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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瞬,她才發覺自己落到了太子懷裡,再然後,身上一輕,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殿下,」徐幼寧驚魂未定,抓著李深的領口,「你……你不用抱我,我自己可以……可以走。」
太子似笑非笑道:「抱你怎麼了?我哪天沒抱你了?」
徐幼寧明白他這話是故意說給燕渟聽的,當下紅著臉捶打了他的手臂,不想跟他分辯什麼,只道:「殿下,這裡這麼多人,慧貴妃娘娘也在,杜小姐也在……」
「你叫這麼大聲,不就是為了引入注意嗎?」太子哼了一聲,「老實點,別亂動,真掉下去了別怨我。」
徐幼寧只好停止掙扎。
溪邊全是石頭,若是真從太子懷裡滾出去了,後果不堪設想。
太子見她老實了,抱著她便往上頭院子去了。
莊敬和慧貴妃一直瞧著底下的動靜,尤其是慧貴妃,指望著李深能下去把徐幼寧當眾修理一頓,誰知李深氣沖衝到了溪邊,話沒說兩句,便把徐幼寧抱了起來。
這……
今日這宴會除了後宮嬪妃和公主,還有許多來行宮附近的貴族女眷。
太子這一抱,用不了多久的功夫,朝堂上下都會知道這徐良娣如何得寵。
慧貴妃惡狠狠地拍了下桌子:「不就是懷了個孩子麼?怎麼路都走不得了。」
莊敬見她惱羞成怒,偷雞不成蝕把米,忍不住掩面道:「可不是麼?頭先還是自個兒走下去的,這會兒李深到了,連路都走不了了。」
慧貴妃正要附和,忽然看見莊敬嘲弄的笑,橫她一眼:「吃裡扒外的東西,你就可勁兒幫著外人洗涮本宮吧。」
「兒臣不敢。」莊敬笑嘻嘻道。
太子把徐幼寧抱上來之後,並沒有帶到慧貴妃跟前來,而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拉著徐幼寧的手往後院去了。
慧貴妃本來想等著他們倆過來好好訓斥徐幼寧一番,這下一肚子的氣全憋在心裡。
見慧貴妃真動了氣,莊敬收斂了笑意,不再繼續擠兌她。
「母妃,從前兒臣就勸過你,李深已經大了,他宮裡的事您就別插手了。如今他身邊就一個幼寧,往後他三宮六院了,您管得過來麼?」
「這是他宮裡麼?他往常夜夜守著徐幼寧本宮說過他嗎?」
話還沒說完,莊敬一邊嘆氣一邊搖頭:「盯這麼緊,還說沒管呢!」
慧貴妃下巴一揚,兇巴巴地辯解道:「這丫頭是本宮領回來的,本宮當然得看緊一點。」
「這話從前說不假,可如今宮裡人都知道幼寧的來歷了,連父皇也知道,還給幼寧的爹爹加官進爵,如今母妃只把幼寧當作一個尋常嬪妃看待就是了。」
「尋常嬪妃?」慧貴妃說著說著又來氣了,怒道,「哪個尋常嬪妃像她這樣搬進正殿居住的?」
「母妃,幼寧的位份父皇已經插手了,如今她又得李深喜歡,您再去說什麼,反而會惹得李深不高興?」
「我是他的母妃,說他幾句,他還敢不孝麼?」
莊敬無奈道:「母妃,你這樣說,那我不說了就是。」
「說,說,說,」慧貴妃沒好氣道,「一個兩個的,長大了翅膀就硬了,本宮說兩句就不耐煩了。」
莊敬拿起慧貴妃的雀翎扇,替慧貴妃打了幾下扇。
「您啊,就消消火。兒臣知道,您從前吃了不少出身的苦,所以不想兒臣和李深再走您的老路。」
「你還知道呢?」慧貴妃聽著莊敬終於說起這茬,立馬倒起了苦水,「深兒一直是皇子中最出眾的,卻因為本宮的出身,一直被那幫子朝臣詬病,還得他直到去年才被立為儲君。」
這件事被慧貴妃深引為恨。
莊敬道:「英雄不問出處,你宮裡多少嬪妃的出身比您高,架不住父皇不喜歡啊!說白了,這天下是父皇的天下,這天下的規矩自然也是父皇定的規矩才算數。您覺得幼寧出身低,父皇也覺得她出身低,可父皇沒說別的呀,立馬就給幼寧的爹爹升官,從六品司業變成了四品祭酒。」
說著,莊敬瞥了一眼周遭的人,見無人靠近這邊,繼續道:「今日宴會,多少人趕著巴結幼寧。連皇后都特意把幼寧召過來關著門說了半個時辰的話。說到底,大家都不傻,往後幼寧一家子前途無量。」
慧貴妃見莊敬把話說到這份上,索性也把話說開了。
「本宮在後宮都皇后她們鬥了一輩子,到李深這兒了,本宮希望他能有一個出身高貴的皇后,給他生下嫡子,順順噹噹的,不叫後宮裡的女人瞎折騰,他也能省心。」
「母妃,兒臣當然明白您的苦心,只是這些事兒,哪有您想的這麼簡單?母后的出身不高、母族不顯麼?母后沒有生下嫡長子麼?」
聽著莊敬的話,慧貴妃陷入了沉思。
「再說了,後宮裡鬧騰得這樣厲害,父皇為這些事煩心過嗎?您就別提李深瞎操心了。」莊敬放下雀翎扇,低聲勸道,「您又何苦去操杜雲貞的心,若她連一個太子良娣都對付不了,早晚也得被人從皇后之位上拉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回歸了回歸了,之後會每天按時更新的
第71章
太子走得不快, 徐幼寧能跟上他的腳步。
只是她不明白太子要帶她去哪兒,便問:「殿下,我們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