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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亭和月兒、嘉嘉都想把咱們兩家的那堵牆拆了,兩家變一家,他們串門子方便。」
「哦,我也這麼想來著。把外院那堵牆打通,你回娘家都不用走大門。」
許蘭因暗樂,這就是不跟婆家長輩住一起的好處。
「明天我陪你去銀樓賣那些珠玉。」
「好,多賣些銀子置聘禮,再把新房好好拾掇拾掇。姐,我想早些迎你進門。咱們回去就定親,明年初就成親,好嗎?昨天我跟許叔說了咱們的事,他也歡喜,說成親的時間最好定在五月。還要等大半年,太久了。」
許蘭因笑起來,五月的確久了些,但年初又太倉促了。說道,「就三月吧,看我爹和我娘同不同意。」
「嬸子聽你的,許叔聽嬸子的。你說了三月,他們肯定同意。」
……
許慶岩正站在一棵大樹後看他們。
看到月下那一對開心的璧人,許慶岩又想到了十幾年前,他和秦煙的初遇,再遇,結合。那些年,他們難相聚,但相聚總是這麼開心和甜蜜,他以為他們會像永遠這樣恩愛到老。
可他去了西夏國,沒能抵制住那份溫情,多了一個周辛和妞妞。他對不起她的等待,傷了她的心。他知道,無論他多麼努力,他們已經回不到原點上了……
趙無是個好孩子,有本事,記情。把因兒交給他,他放心。
許慶岩見他們還算守禮,也就隨了他們,悄悄閃身走了。
許蘭因和趙無說了半個多時辰的話,才向許蘭因的小院走去。
進小院之前,趙無停下,警惕地看看周圍,樹林裡、牆角旮旯……似乎,沒有敵情。
許蘭因失笑,這傢伙,是想做點什麼?
兩人來到屋門外,趙無垂下的雙手一下拉住許蘭因的雙手,怔怔地看著她。
許蘭因也回望著他。
星光下,她紅潤潤的小嘴如春天的花瓣,讓趙無的心跳加速,他好想琢一口。可是,這雙美麗的眸子太明亮了些,看得他發虛,不敢行動。
趙無吞了吞口水,輕聲說道,「姐,你的眼睛幹嘛睜這麼大,不害羞嗎?」
許蘭因氣結,真是小屁孩子,不會談戀愛,這說的是什麼話,沒來由的掃興。
但看到他略帶稚嫩的臉,還是選擇原諒了他。
許蘭因踮起腳尖在趙無的左臉上快速親了一下,就趕緊抽回小手回了屋,又快速把門關上。
趙無驚訝地捂著臉,仿佛一瞬間,潤滑芳香的小嘴輕點了他臉一下,眼前的麗人就一閃而過,只剩下黃色的小門,及院子裡的清風。
趙無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美人一親芳澤了。他後悔不迭,自己應該眼急手快,把她拉住多親幾下的。那種美妙的滋味,快得他還沒有感覺到就沒了。
他沮喪了一下下,想到他們還有明天、後天、大後天,一輩子,又開心起來。時間還長,以後自己想怎麼親就怎麼親。
他原地跳了幾跳,去把院門插上,從牆上跳出去,再翻牆躍房,一路興奮地跑向他住的小院。
跑到小院牆下,趙無停下腳步。現在這麼興奮,他回去也睡不著,還不如去溫府看看那幾個老東西,再使個壞坑一坑溫言。想著,他又向外跑去。
次日一早,許慶岩就遣人來請許蘭因去他的院子吃早飯。他難得看到許蘭因,當然要趁一切機會多看看了。
許蘭因見許蘭舟和秦儒都在,獨獨少了趙無。問道,「趙無呢?」
許慶岩看了她一眼,說道,「他昨天半夜出府,後半夜才回來。」
許蘭因有些心虛,趙無幾時出府幾時回府許老妖都知道,那麼昨天他們兩人花園夜會他肯定也知道的了。
許蘭舟笑道,「姐,趙大哥要做我姐夫了,真好。當初姐救了他,後來他救了爹,以後又成了一家人,這就是緣分。」
許蘭因假裝害羞,低頭吃飯沒言語。
飯後,許慶岩去王府當值,許蘭舟去上學,秦儒去柴家二房,天還沒有大亮。
這時候去茶舍太早了,許蘭因又回了屋。她和趙無昨天就說好,今天一起去茶舍,再一起去賣銀樓賣珠寶。
辰時末,趙無來找許蘭因。
他一進屋就看著許蘭因笑,眼神特別曖昧。一旁的掌棋和抱棋紅了臉,低頭裝沒看見。
許蘭因無聲地嗔了他一眼,說道,「我爹說你夜裡出府了,你去哪裡了?」
一說起這事,趙無的表情黯然下來。他看了掌棋二人一眼,她們識趣地避了出去。
趙無才低聲說道,「我去溫府了。本來想整整溫言,卻聽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秘事。」他冷笑兩聲,又道,「溫言正在溫老夫人那裡發脾氣,說溫國公現在還沒給他請封世子,心都長歪了。又罵蒲老夫人沒有兌現諾言,當初她說了,若那兩個小崽子都死了,就會讓國舅爺出面請皇上封他為世子,還承諾不降爵……哼,他們嘴裡的『那兩個小崽子』,肯定是指我和我大哥了。」
許蘭因聽了吃驚不已。說道,「奇怪,你們兄弟死活跟蒲家有什麼關係?」
「蒲」姓很少,又加了個「國舅爺」,許蘭因便知道他指的蒲家是蒲太后的娘家,蒲老夫人很可能是太后的嫂子,老國舅爺的夫人。
趙無也百思不得其解,說道,「溫言盼著我們死是為了承爵,可蒲家是為什麼呢?我們兄弟根本沒得罪過蒲家,我爹娘也不可能得罪他們。而且,溫老夫人和蒲老夫人只是拐了幾道彎的表姐妹,而我們是她的親孫子,她怎麼會幫著外人害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