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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是父皇的刻意安排。」
「什麼意思?」
「戶部掌著天下稅賦、錢糧,戶部尚書就是父皇的帳房先生,內閣是父皇的掌柜。若是帳房先生進了內閣,就等於把這家店交到了交到了一個人手上,這個人既是掌柜,又是帳房,若是他從中做了什麼手腳,父皇便無從得知。」
「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這跟衛承遠有什麼關係?難不成你想讓衛承遠做你的帳房?」
「如今說不好,只是他有這個潛質,成與不成,還有待時日觀察。」
慧貴妃瞧著他泰然自若的模樣:「你真不在意他跟那丫頭青梅竹馬的關係?」
「母妃,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太子的言辭頗為無奈。
慧貴妃盯著太子看了一會兒,忽而釋然笑道:「這樣也好。你把那丫頭養在承乾宮,我還真擔心你對她上了心。」
「母妃,我早說過,叫她挪進承乾宮,只是因為她這一胎事關重大,不得不謹慎為之。」
「你心裡有數就成。」
慧貴妃說著,從美人榻上站起來,伸手將太子頭上的玉簪撥得正一些。
「幼寧那個孩子,如今看著是老實的。不過俗話說,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在宮裡呆了這麼多年,見過許許多多這樣老實的孩子,在後宮這個染缸里一點一點被浸染變色。她如今是你的第一個女人,又要為你生育第一個孩子。生個女兒也就罷了,若是生個兒子,不知道會生出多少心思!別說什麼不可能,人都是貪心的,總想要更多。」
太子眸光微微一動,在後宮被一點點浸染變色,母妃是意有所指嗎?
沉吟片刻,頷首道:「兒臣明白。」
慧貴妃看著眼前風華正茂的兒子,臉龐上極為難得的流露出柔軟:「母妃一向是放心你的。」
太子沒有說話,慧貴妃點到即止,抱起狸貓便往外走去。
「主子,今日看了那麼久的奏摺,早些歇著罷。」蘭憩閣外,王吉見太子遲遲沒有出來,忍不住進門提醒。
太子坐在方才慧貴妃坐過的美人榻上,身板挺得很直,目光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王吉伺候他多年,知道他心煩意亂著,不敢再言,默默退出來,領著外頭的侍從自回了承乾宮。
蘭憩閣中的太子,聽得外頭沒了動靜,站起身往外走去。
夜已經深了。
今夜是滿月,無星也無雲。橘黃的月光給世間萬物都渡上了一層朦朧的光暈,似乎令一切尖銳的稜角都變得柔和。
太子有點煩。
母妃一向是果斷狠絕的。
在母妃心裡,只要能留下孩子,徐幼寧便是可有可無的。
在沒有見到徐幼寧之前,母妃已經想好將來要去母留子。外界傳言說他斷子絕孫,只要孩子能平安生下來,母在不在並不重要。
母妃沒有明說過,但太子素知她的作風。
若不是這十分的狠辣和果斷,母妃坐不穩貴妃的位置,也無法將自己推到東宮。
他從來沒想過去改變慧貴妃,但並不意味著他事事都要依從慧貴妃。
自從徐幼寧進東宮,便已決意護住她的小命。
只是徐幼寧該放到一個什麼樣的位置,他不想把她看得太輕,也不便將她放得太重……已經夠麻煩了,如今還來了個衛承遠。
天下竟有這般巧合之事。
傅成奚為他精心挑選的術算人才,居然是徐幼寧的未婚夫。
太子自認為此事並不會影響他的判斷,畢竟,衛承遠根本不知道搶走徐幼寧的人是自己,何來記恨復仇之說?
只是,太子的腦海中總有一個嬌滴滴的聲音躲在某處幽幽的迴響。
「承遠哥哥……」
那一晚,徐幼寧抱著他的脖子展露百般柔情的時候,想的、念的,都是衛承遠嗎?將來徐幼寧在東宮遇見衛承遠,會再用那樣的聲音叫他承遠哥哥嗎?
太子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想這個。
他要徐幼寧,並非出自男女之情,又何須在意徐幼寧心裡想著誰。
他漫無目的地在東宮裡走著,想在月色中消融心事,可心緒卻愈發紊亂。
靜靜的夜空下,突然響起了一聲貓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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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宛寧出身公府,名滿京華,卻遭人算計,在太后的生辰宴失禮人前,被太后一怒之下許給宮女所生的譽王,一個無權無勢不受寵的皇子。
出嫁前一晚,她做了個夢,夢見她即將要嫁的譽王在出生時被人調換了身份,實際上他才是是皇后的親兒子,中宮嫡子。
夢醒過後,看著自家純良如小白花的譽王,宛寧對他滿是同情。
譽王:……為什麼王妃看我的眼神總是充滿同情。
宛寧:王爺每天被假太子呼來喝去,真是太可憐了。
譽王:莫非她紅杏出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