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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幼寧心裡委屈。
她學狗叫兩聲怎麼了,他還學貓叫呢!她學狗叫還不是因為他,他居然拿這事諷刺自己。
果然,是太子就了不起。
那晚拿狗叫的事羞辱她那麼久,今兒還拿這事取笑她。
「出去瞧瞧那隻狗。」太子放下奏摺,起身說了這一句。
徐幼寧無法,只得跟在他後頭出了書房。
那狗早已為侍衛們制住,嗚咽著躺在地上,有三四人圍著。
王吉見太子站在廊下,忙上了台階走過去,道:「底下人手頭沒輕重,奴婢出來的時候,後腿已經被打斷了一條。」
徐幼寧聞言,頓時擔憂地「呀」了一聲。
太子回過頭,徐幼寧忙閉了嘴。
「帶下去,好生養著,等養好了,牽到承乾宮給幼寧瞧瞧。」
給她瞧瞧?
沒叫人把狗打死,自然是好,可他叫人把狗給自己瞧,難不成在他心裡,自己已然跟狗是一體的嗎?
想歸想,她沒有跟他鬥嘴的膽子,只能悶聲不吭。
王吉道:「奴婢記下了。」
說完王吉匆匆下了台階,指揮著太監們把打瘸的狗抬下去。
臨近傍晚,夕陽的餘暉落到太子身上,在他的周遭渡上了一層金黃色的光。
徐幼寧站在他身後,只覺得晃眼睛。
「把狗養在承乾宮,如何?」太子依舊背對著徐幼寧,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的一樣。
徐幼寧不明白了。
承乾宮是他的地盤,他要養狗,問自己做什麼?
徐幼寧真的很不想從他口中聽到「狗」這個字。
她這輩子最恨的就是狗。
「殿下,我腰酸了,想回屋躺一躺。」
太子不說話,徐幼寧不想再跟他呆下去,自己便往宮裡走去。
「等等。」太子道。
徐幼寧只好回過頭:「殿下還有什麼吩咐嗎?」
太子看著她,喉結微微一動。
「沒事,回去歇著罷。」
看起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可徐幼寧並不好奇他沒說出來的話是什麼,立馬就回了屋。
月芽見她進來,忙扶著她到美人榻上坐下,高興地問:「姑娘今日怎麼跟殿下說了這麼久的話?」
徐幼寧嘟著嘴。
月芽壓低了聲音:「殿下訓姑娘了嗎?」
「也不是訓,他就是……」
「就是什麼?」月芽好奇地追問著,見徐幼寧不肯說,忽然瞥見房門還開著,趕忙去把門拉上,「姑娘,你說吧,外頭的人聽不見。」
「他說……」
月芽瞪大了眼睛。
徐幼寧嘆了口氣,「他沒說什麼,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姑娘還會想太多嗎?」月芽捂嘴笑起來,「我家姑娘就是想得太少,你快說說,看看我能不能幫你出出主意。」
見徐幼寧一臉苦惱的模樣,月芽又道:「姑娘是害羞嗎?是不是殿下跟姑娘說了什麼情話?」
徐幼寧啐她一口:「你這小丫頭懂什麼情話?他……他罵我是狗。」
作者有話要說:幼寧(嗚嗚嗚):哥哥,太子罵人。
燕渟(緊張):罵你什麼?
幼寧:他罵我是狗。
燕渟(冷笑):我們走。
太子(爾康手):媳婦別走。
燕渟:你在說什麼?再說一遍?
太子: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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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月芽被徐幼寧震住了。
倒不是驚訝徐幼寧被太子罵作狗, 而是不相信徐幼寧。
太子那樣神仙一般的人物會這樣粗鄙的罵人麼?月芽不信。
「姑娘,你聽錯了罷?」
「沒聽錯,剛才他當著我的面說, 往後要在承乾宮養狗。」
「就這樣?」月芽道,「姑娘, 你也太多心了,你從前可不是這樣小心眼的人。」
徐幼寧自不能告訴月芽那一晚狗叫之事, 只能嘆了口氣, 不再提此事。
「罷了, 傳膳吧。」
用過晚膳, 徐幼寧本想就此躺下,誰知孟夏進來, 說要出去活動活動,以便消食。
徐幼寧只說沒力氣,在榻上賴皮了許久, 偏生孟夏不肯鬆口, 苦勸她現下多活動些, 將來生產時可少吃些苦頭。
無奈之下, 徐幼寧只好帶著月芽出去走走。
許是孟夏提前知會了外頭的人, 承乾宮四周的小路上都掛上了精巧的羊角宮燈, 放眼往鳳池望去,便是一片閃耀著星光的林子。
「姑娘, 你瞧,這每盞燈上都畫的不一樣。」月芽走在前頭,驚喜道。
徐幼寧聽她這麼說,認真端詳起宮燈上的圖案來。
乍一看去,掛的都是仕女燈, 可仔細瞧著,每盞燈上的仕女都是不一樣的。有的回眸顧盼,有的盈盈淺笑,有的含羞帶怯,有的愁眉深鎖,每一個都是美若天仙,每一個都美得不一樣。
「姑娘,你瞧這個提花籃的多好看!」月芽驚喜道,「是畫的何仙姑嗎?」
徐幼寧循聲望去,還沒來得及細看這何仙姑,月芽又把她往旁邊扯:「姑娘,姑娘,你看這個穿胡服的好特別。」
「別拉了。你還記得今年上元燈節嗎?就你東跑西跑的,害我四處找你,都沒好好瞧花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