑起了矛盾衝突,這對你們大越來說應該是好事啊。」
大佬輕輕地拍了他一下,搖搖頭。
周院士不明所以。
小皇子神色凝重:「我原以為殺拓跋靖的是父皇的人,沒想到是匈奴。若他們穿越前的地點在獵場附近,說明匈奴的人已經滲透到大越京都附近,北狄狼子野心,不知又要耍什麼陰謀詭計!」
周院長立馬收起了笑容,看看左右,跟著露出了愁容。
小皇子見過這麼多大風大浪,深知焦躁、擔憂等這些負面情緒並不能改變事實,想改變事實,只能靠人。他深深地望著周院士,突然單膝落地。
周院士嚇了一跳,急忙去扶:「你這是幹什麼?」
小皇子不肯起,反手抓著他的臂膀:「故國危在旦夕,我必須儘快趕回去!我所學所識有限,只能仰仗周院士了!」
周院士扶著他,覺得自己不是個院士,而是個隨時就要風蕭蕭兮易水寒的義士。
幸好藺琛在小皇子身後,幫忙將人托起,周院士鬆了口氣:「放心吧,做實驗最怕沒動靜,確定不了方向,既然成功了一次,那接下來的就好辦了。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當然了,我一定會努力縮短時間的。你也不要過於擔心,要相信黨和國家。」
大佬忍不住「咳咳」了兩聲。
周院士想起對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立馬改口:「相信科學的力量!」
小皇子拱手:「有勞院士了。」
周院士:「好說好說。」明明沒有蓄鬚,聽了這話卻特別想甩甩長袖摸摸長須是怎麼回事?
小年輕帶他們看了衣服,發現衣服內里都用突厥文繡著字。
小皇子看了很久,突然說:「好像是匈奴的軍服。」
藺琛疑惑:「他不是鮮卑王嗎?」
小皇子也覺得很奇怪:「鮮卑素來與匈奴不和,或許,他喬裝成匈奴人,被匈奴王右帳的人發現了,才一路追殺到這裡。」
藺琛點頭:「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們不和,對大越是有利的。而且他們在京都附近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你那個……英明神武、明察秋毫的太子哥,應該不會毫無覺察。」
小皇子知道他是安慰,卻又忍不住從他的字字句句中汲取力量。
小年輕說:「那個送醫院的人身上有信件,還在翻譯,結果可能要明天出來。」
小皇子精神一振:「好,那我明天再來。」
回去的路上,小皇子額頭貼著窗戶,望著外面發呆。
漫天的彩霞低壓壓的,仿佛隨時要撞到山上,而這難得的旖旎美景卻絲毫沒有引起他的興趣。他的心正緊緊地揪著,為了比彩霞更遙不可及的遠方。
回到戰隊,屋裡一片漆黑。
戰隊遠征,食堂的人便趁機放大假,現在里里外外,只有他們兩個。
藺琛陪著小皇子回了宿舍。
小皇子放下書包,魂不舍守地走到窗前,看著將暗的天色,突然想衝出去,肆意奔跑,不管去哪裡,只要離家近一點,再近一點……
他的頭微微前傾,抵在玻璃上,額前的涼意稍稍冷卻了他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