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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知道外公的外貌還會不會繼續發生變化,要是停留在現在的樣子也不錯,要是還繼續變年輕,那豈不是意味著她要對一個和自己看起來差不多大的人喊外公。
那畫面想想真是太美了。
哦,她哥更慘,明明是兄弟的外表,還得喊外公。
但這在修行界似乎也是常態,那些父母長輩修行資質比後輩好,二三十就築基的,子女後輩的外貌年齡很可能比父母長輩要大,人家也照樣爹娘爺爺奶奶喊得很親熱嘛。
她得習慣。
兩人正說著話,一路上很沉默的白廣突然開口問:
「楚小友,他……是你外公?」
這完全是一句廢話,楚澄都已經喊了外公,家裡人的談話也充分表明了外公的身份,還有什麼好疑惑的呢?
但楚澄知道,白廣並不是一個會說廢話的人。
這個男人,在不必要的時候,是非常寡言的。
「是啊,他是我外公。」楚澄耐心回答他。
想起自己似乎還沒給他們做介紹,又把兩方互相介紹了一番。
然後她才發現,白廣的視線一直落在外公鄭珏山的身上。
「白道友,你怎麼了?」
他今天的反應有點反常。
白廣向前走了幾步,目光還是直勾勾盯著楚澄外公。
「小友,請給我一滴你的血,可以嗎?」
他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和,又小心翼翼。比曾經對待楚澄還要溫柔。
外公有些莫名,求助地看向楚澄,不知道要怎麼處理這個情況。
楚澄頓時明白了。
白廣還是堅持地認為,自己一家和若羽有血緣關係,想要驗證。
這也正是他跟著她來譚家的原因。
於是楚澄向外公點了點頭,譚伊彤拿出隨身攜帶的匕首給他們。
「小心點啊,有點鋒利。」
她囑咐道。
鄭珏山把手指放在匕首刀刃上輕挨了一下,頓時就鮮血橫流。
而白廣,拿出了先前那個定位尋人的羅盤。
此時羅盤上紅色的光芒大盛,那是比楚澄先前的光芒強盛濃郁好多倍的光。
若她先前的光是水紅色,這次的光就是正紅。
而指針清楚地指向了鄭珏山所站的位置。
白廣目光激動震顫,嗓音沙啞:
「你是若羽的孩子!沒錯,你真的是若羽的孩子!」
楚澄也很驚訝。
上一次她的血和杜若羽有血緣反應,還可以說是巧合,但外公也和杜若羽有血緣反應,而她還和杜若羽長得那麼像,那就肯定不是巧合了。
這麼算起來,杜若羽是她曾外婆?!
「你今年幾歲?」白廣的聲音溫柔的像在跟一個兩歲小孩說話。
白廣那像親爹般慈愛的神情讓外公有點遭不住。
主要是他的思維還停留在普通人的思維方式上,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以長輩的神情口吻跟他說話,太違和了!
「……六,六十九……」說話都快不利索了。
杜若羽七十年前失蹤,外公明年滿七十歲,這歲數也剛好對得上啊!
楚澄心想。
白廣顯然也是這麼想的,於是他緊接著又追問:
「你母親呢?她人在何處?」
外公內心大概覺得自己遇到了精神病,趕緊跑到了楚澄身邊:
「澄澄,這人怎麼回事啊?」
看著變年輕的外公那似曾相識的臉,楚澄嘆了口氣。
瑪德她就說為什麼王焱那渣男總是看著有點眼熟,現在她全明白了。
外公就是杜若羽和王焱的孩子。
同樣的五官,王焱面目可憎,她一看他就覺得反感,而外公卻一看就親切,再加上她對外公年輕時候的照片只是看過一次,印象根本不深,所以完全沒往那邊聯想。
之前外公的相冊被林如霜偷走,恐怕就是因為那個以王焱道侶為奮鬥目標的女人已經發現了這件事。
所以,這樁樁件件加起來,已經指向了一個不容逃避的事實——
王焱是外公他爸,是她曾外公!
楚澄揉了揉頭髮,感覺十分麻爪,天哪她這是造了什麼孽,王焱居然是她曾外公!
如果非得要突然冒出個曾外公,那她也希望是白廣!這才是真正令人尊敬的長輩嘛!
「他是您母親的朋友,所以他問什麼問題,您就好好回答他吧。」楚澄道。
白廣對曾外婆杜若羽一片深情,找了七十年,也是其情可憫,要是能提供些線索,那是最好的。
「好吧。」外公勉強道,緊接著又話鋒一轉,道:
「但我是孤兒,我也不知道我母親是誰……」
白廣有點受打擊,但他沒有放棄:
「那你是怎麼長大的?」
「是一個老婆婆養大了我,我小時候一直在山裡生活,九歲那年,有一天老婆婆給了我一塊玉佩,讓我拿著玉佩離開,她把我趕出了我們居住的山洞,沒多久突然一道白光包圍了我,我一眨眼,就出現在了城市裡,被人送到了孤兒院。」
鄭芷雲有點驚奇:
「爸,從來沒聽您說過這種事。」
外公嘆氣道:
「因為沒人信啊,以前在孤兒院裡說起這些事,別人都當我得了臆想症。」
被白光包圍,突然出現在另外的地方,這不就是雲夢澤秘境的傳送方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