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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徐幼寧詫異道,月芽這陣子都在學規矩,沒怎麼來承乾宮,「哪一天?你聽說什麼了?」
月芽對徐幼寧沒有什麼可隱瞞的,實話實說道:「奴婢聽人說,前幾日姑娘跟殿下回東宮的時候,下馬車前特意命人送乾淨衣裳過去,在馬車裡換了衣裳才下來。」
徐幼寧臉一紅:「真的?東宮裡的人都知道了?」
「應當是都知道了吧。」月芽見徐幼寧緊張起來,知是她害羞,忙安慰道,「姑娘是伺候太子殿下的人,名正言順的,那些人說這樣的閒話都是嫉妒罷了。」
難怪,難怪一路遇見的人看她的目光都奇奇怪怪的。
在東宮上上下下的人眼裡,自己一定是個大著肚子還勾引男人的狐媚子。
連月芽都聽說了這閒話,長春宮裡的慧貴妃料想也知道了。
這可真是被他害死了。
月芽瞧她這反應,好奇地問:「姑娘,難道剛才你哭,是因為別的事嗎?」
徐幼寧怏怏地點頭。
「奴婢瞧你方才都不跟太子殿下說話,是出什麼事了嗎?」
徐幼寧咬唇,莫名委屈:「不是我不跟他說話,是他……」
月芽瞪大了眼睛,等著徐幼寧繼續說。
「……是他不搭理我。」
「怎麼會呢?」
「真的,就那天……」徐幼寧心一橫,把心底所有的事都說了出來,「就那天之後,他壓根不理我,他突然在馬車裡那樣,我以為我們的關係跟之前不一樣了,但他連著幾天不搭理我。」
「姑娘說的那天,是從宮裡回來那天之後嗎?」
「是啊。」那天的情景,叫徐幼寧此刻也不忍心回想。但接下來幾日的失落,更加叫她不知所措。
月芽比徐幼寧還小几歲,自是無法為徐幼寧開解,哪裡能想出太子這樣反覆的原因,只能陪著徐幼寧倚在棧道上唉聲嘆氣。
不過,想了一會兒,月芽道:「之前的事情奴婢不知道,但奴婢覺得,太子殿下是在意姑娘的。」
「胡說,你別瞎安慰我。」
「不是胡說,是奴婢的直覺,」月芽承認自己的話毫無根據,依舊說得理直氣壯,「就是剛剛,我感覺出來的,太子殿下就是很在意姑娘,他好像不喜歡大黃這個名字,可姑娘選了大黃,殿下便說就叫大黃。」
徐幼寧撅起嘴:「大黃不好嗎?」
「好啊,」月芽是誠心覺得大黃這個名兒取得好,狗麼,不就是這些名字嗎?圖吉利就是旺財、來福,圖好記就是大黃、小黑。
至於王吉說的赤金,好聽是好聽,就是聽著不像狗名兒,倒像人名。
「王公公是殿下的心腹,王公公說叫赤金好,應當是殿下喜歡赤金這個名字吧。」
這麼一說,徐幼寧點了頭。
赤金是黃的別稱,他應當是想選赤金的。
這樣想著,徐幼寧突然想通了。
自己跟月芽是一樣的想法,而自己跟他,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
若今日是沈雲貞沈姑娘在,她應當是喜歡赤金這個名字的。
如此,甚好。
……
「白天把狗留在承乾宮廊下,夜裡牽走,省得吠起來又讓她失眠。」
這個女人耳力極好,自己在湖邊遙遙學了兩聲貓叫,她都聽得到,若真把狗留在承乾宮過夜,怕是又睡不安穩了。
「聽到了麼,小路子。」王吉道,「往後你不必做別的事,替殿下和姑娘養好大黃。」
那小路子原是在廚房幫廚的,因著生性愛玩偷偷養了這條黃狗,上回黃狗在東宮裡亂闖驚擾了太子,原以為大禍臨頭,誰曾想居然因禍得福,殿下居然相中了這條狗。
小路子也是個機靈的,這陣子給大黃養腿傷,一面抓緊訓狗,今兒來承乾宮,果真討得了殿下和幼寧姑娘的歡心,不僅給狗取了名,要把他的狗養在承乾宮,還叫他專心養狗。
他跪在地上,連連謝恩。
有內侍上前道:「主子,傅大人到了。」
太子蹲下身,拍了拍大黃的腦袋,「真是只聰明的好狗,回去吧,晚些時候再來哄哄幼寧,要把她哄開心,知道嗎?」
傅成奚走到承乾宮,正好看到大黃從承乾宮的台階上撒著歡跑到小路子身邊,跟著小路子離開了。
「這狗哪兒來的?」
「我養的。」太子道。
「你什麼時候養了這麼條狗?」傅成奚詫異道。
「今日。」
傅成奚更加詫異,「這狗看著很普通啊,尋常農家才會養的,你想養,至少養一條細犬吧。」
細犬是最聰明的狗,能打獵,嗅覺又靈敏,大理寺里都養了一條幫助破案。
「細犬有什麼稀奇的,你要再這麼說大黃。我可是會生氣的。」
傅成奚無語了。
一條普普通通的黃狗,居然還叫大黃,李深這是吃錯了藥了?
不過傅成奚想歸想,說是不會說出口的。
「莫非這狗跟幼寧姑娘有什麼關係?」
太子的眸光悠悠落在傅成奚身上,「你倒是挺機靈,跟大黃不相上下。」
「滾,撞人的事,自己查去!」
「有眉目了?」太子一聽傅成奚是來談上次徐幼寧被撞倒的事,頓時神色一凜。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今天的一更,明天(周天)恢復雙更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