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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一點,徐幼寧也解釋不清楚:「或許這就是無巧不成書。」
「一個是巧合,二個是巧合,哪裡能個個都是巧合?」莊敬公主的臉色沉了下來,憤憤道,「之前我還差點信了青玄子的命理之說,如今看來,他壓根就是互掐亂算。克妻克子之名對太子而言干係重大,一定是有人刻意為之。你還記得嗎?當初在承乾宮外頭,你差點被人撞得落胎?這總不是巧合吧?」
「記得。」徐幼寧想起那回的事,仍是心有餘悸。
差一點,她就要失去小黃了。
「公主,你覺得會是誰在背後搗鬼呢?是皇后和二皇子嗎?」
莊敬道:「若真是他們倆,那倒是不足為懼了,就怕還另有其人。罷了,幼寧,如今最可怕的事都已經過去了,你別再多想,等回頭事情結束了,我會伺機提醒一下李深的。」
「嗯,有勞公主了。」
莊敬看著徐幼寧,又是重重一嘆,「他也是可憐的,這才得了兒子,馬上又要失去你。」
徐幼寧垂眸,「他馬上就要抱得美人歸了,走了一個,來了一個更好的,哪裡可憐了。往後大家都是過好日子,誰也不欠誰了。」
「那我們小……我們小珣兒可憐啊。」
「或許,這就是他的命,也是我的命。」徐幼寧說著,眼睛裡便有了淚意。
莊敬見狀,忙道:「原是我不該提這些,既都想好了,沒道理再猶豫的,幼寧,作為李深的姐姐,我是希望你能留下來,陪著他,陪著小珣兒,可作為一個旁觀者,作為你的朋友,我自然是希望你過得快活。」
只是,去了北梁,就一定會更快活嗎?
徐幼寧不禁在心中想道。
第88章
徐幼寧老老實實地呆在屋裡坐月子, 每日看看小黃,圍著桌子走一圈,一個月的日子就這麼一日接一日的就過了。
或許因為大婚要忙碌的事情實在太多, 徐幼寧每日只能見李深一兩回,越臨近大婚, 越發見不到他的人影。
好在小黃一直在她身邊。
小黃剛生下的那個黑黃黑黃的膚色日漸褪去,越發白嫩可愛。
徐幼寧每日什麼都不做, 光是看著他的睡顏, 便能度過一整日。
當然, 因著無事, 她還拿起針線,給小黃做了一個荷包。
她的繡工不好, 但她認真向東宮的繡娘討教,用皇帝賜給她的名貴妝緞做了一個雙面繡的荷包,外頭用金線繡了一個珣字, 裡頭繡了一個黃字。繡好的荷包針腳並不綿密, 到底是繡好了。
也不知道小黃長大了, 會不會用這個荷包。
他將來穿的衣服都是尚衣局的繡娘們所制, 跟這麼個粗糙的荷包怕是不相配。
不過, 這個荷包已經是徐幼寧能做的最好的東西, 用也不好,不用也好, 都是她留給他的東西了。
「姑娘,燕窩牛乳熬好了。」素心捧著湯盅進來。
徐幼寧這才將目光從荷包上移開,轉過身對素心道:「把這個放到小黃的衣櫃裡。」
素心把湯盅放到旁邊的食案上,拿著荷包過去放了。
徐幼寧自己拿起湯盅,用起燕窩來。
「良娣, 荷包已經收好了。」素心走回來,站在一旁。
徐幼寧喝了半盅燕窩,復將湯盅遞給了她。
「東宮各處是不是都準備妥當了?」
素心微微一愣,旋即道:「奴婢只管伺候良娣,旁的事沒有留心。」
徐幼寧朝她笑道:「往後你可別說這樣的話,太子妃都要過門了,自是要問個清楚的,難道要當做看不見麼?」
「奴婢都是奉主子之命行事,」素心低頭,「籌備婚事都是別處的差事,承乾宮這邊沒有領旨,奴婢確實沒有留心,東宮裡的這些事都是王公公在打點的。」
「承乾宮這邊接的是什麼旨意呢?」徐幼寧又問。
「伺候良娣坐月子,伺候小皇孫飲食起居。」
「算起來我昨日就出了月子,是不是該搬出承乾宮了?」
「良娣且安心,王公公特意來說過,良娣照舊住在承乾宮,不必挪出去。」
「這是什麼道理?就算太子是這個意思,慧貴妃娘娘難道不說什麼嗎?」
素心見徐幼寧刨根問底,索性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慧貴妃娘娘也是知道的。」
「那她能答應嗎?」徐幼寧難以置信。
「良娣是知道的,東宮奴婢眾多,各處難免還有心存歹意之人,將小皇孫挪出承乾宮,恐有閃失。主子的意思,是等小皇孫足三月之後再挪出。」
徐幼寧明白了,小黃的安危對慧貴妃和太子而言是至關重要的。
雖然他已經平安降生,但不足三月的嬰兒夭折的風險很大。
東宮裡的確藏著不少暗樁,除了當初故意撞到徐幼寧的那個太監,徐幼寧還知道燕渟埋在東宮的人。
在承乾宮這邊,至少可以保證不會被人暗害。
「那新婚之夜,殿下和太子妃不在承乾宮行禮麼?」
素心道:「新婚之夜,主子跟太子妃歇在安華宮。」
安華宮是東宮之中除了承乾宮之外第二大的宮殿,之前的確早就定下安華宮作為太子妃居住的宮殿。
徐幼寧心中一動,不禁問道:「在皇宮中,乾清宮是皇帝的居所,坤寧宮是皇后的居所,但在大婚之夜,帝後都是在乾清宮行禮,東宮改了規矩,宮裡不會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