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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蘭因穩了一下情緒,轉過身對服侍在一旁的郝管家和清風點點頭,逃似地出了外書房。
因為有了那些寶貝,許蘭因早就想趕緊回家把東西藏起來。現在知道了閩戶的心思,更想早些離開這裡。
先不說閩家是典型的封建大家庭,百年世家,其中關係複雜,男人們都妻妾成群,就是閩戶的繼母不省心,他的妻子死因不明,女兒被害得無語,背後或許有一隻害人的黑手,許蘭因也不會傻到去趟那趟渾水。
她和閩戶的關係,只能是上級和下級、病人和大夫的關係。還好有了那架屏風,他的失眠症得到了緩解,以後來給他催眠的時間會越來越少。
經過多次同閩戶的接觸,還有他的風評,許蘭因相信閩戶不會強人所難,倒也不是非常擔心閩戶會強求於她。不過,以後跟他之間還是少來往為好。
許蘭因洗漱完上床,看見趙星辰正瞪著眼睛望著她。黑暗中的眼睛一眨不眨,就像夜空中的星星,特別明亮。
許蘭因輕聲問道,「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趙星辰糯糯說道,「姑姑不在,睡不著。」
許蘭因笑起來,躺下前親了他一下。
趙星辰一下坐了起來,激動地說道,「娘親,肖肖還要親親。」
許蘭因也坐了起來,問道,「你記起來你的名字來了,你之前叫肖肖?」
趙星辰的眼裡又露出迷茫,說道,「姑姑,肖肖是誰啊?」
剛才他脫口而出,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許蘭因又俯身親了他一下,說道,「好孩子,睡吧,姑姑陪著你。」
「哦,我喜歡姑姑親親。」趙星辰笑眯眯地躺下,扭了扭小身子,小腦袋一歪就睡著了。
許蘭因摸摸他漂亮的小臉,暗道,若自己是他的娘親,丟了這個兒子會哭死。
聽著枕邊的鼾聲,望著透進窗欞的月光,許蘭因又開始想趙無了。若他在就好了,許多不能與人言的事能與他說,自己不好做的事能交與他做。
想到趙無,許蘭因的心裡又升起一股柔情……這種情緒嚇得她一下坐起來。那還是個沒完全長開的半大小子,自己這個老瓜瓤子不會企圖老牛吃嫩草吧?那顆嫩草不僅把自己看成了姐,還看成了娘,絕對信任和尊重自己。若那熊孩子知道自己對他有這種情感,不知道會笑話還是會為難。
她想了想,覺得自己是把趙無當成了親弟弟,剛才的那種情感應該是姐姐對弟弟的牽掛。就是許蘭舟和許蘭亭將來去執行危險任務,她也會這麼擔心和牽掛。
又暗暗吐槽自己,前世就是如此,說別人頭頭是道,自己一遇到有關感情的事就搞不明白……可前世的爸爸說她就是太明白了,所以感情才一直無處寄託……
她下地走去窗前,把小窗大打開。秋風微涼,月華如霜,明亮的圓月已經缺了一個邊。
不知道趙無現在在哪裡,是在日夜兼程地趕路,還是在某個客棧歇息,亦或說在跟罪犯搏鬥……
還是前世好,有手機、微信,無論多遠,都能視頻聊天。
第二天,許蘭因帶著幾個孩子,又把丁固和丁曉染父子帶上,一起去了青渠街那個鋪子。
來到外院,笑容可掬的郝管家領著兩個年青後生給許蘭因見禮。這兩個人就是暫時給許家當下人的何東和何西,是兩兄弟。
許蘭因讓掌棋給了他們裝銀錁子的荷包。
郝管家又遞給許蘭因一個荷包,說是閩大人買繡品的錢。還說那幅繡品是不一樣的良藥,閩大人今天一覺睡到天亮,睡了四個多時辰,還是清風把他叫醒的。
想到閩戶睡著前的那一聲「蘭因」,許蘭因有些不自在,接過荷包道了謝。
上了馬車,許蘭因打開荷包,裡面裝的是一千兩銀子。
許蘭因笑起來,閩老闆挺大方。當然,那幅繡品不止是罕見的精品,還是治療失眠症的良藥,這麼多銀子也算物有所值吧。
這些錢,許蘭因決定花幾百兩在省城買一個三進宅院,上在秦氏的名下。剩下的銀子除了裝修和買家俱,再買個小鋪子當點心鋪……
正想著,許蘭亭說道,「姐姐,一千兩銀子呢,真多。」
小屁孩會認字,也會認銀票。
許蘭因笑道,「嗯,咱家有錢在省城買房子和鋪子了。」
許蘭亭喜不自禁,對閩嘉說道,「以後我家也要搬來省城了,請你去我家玩。」
閩嘉的小腦袋點得像雞啄米。
趙星辰癟著小嘴問,「小叔叔不請小星星嗎?」
許蘭亭撇嘴道,「傻,趙大叔跟我們是一家人,你跟我們也就是一家人。自己家,還需要請嗎?」
趙星辰聽了,又得意地笑起來。
一行人到了鋪子裡,先安排好三個孩子,許蘭亭和閩嘉下圍棋,小星星負責觀看。許蘭因目前還不願意讓跳棋面市,不會拿來這裡,只得讓他們下圍棋。圍棋兩個孩子都只學了點皮毛,不喜歡下,但沒有跳棋也只得免為其難下圍棋。
許蘭因拿著圖紙給丁固講解怎麼裝修。以後他要住在鋪子裡,等裝修的人來了,再請個廚娘幫著做飯。
鋪子沒要錢,也不需要再出租金,私下還有那麼多寶貝,許蘭因不需要省錢,計劃用八百兩銀子裝修和買家具。不僅前面的鋪子要裝,後面的院子也要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