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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的繼承人賭約人盡皆知, 難道你們還想賴帳不成?」族老據理力爭。
「你們故意把老爺子氣中風,為的就是此刻的篡權吧?李治瑾跟你們沆瀣一氣暗算老爺子,還有什麼資格做繼承人?」賀老爺子的鐵桿們反駁道。
李治瑾看著渾身血痕的賀川,微笑著看著眾人:
「各位叔伯兄長們今天都在場, 老爺子中風因誰而起大家心知肚明。我李治瑾不是那種心胸狹隘不能容人的, 只要那人誠心認錯,我也就既往不咎。以往他在賀家過什麼樣的生活, 以後還是能過什麼樣的生活。」
他這話看似說的是賀川,其實重點是在說給賀老爺子的鐵桿支持者們聽。
他在向他們表態, 只要他們支持他上位,他不會進行事後清算,並且願意維持他們目前的尊榮。
他在最大化地爭取同盟者,減少阻力和內耗的可能性。
賀川聞言,冷笑道:
「若非你暗中挑撥我與常家的關係,爺爺何至於此!各位不要聽他花言巧語,搖尾乞憐求一條生路,哪比得上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瀟灑自在!」
「李治瑾,現在請你馬上離開醫院,不要再踏入賀家一步!爺爺不想看到你!」
「該離開賀家的是你這個不肖子孫!」
李治瑾一個眼神,他身後就湧上來十幾個手持手槍的男人,這些人齊齊舉起了槍口對準了對面。
說時遲那時快,賀川這邊也不甘落後,同樣湧上來這般陣容,舉起槍口與對面形成了對峙。
看來,兩人不愧是一直對繼承人位置虎視眈眈的,恐怕來醫院的途中和搶救途中,就已經在調集人手。
如此,兩人恐怕短時間內也分不出勝負,要內鬥好長一陣子了。
雖然暫時看來,賀老爺子原本的勢力會投效賀川,但賀川的威望遠不及賀老爺子,要壓住這些心思各異的老滑頭想必會有些吃力。
沒了賀老爺子保駕護航,又失去了常家這門姻親,賀川的實力將會大打折扣。和書里這個時間點比起來,他的黑色帝國都只剩下了一半,而且還到處破洞漏風。
賀川既要補洞填坑又要和李治瑾那一派進行權力鬥爭,應該是再也沒有時間精力和實力來坑害報復鄭家了。
所以,雖然今天沒能把賀川一棒子打死,卻把這個原本能碾壓鄭家的對手削弱成了同等級的,也算是解除對鄭家的威脅了。
當然,最保險的自然是徹底摁死他。只是這還需要時機,不是今天就能立刻達成的。
想著也沒什麼自己能做的了,楚澄便回了鄭家。
一回到家,她又拿出了那張從駱岳那裡臨摹來的符。
之所以又想起這東西,主要是因為今天在賀老爺子身上看見了。
雖然玉的品種不一樣,但上面的符文卻和駱岳的那塊玉牌一模一樣。
她原本猜測這東西是不是用來強身健體的,今天卻否定了這個猜想。
據楚澄的觀察,所有符文都是有激發條件的,比如她的破謊符,會在對方說謊的時候被激發,激發後就會消耗真氣,真氣消耗完畢就失效。
但今天賀老爺子中風的時候,那塊玉牌上的真氣沒有任何反應。
那如果不是用來確保身體健康的東西,又會是什麼呢?
她直覺這是個好東西,卻不知道該怎麼試驗出它的用途。
一直對修行的事情一知半解,讓她很想抓個修行者來好好問問。
但她對自己的實力沒把握,不敢輕易出手。而且,也接觸不到別的修行者。
想到這裡她便後悔得嘆氣,上次她擔心暴露自己對修行一無所知,竟然沒直接問那小老頭。
不過,沒想到的是,這個謎題並沒有困擾她太久。
三天後,下午放學的時候,她正要出去刷能量,便被幾個保鏢模樣的男人攔住了去路。
「楚小姐,請等一等。我們大小姐有事情找您。」
楚澄正疑惑,便見門口的加長豪車裡走出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她穿著一身很休閒的衛衣,看起來不像什麼大小姐,卻像個鄰家少女。
楚澄覺得她有點眼熟。
還沒想起來是誰,就見這女孩三步跨作兩步跑到她身邊,笑著跟她打招呼:
「小姐姐,又見面啦!」
女孩看出她的困惑,也不懊惱她記不得自己,落落大方地提醒她:
「我是譚伊彤啊。你之前在步行街從人販子手裡救過我!」
楚澄頓時記起來了。
仔細一打量,發現這女孩確實是她二十多天前在步行街救過的那個。
「是你啊,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們去對面的咖啡館說吧。」
兩人在咖啡廳找了個包廂坐下,譚伊彤這才道出了自己來找楚澄的緣由。
上次楚澄機緣巧合下抓到的兩個人販子,在送到警察局後,被江城警方順藤摸瓜扯出了一個人口販賣集團。
這涉及到的利益和勢力就比原本想像中大太多了。
這二十來天裡,參與調查此案的兩名警官的家人,都遭到了犯罪分子的報復。
「這也太囂張了!」楚澄道。
「是啊。他們想讓警方罷手,所以出手警告,還不算下了太重的手。」
「楚澄小姐姐,我這樣來找你其實有點冒昧,很抱歉,因為你一直沒給我打過電話,為了能找到你,我還調查了你的身份。但我實在是有些擔心你的安全。」譚伊彤有些不好意思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