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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還肖想自己,自己再傻也不會嫁給他
許蘭因氣惱不已。
閩嘉聽了許蘭因的話,抬起淚汪汪的眼睛看向閩戶。
閩戶的臉色蒼白,拳頭緊握,眼睛赤紅。看著閨女望向自己的眼睛,他的眼前又出現了另一雙水汪汪的眸子,裡面有委屈、無助、期盼,可他都忽略了,還有些厭煩,覺得她嬌氣,不賢
閩戶的眼裡湧上水霧,走過來坐在閩嘉的身邊,撫著她的頭柔聲說道,「嘉兒,是爹爹不好,是爹爹失察。你娘親是個好女人,好妻子,溫柔,賢良,與人為善。之前是爹爹不好,錯怪她了,家裡人也都錯怪她了。放心,爹爹會找出惡人,替你娘報仇,還會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娘的好」
閩嘉「哇」地哭出聲來,聲音比平時都大,撲進了閩戶的懷裡。
這是閩嘉第一直主動撲進閩戶的懷裡。哪怕安氏在世的時候,閩嘉還正常,因為閩戶對安氏比較冷淡,閩嘉對他這個親爹也算不上親熱。
第二百二十四章 優質好男人
閩戶抱著小小的身子流出了眼淚。他愧對過世的妻子,愧對小小的女兒。
閩嘉哭了許久,終於憋出了兩個字,「爹——爹!」
聲音依然不好聽,也含混不清。
閩戶卻是激動不已,答應道,「誒,好閨女,爹爹聽見了。」
閩嘉又哭了一陣,漸漸疲憊和困倦起來,劉媽媽進來把她抱去了臥房。
閩戶、許蘭因、郝管家去了西屋密談。
閩戶坐在桌前,嘴唇抿得緊緊的,前額和手背上的青筋都漲了起來,不停地用拳頭捶打桌面。他既痛恨閩大夫人,又愧對安氏和女兒,還覺得無顏面對許蘭因。
郝管家站在閩戶旁邊,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知道,大爺從小優秀到大,從來都自信心十足,這次可是栽了個大跟頭,還把妻子閨女搭了進去……大夫人太壞了,大奶奶真無辜,小主子更可憐。
許蘭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低頭不語。她很生氣,也不想勸閩戶。
沉默了半刻多鐘,閩戶深吸了幾口氣,壓制住暴怒,才聲音平緩地說道,「碧荷和春分、春至的幕後主使肯定是小文氏。」又問郝管家道,「你知道那三個丫頭後來去哪裡了嗎?」
連「大夫人」的尊稱都沒有了,直接稱之為小文氏。
郝管家躬身道,「老奴記得,大奶奶出事後,春分和春至的娘老子就求了大夫人,說她們年紀大了,想接回家嫁人,大夫人准了。至於碧荷,因為她參與了那件事,大夫人讓人打了她二十大板,賣出去了。」
閩戶心裡又是一陣氣。這是明顯把知道內情的人都弄走了,若自己稍稍留意一下就能看出端倪,他卻忽略了。這種不算高明的作案手段,居然出在刑部尚書和時為五品知府的家裡,還沒被發現。真是諷刺!
閩戶說道,「買碧荷的人肯定是小文氏安排好的,讓人秘密把這幾個人找到。只要活著,就想辦法關進別院秘密審問。看好,我還會親自審問,再把她們的家人嚴密地監視起來……記住,做這些事的人要調查清楚,不能跟京城府里有一點關係。」
郝管家躬身應道,「是。」
閩戶又對許蘭因說道,「我年幼時非常依賴小文氏,真的把她當成了親娘,即使她沒有自己的兒子,我也會像親兒子一樣孝敬她。當時把安氏留在京城,就是做的一個姿態。她也應該知道我對她的感情,為何還要下如此的狠手。她讓安氏背負那個不堪的名聲,就是要把安氏逼死,連嘉兒都不放過……」他氣得用拳頭在書案上砸了一下,又低聲吼道,「可惡至極,喪盡天良。」
許蘭因說道,「閩大夫人生不出孩子,原因不在你,不應該把過錯都歸結在你身上。況且,即使怪在你身上,這種恨也達不到逼人至死的地步。為了她後半生的幸福,她最有利的做法是,跟你相處得更好,讓你愧疚,保證她餘生過好日子……她是個聰明人,否則之前也不會對你那麼好了。她如此作為,就是想讓你一輩子不幸,一輩子痛苦,她真正要報復的是你。我覺得,她對你應該還有別的什麼的仇恨,你不知道……」
閩戶也是這種猜測,說道,「我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她的事,她恨我做什麼?」沉思片刻,又道,「只得查查她在文家出過什麼事。我娘的同胞兄弟都在外地為官,京城有幾個親戚都是庶出。我會派人去找在陝西任右參政的大舅,正好陝西離蜀中近,再讓人找到祝江,把情況問清楚。這些事我會查個水落石出,洗涮安氏的罪名,讓小文氏付出代價。至於嘉兒,就要請許姑娘多費心了。」
許蘭因道,「我自當盡力。況且嘉兒也知道了真相,知道她娘是無辜的,心結已經解開,剩下的就是如何引導、訓練她說話和正常生活。」
閩戶又交待郝管家,這段時間一切來府里探望閩嘉的人都擋下,說她身體不好不宜見客。
商量完,幾人起身,閩戶逃似地先走了。他的無能被這麼多人看到,他現在誰都不想見,特別是許姑娘。而且,他已經感覺到,許姑娘今天對他說話的口氣有些冷。
許蘭因躺在床上睡不著。伴隨著趙星辰的鼾聲,她想想閩家的事,再想想柴家的事,還有閩戶這個男人。
書里,無論是作者,還是書中的人物,對閩戶的評價都極高。真實生活中,趙無,還有百姓,及閩府的下人,對閩戶的評價也是如此。睿智多才,品性高潔,溫潤如玉,為民辦實事,體恤他人,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