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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澄也笑著跟她問好,心中更加增添了幾分疑惑。
要知道,以常露露的身份,以往是不屑於和鄭家這等門戶的女孩子們交往的,連出現在同一場合的時候都很少,更別提說話了。
而常露露現在,明顯是因為譚伊彤,對她態度大變。
幾人說了會話,楚澄的感覺更是清晰,常露露對譚伊彤,也不像是對妹妹,更像是也把她當成了必須要好好招待的貴客。
如此說來,譚伊彤所在的家庭,比常家更厲害。
而常家已經是全國首富。
兩者又是姻親。
再想到議長王若陽和修行者家族的關聯,楚澄心中隱約有了個雛形。
這是不是說明,這些豪富權貴之家,背後都有修行者的影子?
這些事她只是在心中稍微過了一遍,其後便與譚伊彤等人說話去了。畢竟,要探索修行者的事,也不急在一時。
因為譚伊彤的到來,王家千金也對她態度大改,她們幾人儼然成了宴會的中心,也成了馬屁集中地。
托譚伊彤的福,楚澄又撿了好大一波謊言能量。
一場宴會下來,總收入高達3239點,都等於氪金三天了。
楚澄心滿意足,這場宴會來得真是值!
*
楚洪到底是有些人脈的,雖然這些人只是打電話來幸災樂禍,卻告訴了他宴會上發生的事,楚洪聽完整個人都癱軟了。
這下全完了,他真的要坐牢!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籠罩了他,他也顧不得去找楚可心母女的麻煩,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了鄭芷雲和楚澄身上。
他一大早來到了鄭家別墅園區的門口,守株待兔,終於等到了去上學的楚澄。
他直接撲到了楚澄的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澄澄!澄澄你這次一定要幫幫爸爸,不然我就要去坐牢了!」
楚澄搖下一半的車窗,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你之前不是說你的財產都要給楚可心麼,現在來找我幹什麼?」
她這話聽起來就像賭氣一樣,倒讓楚洪心中升起了些希望,他做出懺悔的模樣:
「澄澄,爸爸知道錯了,直到我落難了,我才知道誰才是真正對我好,誰才是值得信任的家人。你幫我跟你媽說說情,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澄澄,你是豪門千金,不能有一個坐過牢的爸爸,這也會影響你將來的婚事。你幫我跟你外公和媽媽說說情,我們一家人共渡難關好不好?」
楚澄噗呲一聲笑出聲:
「你想屁吃呢!」
楚洪哀求的表情頓時凍結在臉上。
楚澄臉上保留了一點笑意,說的話卻一點都不客氣:
「楚洪,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來騷擾我和其他家人,我讓你牢底坐穿。」
「你……你什麼意思?」
「告你謀殺我媽啊,你說兩罪並罰,夠不夠把牢底坐穿?」
「你沒有證據!這根本就是誣陷。」楚洪心裡稍微安定了些。
「哦,沒有證據麼?」楚澄胸有成竹地道:
「葛總,你覺得我當初為什麼會選擇和鄭家離婚撕破臉?我楚洪做生意這麼多年,是個傻子嗎?」
楚洪覺得這話莫名耳熟。
楚澄繼續道:
「明眼人都該知道,和鄭家割裂不是明智的選擇,但我還是為了我現在的妻子和鄭芷雲離婚了。為什麼,難道我真的是被真愛沖昏了頭腦嗎?不,大家都是生意人,只會選擇更高的利益。」
「事實上,是因為鄭家發現了我給鄭芷雲下了致郁藥。鄭芷雲和我感情甚篤,鄭家也只會是我的助力,您覺得我為什麼要在公司上市的緊要關頭,冒著被鄭家發現報復的風險給她下藥?難道只為獨吞眼前這點財產嗎?」
楚洪一臉震驚又惶恐地看著她。
他記起來了,這是他和葛財的談話。
楚澄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是葛財錄了音?他給了你錄音?」他嘴角都在發顫。
他跟葛財還有一個對賭協議,牽涉到他手裡一半的股份。
當初公司沒有退市,他拿手裡全部股份與葛財對賭,相當於是現在一半的股份。
他沒打算賴帳,憑他現在的能力也賴不掉。
他不明白,他都已經束手就擒了,葛財為什麼還要出賣他。
他哪裡知道,楚澄根本沒有錄音。之所以能重複這些話,僅僅是因為當時她就在樓下偷聽,而且自從修行以後,記憶力也是飛速提升,有心之下自然能過耳不忘。
楚澄勾了勾唇,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道:
「你覺得這算不算證據?你自己親口承認的謀財害命。」
楚洪被打擊得說不出話來。
楚澄繼續道:
「不告你謀殺,讓你牢底坐穿,已經是對你最大的仁慈和忍讓。你可不要得寸進尺。要知道,我可一點都不在意有沒有一個坐牢的爸爸。」
「想想你對我媽和我做的事,我是巴不得你來自尋死路的。」
楚洪看著她冷酷的神色,只覺得這個女兒是如此陌生。
也或許是,在楚澄成長的過程中,他本來也沒有走心地關注她,以致於對她根本不了解。
但她手裡確實掌握著他致命的把柄。
他怕了。
如果鄭家控告他謀殺,那就不僅僅是五六年牢獄之災的問題,謀殺罪是十年起步的,經濟犯罪和刑事犯罪不會兩罪取其重,只會兩罪並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