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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梓林譏諷地笑了笑,說道,「當初溫小四跳崖殉情,也沒聽說老夫人想他想得生了病。」又忙說道,「當然了,老夫人年紀越來越大,想孫子的心情也不能同日而語。這樣吧,我去求求我祖父,請他老人家早日把卓豐接回京,最尺下個月初。」
他前面的話讓溫言氣憤不已,後面的話又給溫言吃了顆定心丸。幾人又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溫言兄弟告辭回家。
溫言直接去了老夫人住的慶福堂。走到垂花門口,就聽守門的婆子說,蒲家老夫人來了。
蒲老夫人是溫老夫人的表姐,也是當今太后的娘家嫂子。已經六十幾歲高齡,有許多年沒登過這個門了,怎麼今天突然來了?
溫言喜得加快了腳步。他一直想貼上這門表親,可怎麼貼都貼不上。
他進去給兩位老太太行了禮。
蒲老夫人慈眉善目,雍容華貴,比瘦削的溫老夫人看著年輕了好幾歲。
溫老夫人著急地問,「卓豐什麼時候能回來?」
溫言笑道,「卓豐還在京城莊子裡。周梓林已經答應,最遲下個月初就讓他回家。」
溫老夫人聽了,見蒲老夫人沒生氣,才滿意地點點頭。
蒲老夫人面上不顯,暗中鬆了一口氣。說道,「周家行事越來越霸道,還有這樣霸著別人家孫子不還的理兒。太后娘娘時常跟我們說,做為外戚,更要謹言慎行,不能讓皇上為難。」
老太太平時和言悅色,難得這樣罵個人。
溫言拍著馬屁,「太后娘娘賢明,蒲家乃外戚楷模。哪裡像周家,皇后娘娘都不在了,還端著國丈、國舅的款,行事霸道蠻橫。」
這話蒲老夫人愛聽,又說笑一陣,謝絕留飯回府。
傍晚,何東從寧州府回來,恰巧趙無也回家看望許蘭因。
何東帶回來了閩戶給趙無的信,讓他不著急,處理完私事再回去。
許蘭舟和許蘭亭還給許蘭因寫了信。他們說,院試還沒開始,周書幫許蘭舟找了一位教策略的先生和一位教騎射的師父,許蘭舟很用功。許大石已經帶著兩個孩子去了省城,正在籌備新鋪子。許蘭亭和閩嘉、趙星辰非常相信許蘭因,特別是閩嘉,哭過好幾次……
家裡一切安好,許蘭因能就更加安心在這裡住著。
今天晚上趙無沒有去周家,而是在自家正院歇息。他把許蘭因叫去正院看他練武,好久沒放鬆了,若大一個院子隨他折騰。
沒有點燈,月光如水。朦朧中,那個飄移不定的身影神秘莫測,來去如風。
許蘭因看得興味盎然,不時叫著好。
突然,許蘭因感覺身體落入一個人的懷中,雙腳離地,瞬間她就站上了房頂。
許蘭因硬生生把尖叫聲壓進嗓子眼,低聲笑道,「太刺激了,若是能叫出聲就更暢快了。」
趙無呵呵笑出了聲,說道,「想叫就叫,幹嘛忍著。」
許蘭因搖搖頭,在趙無的攙扶下坐在瓦片上,說道,「我若是叫出聲來,別人還以為這裡出了謀殺案。」
想到那個情景,趙無也笑了出聲。他挨著許蘭因坐下,說道,「許久沒有跟姐這麼輕鬆自在地坐坐了。」
許蘭因也有這種感覺。
趙無又道,「等我大哥好了,我領你去西山玩,再去看看溫小四殉情的地方。」
許蘭因笑出聲,「好。」
兩人在房頂上吹了陣風,看了陣星星和月亮,才各自去屋裡歇息。
次日早上,趙無在後罩房陪許蘭因吃完早飯便去了周家。
他還沒走進溫卓豐住的院子,就被周梓峻叫住了。
周梓峻笑道,「今天我休班,咱們去練武場比比?」
他早就想找趙無比試了,只不過因為溫卓豐病情嚴重,他之前一直不好打擾趙無。
趙無找著藉口,「我這身衣裳不好比試。」
他真不想跟周梓峻比試。周梓峻雖然是武將,但跟自己這個戒痴的徒弟,又經過殘酷撕殺的人比起來,還差得遠。
手下留情多了別人看得出來,留情少了人家敗得慘也沒面子不是?
周梓峻固執地說,「咱們身形差不多,你換我的練功服。」
趙無也沒有理由推辭了,跟著他去了練武場。
小廝把練功服拿來,趙無換上。
趙無減了力道,還不敢用三腳功,跟周梓峻比試起來。
兩人大戰上百回合沒分出勝負,周梓峻站下說道,「兄弟,你沒使全力吧。就這個身手,能把老妖救出來?」
趙無還沒有說話,一聲大喝傳來,「他當然沒有使全力,連全招都沒使。你下去,讓暗衛來跟他比。」
是周老太師。不只他來了,還來了許多周家子侄。
第二百六十七章 許蘭月
周梓峻這些主子偶爾會找暗衛陪練,暗衛也不會使全力。暗衛厲害,因為他們除了練武和賣命,幾乎什麼事都不干。主子打不過暗衛正常,否則還要這些人做甚。
周梓峻不服氣的是,趙無跟自己一樣是世家子,自己或許打不過他,但不會連跟他比試的資格都沒有吧。
他不服氣也不敢忤逆祖父,只得去一邊站著。
來了一個暗衛,跟趙無抱了拳,兩人打到一起,幾十招後趙無就一腳把暗衛踢倒在地起不來。趙無雖然沒用三腳功,但腿上功夫依然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