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閩戶的心情輕鬆多了,笑道,「跟許姑娘談了這麼久,心底的煩惱已經傾述出來,似乎不催眠也能睡著。」
許蘭因笑道,「這樣再好不過。」她想起了桂斧的事,又說道,「哦,對了,我還想跟閩大人說一件事。那天我坐車回家,無意中看到桂斧的媳婦跟一位夫人在說話,態度極是熟悉和熱絡,旁邊站著唐末山的二公子唐紀德,我覺得那位夫人可能是唐家女眷。但願是我多心,他們只是女眷相好。」
許蘭因不能說自己聽到桂斧媳婦的心聲,只能編這個謊,雖然有些牽強,也能讓閩戶留意一下桂斧。
閩戶的眉毛一挑,沉吟片刻說道,「有件事我之前始終找不到答案。給黃賀上刑的獄卒都是老手,手上控制了力度,還有大夫隨時給他吊著命,他又正當壯年,卻沒熬過重刑,死了。仵作說,他的死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之前中了一種特殊毒藥,這種毒藥不會馬上死人,而是讓人抵抗力快速下降,過一段時間再死。若桂斧真的是唐末山的人,在獄卒接手黃賀之前倒是有下毒的機會……我對他寄予了很大的期望,希望不是他。」
這次調查怡居酒樓的事閩戶之前就想好交給桂斧負責,可若他是唐末山的人……想了想,閩戶還是決定交給他,再暗中派人監視他。若他真是那邊的人,也省得自己再找人想法子把某些信息透露給那邊……希望他能經得起這次考驗。哦,先得把許家鋪子的王里調走,他曾經跟桂斧共事過。
閩戶又苦笑了一下,說道,「這下我自己又睡不著了,只得再請許姑娘給我催眠。」
許蘭因也笑起來,起身拿出荷包……
一刻多鐘後,閩戶酣然入睡。
許蘭因回了閩嘉的小院,幾個孩子已經起來了,閩嘉和許蘭亭在下跳棋,趙星辰在翻著連環畫。
看到趙星辰,許蘭因才想到沒有跟閩戶說他的事。又想著,再等一個月吧,下次來了再說。
見她回去了,許蘭亭問道,「是閩大哥回來了嗎?」
許蘭因笑道,「是,他舟馬勞頓,又睡了。」
閩嘉聽了,臉上浮起笑意,沒有了排斥爹爹的表情。
許蘭因想著又要一個月見不到小姑娘,就把她抱進懷裡講故事。
申時,許蘭因幾人要走了,她先用臉挨了挨閩嘉,柔聲說道,「嘉兒,許姨又要回老家了……」
剛說了半句,閩嘉就哭了起來。
許蘭因繼續說道,「許姨保證,會快些回來,還會在這裡住很長一段時間陪嘉兒……」
哄了一陣,還是很內疚地帶著許蘭亭和趙星辰在小姑娘的哭聲中走了。
回到許家,不僅李氏來了,伍掌柜也來了。
許蘭因給他們交待了一些事情,留他們吃了晚飯。
飯後,又交待了丁固和楊大嬸、楊忠。他們三個留在省城,把宅子收拾完後,再把點心鋪子收拾好……
次日一早,他們吃完早飯不久,何東何西就帶著兩輛馬車五個護院來了,還有閩府送的半輛禮物。
冬月初五下晌便到了南平縣城許家,離家正好一個月。
盧氏來開的門,家裡只有他們母子兩個和花子。許蘭舟還沒有放學,老兩口去點心鋪子玩去了。
盧氏悄聲跟許蘭因說道,「老太爺不高興太太,說了好些過火的話。」
這是許蘭因能想到的,她心裡都煩死那個老頭了。還好不住在一起,否則早沒耐心了。做為晚輩不好跟他正面起衝突,而且老頭的心思若吵開了會讓秦氏沒臉。她已經想好要在他鼻子前面吊一根胡蘿蔔,讓他以後少找事。
第二百一十九章 升職
許蘭因對秦氏耳語了幾句,意思讓她回屋歇著,不跟老兩口見面,就說她又不好了,下不了床。明天就讓他們回小棗村……
秦氏也氣老爺子,不願意跟他見面,便回屋歇著了。
何東兄弟陪那幾個護院和車夫喝了茶,送了他們銀錁子,便把他們送去了城外客棧歇息。
許蘭因又讓丁曉染去鋪子請許大石晚上來吃飯。老兩口聽說許蘭因等人回來了,都急急趕了回來。
路上,許老太和許大石還在勸著許老頭,秦氏是個好女人,讓他不要沒事找事。二房這次在省城做生意還帶上了許大石夫婦,非常記情了。二兒子已經不在,孫子孫女又隔了一層,若再跟兒媳婦關係弄糟,他們跟二房的關係會更疏離。
許老頭也知道這個理兒,也滿意許蘭因會做人,但他始終介懷秦氏的「出身」,怕那些傳言是真的……
幾人一進院門,許蘭亭就衝過來撲進老太太的懷裡。
老太太也想小孫子了,摟著他「肝兒」「肉兒」地叫起來。
許蘭亭又難過地說,「我娘的病本來都好些了,可在路上又凍著了,喘不上來氣,剛剛請大夫來開了藥。」
許老頭氣得大罵道,「讓她折騰,讓她折騰,不去省城,什麼事都沒有。」
許老太嗔道,「他們才回來,你就少說兩句吧。」
幾人進了垂花門,許蘭因直接把他們迎進東廂廳屋,把送的禮物拿出來。一堆吃的,幾塊綢子,還給老兩口買了兩件皮褂子,兩包補藥,高興得老兩口笑眯了眼。
許蘭因說道,「我們這次耽擱得有些久,一個是我娘身子不太好,一個是我在陪閩大人的閨女。我求了閩大人,請他幫忙打個招呼,等到縣城衙門招書吏的時候把二石兄弟弄進去,他答應了。」又道,「先我沒想這麼多,還是我娘提醒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