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閩戶把證人找齊了,閩尚書和閩戶都是審案高手,一個時辰就把小文氏意外得知文老夫人給她喝了斷子藥,以及她把恨轉嫁到閩戶身上,陷害安氏和刺激閩嘉的事都審清楚了。
小文氏先還各種抵賴,抵賴不了,就跪在地上哭求閩尚書,訴說自己的功勞和委屈,她如何敬愛夫君,如何孝敬長輩,如何愛護小閩戶及庶子庶女,在得知永遠不能做母親的悲哀和絕望後,那麼多恨無處排除才報復在安氏身上。安氏自殺是意外,她也不想安氏死……
閩戶氣道,「你給安氏安了那個罪名,就是把她往死路上推。我承認我外祖母那樣做不對,但你卻不能報復在無辜的安氏身上。她嫁進我們家才十六歲,賢慧知禮,孝順長輩。可你卻荷待她,還那樣陷害她,逼得她去死。這還不夠,還要害嘉兒,以致於我以後的妻子和兒女。你這樣的惡婦,不配做我閩家婦。」
他越俎代庖,說了句不該他說的話。
閩老太君也流了淚,說道,「安氏是個可憐孩子,溫溫柔柔的,卻那樣死了。還有嘉兒,之前是多聰慧的孩子,竟是被整傻了,連話都不會說。唉,是我們閩家對不起她們。」又罵著小文氏,「你這個惡婦,是文家禍害了你,你怎麼能來禍害我們閩家?當初我和我大兒是多麼倚重你,我大孫孫是多麼孝敬你。若是你把你的委屈說出來,你會得到我們所有人的憐惜和尊重,可你卻把恨發泄在無辜的安氏和嘉兒身上……」
第三百零七章 覬覦姐夫
閩尚書一直喜歡小文氏的小意溫存和善解人意,對兒子直接發落自己的女人非常不高興。他雖然也氣小文氏害了安氏和閩嘉,但還是想給留一條命和一分體面。
理由冠冕堂皇,「若是休棄小文氏,我閩家的醜事就會被翻出來,給人平添笑料。不如,讓小文氏頂著夫人的名義在小佛堂渡過餘生,從此不許她出現在人前……」
必須休棄小文氏,這是閩戶的堅持。
閩戶說道,「不妥。小文氏恨我入骨,若她為了報復我自殺,不要說我大好的前程沒了,就是我那兩個剛剛入仕的庶弟也必須丁憂。」
閩戶這話一說,閩尚書就猶豫起來。他當然不願意小文氏壞了三個兒子的前程,特別是大兒子,二十七歲的正三品大員整個朝堂只此一人。
小文氏哭求道,「老爺,我也惜命,你給了我那分體面,我怎麼可能自殺。」
閩戶冷笑道,「小文氏,你對別人狠,對自己同樣狠。當初我外祖母更中意我另一個小姨,條件是五年不要親生子。可你為了嫁進閩家,自願十年不生孩子。」
子嗣對女人有多重要,所有人都明白。五年不許生孩子,文老夫人對庶女已經夠狠的了。她自己又提出十年不要,更狠。
閩老太君先還想給大兒子留分顏面,聽了閩戶的話後,也怕小文氏頂著閩大夫人的頭銜自殺,那自己的幾個孫子就必須要丁憂了。特別是大孫子,他是這個家未來的希望,誰知道三年後他還能不能當上三品大員。
她瞪了大兒子一眼,說道,「這個惡婦心狠手辣,作惡多端,還留在家裡作甚?她要死也回文家去死。我不能讓她害了我一個孫媳婦一個重孫女,再毀了我幾個孫子的好前程毀,甚至把我閩家搭進去。」
老太君一錘定音,小文氏嚇得暈了過去。
閩尚書只得寫了休書,罪名是謀害繼兒媳婦和孫女,直接讓文大夫人和文六老爺帶回文家老宅。休書交給文六老爺,並說好小文氏的嫁妝整理好後送回文家。
文大夫人和文六老爺夫婦已經商量好,不會讓小文氏呆在文家禍害文家的閨女,會送她去庵堂清休。當然,若她自殺了更好。
老太君不太好,閩尚書和閩四老爺留在這裡陪她,閩戶送文大夫人等人出去。
小文氏被文家的兩個僕婦架著出來,一陣夜風撲面,她居然清醒過來。
她們路過閩戶身邊時,閩戶向小文氏躬了躬身,這是他對她的最後一躬,感謝她曾經給予過他的那分關愛。雖然那分關愛不純粹,但也曾經給過。
僕婦看小文氏似有話跟閩戶說,也停下了腳步。
小文氏看著閩戶,眼裡充滿恨意,恨恨說道,「閩戶,我恨你,恨你娘,比恨那個老虔婆還恨。老虔婆讓我當不成母親,可你娘卻奪了我最心愛的男人,現在你又要了我的命。」又笑起來,笑容在月光下甚是恐怖,「嘿嘿,我比你娘強多了。她是嫡女又如何,終究是個短命鬼。那個男人跟我生活了二十二年,可只跟她生活了五年。我最後悔的是,我的心腸軟了,該早想法子弄死跟她一樣可惡的小崽子……」
剛才閩戶還有一點點愧疚,覺得是恨才讓小文氏變成這樣。卻原來,她當姑娘時就覬覦著自己的姐夫……
閩戶冷笑道,「謝謝你告訴了我真相,讓我最後一點愧疚也沒有了。」
他一揮手,僕婦又把她架走了。
閩戶抬頭望著天上的那輪明月,視線模糊起來。明月氤氳,月色里依稀出現一個垂淚的美人,是安詩詩。
詩詩嫁給他幾年,就沒過過幾天好日子,最後還那樣屈辱地死了。
他喃喃說道,「詩詩,對不起,為夫無能,委屈你那麼多年,今天才為你正名。你是好女人,好妻子,好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