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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蘭因便說這叫「飛鳥棋」,講了下這種棋的規則,及在縣城偶遇縣太爺家管事婆子的事。
「我想通過大嫂的親戚把棋送給閩小姐玩。這東西不可能讓他們幫咱們對付古望辰,但因為有了這條線,古望辰行事總要有所顧忌。」
許蘭舟覺得這棋比他想像的還要好看和好玩。問道,「這種棋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許蘭舟跟母親學過圍棋,也跟父親學過陸搏棋,還跟同窗們玩過石子棋,聽起來這種飛鳥棋很好玩,既有趣味又不費腦筋,非常適合小娘子玩。
許蘭因不要臉皮地說,「是我想出來的。」
「怎麼可能!」許蘭舟連連搖頭,他真的不相信。
第三十一章 家裡出了奇蹟
許蘭因解釋道,「其實,自從賣了地後,我心裡就特別不踏實,覺得對不起娘和弟弟,一直在想家裡該怎麼走出困境。我想了如何做吃食去賣方子,想了好看的圖做花樣,還想了這種棋賣去鋪子裡賺些錢。這種棋是我在石子棋的基礎上想出來的,石子不好看,又太簡單。鳥兒好看,會飛……」
許蘭舟還是表示嚴重懷疑。
許蘭亭一下來了精神,高興得直跳腳,「我也要下鳥兒。」
幾人拿著棋盤和棋子去了秦氏的屋裡。
秦氏著急,也沒睡。聽說閨女居然自創了一種棋,極是不可思議,眼睛瞪得溜圓。
許蘭舟到現在還在夢遊,皺眉說道,「咱們家的傻大姐,怎麼可能一下變得這麼聰明了。」又嘖嘖兩聲道,「這種棋,就是聰明人也不發明不出來。」
許蘭因說道,「聰明人發明不出來,那更複雜的圍棋和象棋又是誰發明的?我之前傻,是因為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古望辰的心,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他身上,並不是真的傻。爹和娘還有你們都這麼聰明,我怎麼可能傻呢。娘之前教過我許多,我都沒往心裡去。後來我不去想古望辰了,許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便都冒了出來,這或許就叫猢猻灌頂、厚積薄發吧。飛鳥棋是我在石子棋的基礎上改變的,石子棋還是弟弟教我的呢。」」又嘟嘴道,「我就是再傻,也不敢拿這個開玩笑。「
儘管秦氏和許蘭舟納悶不已,也只能選擇暫時相信她的解釋,相信他們家出了一個奇蹟。因為他們之前從來沒見過和聽過有這種棋,她也的確沒有必要撒這個謊……那麼這棋真有可能是她發明的了?
秦氏又吃驚又興奮,臉色緋紅,出了許多汗。許蘭因趕緊用熱水給她擦了後背和臉。
許蘭舟也不敢確定這副棋一定能入那位閩小姐的眼,但家裡已經走投無路,總要試一試。若真能跟縣太爺的府上拉上關係,哪怕是拉上下人的關係,古望辰都不敢欺人太甚。畢竟他做賊心虛,還是怕他的惡行傳進縣太爺的耳里。即使他堅持不認帳,但總歸落了下成。
兩年多來許蘭舟第一次露出極其燦爛的笑容,「我明天一早就去找大哥,請他陪我們一起去縣城。」
許蘭因笑道,「原來大弟還有酒窩啊。」
說得許蘭舟有些臉紅,嘴硬道,「你還是大姐,這麼多年才發現啊。」
許蘭因乾笑了兩聲。原主真的眼裡只看古望辰,心裡只想古望辰。
秦氏笑道,「你們三姐弟,舟兒最像你們的爹,你爹就有酒窩。」
母子四個人就在炕上玩起了飛鳥棋。簡單,有趣,玩了幾把,許蘭舟都不想停下來。
許蘭因看秦氏和許蘭亭的精神明顯不濟,說道,「已經很晚了,該歇息了。」
她把棋收了,許蘭舟把許蘭亭牽了出去。
第二天一吃完早飯,許蘭舟就去把許大石和許老太帶來家裡。
老太太昨天一宿沒睡好覺,神態憔悴。既心疼銀子,又怕孫女再被人算計把名聲搞臭。
她狠狠瞪了許蘭因一眼,又罵了幾句「傻丫頭。」
許蘭因自是不會同她計較,拉著許大石下棋。
許老太搞不懂,但許大石搞得懂。他心裡狐疑許蘭因怎麼突然變得這樣聰慧,嘴上還是笑道,「這種棋簡單,又有趣味,看著還花哨,肯定得小娘子喜歡。我馬上就帶著你們去找李氏的姨丈,請他引見縣太爺家的管事,或者直接呈給主子。」又對老太太說,「奶回去跟我娘說,我有急事去縣城了。」
許大石少年時也讀過兩年書,還是許慶岩出錢供的,特別崇拜能幹的二叔,也不相信村裡有關許慶岩是「大盜」的傳言,所以對二房的幾個孩子極好。他長得也非常像許慶岩,高大英武,比他親爹許慶明耐看多了。
許老太聽說這東西很可能能入縣太爺家小姐的青眼,也是笑得一臉皺子。
許蘭因又囑咐道,「棋送不送得出去還不一定,奶和大哥知道就可,先別說出去,家裡人也不要說。」
許老太撇嘴道,「這丫頭還真是變聰明了。你爺愛顯擺,你大伯娘愛說嘴,還沒成的事兒我不會跟他們說。」還叮囑兩姐弟不要衝撞貴人。
秦氏也不放心,撐著身子把他們送出院門。
幾人到了縣城後,徑直向縣衙方向走去。
許大石跟豐姨夫並不熟,只在田木匠家看到過兩次,知道他們住在縣衙後的一條胡同里。
路上買了兩包點心,許大石講了一下青天老爺閩大人,是個好官,為民辦事,還聽說是京城一家世家的族親,屬於朝中有人好做官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