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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菀的衣裳被撕扯開來,見無人幫她,眸光鎖住了唐明珠,哭喊道:「唐明珠,我跟你是姐妹,我若出事,你這輩子也別想好。」
這話的意思,是要扯唐明珠下水,唐明珠還未開口,只聽一聲冷嗤,有人說道:「我夫人早跟唐家恩斷義絕,便是回門都不曾,你怎麼樣,和她有什麼相干。」
說著,賀明琅緩步走過,晃了晃手中的籠子,裡面赫然裝著那隻灰毛大耗子,輕笑道:「這畜生總算是捉住了。」
但眼下,誰還關心這畜生。
顧湘抹了眼淚,厲色道:「現在還想攀扯別人,去把前廳的人統統叫來,來看看這對姦夫□□。」
洞中二人皆是一驚,這要鬧得人盡皆知,可不單是臉面的問題了,江淮安幾次想衝出來,都被顧湘打了回去,唐明菀哭的愈發撕心裂肺,見扯不動唐明珠,又道:「顧湘,你難道不顧你夫君的前途了麼?」
顧湘一把將手中的棍棒砸過去,怒道:「什麼前途,什麼夫君,這種背信棄義的男人,跟我有什麼關係,照我的吩咐去做。」
話語中儼然要和江淮安撇清關係,江淮安上前一步,卻被家丁阻攔,哀求道:「湘湘,你聽我解釋,是她約我來此,說有要事找我,並非我自願來,我保證以後和她斷絕來往,絕不再犯,看在兒子的面上,你就原諒我這回吧。」
唐明菀震驚地轉過頭,怒道:「江淮安,你還是不是男人。」
眼前二人方才還是戲水鴛鴦,轉眼就大難臨頭各自飛了。
唐明珠暗嘆一聲,轉頭看向顧湘,她眼中卻是無盡的悲涼,她雖鄙夷江淮安沒有擔當,但她和江淮安之間已經有了孩子,那幾句話聽來確有幾分道理,就在她以為顧湘要心軟時,只聽她說道:「我阿娘從小就告訴我,我顧湘是顧家最金貴的寶貝,不是什麼垃圾都配得上我,江淮安,你我之間,到此為止,孩子就不勞你操心了。」
她轉頭輕斥道:「還不去,我的話都不聽了麼?」
家丁聽著,便要照做,還是奶娘攔住了她,輕聲道:「小姐,不妥,您就是不為著他們,也該顧忌下咱們家老爺的顏面。」
顧家的下人個個都拎得清,須臾間,夫人也不叫了。
顧湘氣昏了頭,這句總算聽了進去,這不是小事,不是普通的家主寵幸丫鬟小妾,而是新晉狀元和准尚書兒媳婦偷情,傳出去,必然驚爆整個京城,她自己倒是爽了,但毀了季家的顏面,出了這檔子事,季家絕不會再要唐明菀,就算肯要,也擋不住季家老爺高升,屆時恐怕他比父親還要高上一級,因此給父親樹個勁敵,實在不妥。
顧湘冷笑道:「你倒是提醒我了,那就去把咱們家老爺、夫人和季家二公子叫來好了。」
第五十八章 寶貝
顧湘不愧是三品大員家的嫡小姐,先託了家裡兄弟姐妹去宴賓客,又封鎖了整個後院,一切都有條不紊,只等著爹娘前來主持公道。
唐明菀掙扎著阻攔,但她一起身,要麼露了身子,要麼攔不住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家丁離去,江淮安在一旁,也是無能為力。
季舒言來時,唐明菀涕淚橫流,正衣衫不整地坐在地上,一見夫君的面,她連滾帶爬地站起身,繼而撲進他懷裡。
方才季舒言在前廳喝酒喝得盡興,忽聽顧家小姐有要事相請,一來便看到這副光景,他整個人都懵了,不止是他,匆匆趕來的顧家二老也滿面疑惑,好好的百歲宴,不知女兒女婿這是搞什麼。
顧湘先前發泄過後,冷靜下來,她看都不看地上二人,徑直走到顧家二老跟前跪下,篤定道:「女兒眼瞎,識人不清,江淮安與人苟且,女兒自請和離,還請爹娘允准。」
眾人好一會兒才將這消息消化掉,江淮安與人苟且,與誰?
季舒言總算回過神來,猛地推開懷中的唐明菀,質問道:「她說的是真的麼?」
「不是,她撒謊。」唐明菀瞪圓了眼,扯住他的手臂,辯解道:「我們、我們只是說了幾句話,他們就來了,我的衣裳是顧小姐讓人剝的……」
「住口,方才你們幹的腌臢事,這裡的婢子、僕役可都瞧見了,你還敢狡辯。」這一聲是顧湘孩子的乳娘吼的。
「你撒謊,你們陷害我……」唐明菀此刻已經方寸大亂,瘋了似的怒號,她叫完復又捉住季舒言,一口一個「你信我」。
哪個男人能容下這麼大一頂綠油油的帽子,即便是說了幾句話,那也是私會,季舒言一把拂開她的手,唐明菀失了重心,抱著凌亂的衣衫跌倒在地,只聽一聲「賤人」,接著便是拳腳相加,眼看著季舒言一拳拳砸在她身上,四下竟無人前去勸阻。
唐明菀尖叫聲震耳欲聾,季舒言陰沉著臉抬頭說道:「煩請拿個塞嘴的,免得驚了你家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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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二老聽了這許久,總算聽了個明白,顧夫人心疼地抱起地上的女兒,兩人哭作一團,大理寺卿顧尚元一雙眉毛緊擰著,他眯了眯眼,轉眸看向江淮安,沉聲道:「淮安,你說!」
江淮安尚存一絲理智,沒有叫喊哭鬧,垂首認錯:「是小婿鬼迷心竅,近日湘湘身體不適,所以才做出這種荒唐事。」
江淮安這話給自己留足了餘地,只是因為憋得太久,色令智昏,這才鑄成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