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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客上門,我哪有不做生意的啊?可是的確是客滿了,若是要等這波客人吃完,那至少得再等一炷香的時間。」想了想,掌柜又道,「不若幾位先去街市上逛一會兒,一會兒有空位了我給幾位留著,如何?」
「等不了了,我們家姑娘趕了一天的路才到燃燈鎮,這會兒已經是飢腸轆轆,掌柜的,我跟你這樣商量一下成嗎?」
「請說?」
「我們出一個包廂的價錢,你看著給安排一個桌子。」
「這……不是價錢的問題。」
傅成奚笑道:「這麼大的酒樓,再添張桌子,不是什麼難事吧?」
「這個……」
掌柜的還是一臉為難,正欲說話呢,李深從酒樓裡頭出來,也不知道他什麼走進去的。
「二樓的丙字號包廂不是空著麼?為什麼不給我們?」
「客官,那間包廂已經被客人預定了,我收了定金,得給人家留住啊。」
李深道:「人不是還沒來麼?我們吃得快,若是有人來找你算帳,只管叫他來找我們,我們家姑娘自會教他做人。」
說完,李深朝徐幼寧使了個眼色。
收到他的目光,徐幼寧有些詫異,雖然她是堂堂的長公主,可她沒想過要在酒樓搶別人預定的包廂啊。
這個小小的侍衛,怎麼比她這個長公主還蠻不講理?
不過,她確實很想在這裡吃飯,於是沒有吭聲。
「客官,話不是這樣的說的,」掌柜的不肯答應,見他們圍在門口不肯離去,嘆了口氣,「罷了罷了,我再叫人在大堂中擺一張桌子,只是這桌子是前陣兒換下來的舊桌子,幾位多多包涵。」
聽他終於鬆了口,徐幼寧頓時高興了:「多謝掌柜的,我們是來吃東西的,桌子舊一些不打緊的。」
拾花樓里人滿為患,小二費了老大的勁兒才在大堂里的角落裡新添了一張桌子。
徐幼寧和莊敬如願以償地進了酒樓,臉上俱是春風得意,一落座,因見侍從們都站在一旁,徐幼寧便道:「你們都坐下吧,別的桌一桌能做八個人,咱們也能坐下。今兒是花燈節,就是得人全湊在一處才熱鬧。」
「奴婢們不敢。」秋芳道,侍衛們亦是附和。
「什麼敢不敢的,既然出來玩了,就得入鄉隨俗,你們全杵在這裡,別人都會盯著我們的,快坐下吧。」徐幼寧不由分說,先拉了秋芳坐下。
莊敬沒有說話,只是含笑點頭。
待秋芳落座,另外四個侍衛也跟著落了座。
大家奔波了大半日,其實都累了。更何況,這酒樓處處人擠人,他們這麼多人杵在那邊,連小二傳菜都不方便。
秋芳自己一個人獨占一面,局促不安地又站了起來:「姑娘,我還是站著吧。」
「叫你坐你就坐,我跟幼寧湊在一處正好說話。」
七人坐定之後,徐幼寧和莊敬很快就點了菜,她們倆點的都是拾花樓的招牌,後廚早早地就備了許多,片刻便把菜上齊了。
嘗試過後,徐幼寧和莊敬都覺得紅燒鯉魚做得做好吃,兩個人都不說話,專心致志地撥弄那條魚。
主子不開腔,其餘人自然也不說話,一桌子人默不作聲地吃飯,在一片喧囂之中,倒是別有滋味。
「諸位,諸位。」跑堂得敲著鑼在人群中穿梭,鳴鑼的聲音刺耳得很,一下就吸引住了食客們的注意。
只見掌柜的站在大堂正中間的台子上朝著四面的客人們拱手。
「今日是我們燃燈鎮一年一度的花燈節,感謝諸位貴客們前來捧場。這鎮子裡有傳統,咱們拾花樓也有咱們拾花樓的舊俗,現在吉時已到,請願意爭奪龍鳳呈祥四方燈的客人們到我這裡來。」
徐幼寧好奇地看向馮進才:「龍鳳呈祥四方燈是什麼?」
「主子,這是拾花樓的鎮店之寶,一年才做得出一個的大水燈。」
方才走過小月橋的時候,徐幼寧便動了放水燈的興致,因此往拾花樓走過來的時候,她還特意看了看小販們賣的河燈,可惜沒有一盞喜歡的。
這龍鳳呈祥四方燈既然是拾花樓的鎮店之寶,一定很好看。
想到這裡,徐幼寧生出了好勝之心:「啊?那怎麼樣才能得到這個水燈呀?」
「要通過拾花樓設置的重重考驗,最終獲勝的一對男女才能贏得龍鳳呈祥四方燈。」
「一對男女?」
「是,這遊戲必須一男一女參加。」
「兩個姑娘不行麼?我還想跟姐姐一塊兒參加呢!」
正當中的台子上,已經站了七八對男女,莊敬一邊看著,一邊道:「幼寧,你跟這小侍衛一塊兒去吧,我在這裡幫你助威。」
「都一起過來湊熱鬧的,你要是不去,我也不去!」徐幼寧說完,見莊敬沒有再反對,指著傅成奚道,「讓他陪著你去吧,我瞧著他挺聰明的。」
方才拾花樓沒有空位,還是這個徐風想出法子跟掌柜的轉圜呢!
徐風嗎?
莊敬看了徐風一眼,想起徐風在她跟前盟誓的情景,心中有些不敢離他太近,可一看秦羽那副目中無人的模樣,到底沒說話,聽從了徐幼寧的安排。
倒是徐幼寧身邊那個馮侍衛道:「主子,屬下愚笨,不會猜燈謎,恐怕會誤了主子的事。」
「啊?那怎麼辦,我也不會猜燈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