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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辛格握著匕首,擋在安妮的面前,他冷靜地說道「我們不能吃她。」
「為什麼?」長老冷哼了聲,「現在是冬天,你想我們餓死嗎!」
安妮往後退,眼看著十字弓的箭對準了她,她又不敢動了,低頭看著那隻叫艾辛格的狗頭人。
「我見過她,在那幢城堡里。」艾辛格的話引起了狗頭人的強烈反應。
他們齊齊倒退一步,用一副見鬼的表情看著安妮,長老更是嚇的魂飛魄散,「惡魔!是惡魔豢養的女孩!」
安妮見狀,馬上反應過來,「沒錯!我住在那城堡里,如果你們吃了我,惡魔們不會放過你們,他們會遷怒你們的!到時候,就算是希斯大人也救不了你們!」
狗頭人們表情驚懼,亂作一團,他們圍成一團,開始竊竊私語。
「她說的沒錯,那是惡魔啊……」
「惡魔,好可怕。」
討論完畢後,長老敲了下拐杖,一副很嫌棄的模樣,「放她離開!」
看來他們達成一致了,安妮臉上不由露出笑容,她彎下腰,正要抬腿往地道里鑽。
突然間,冰塊從頭上掉了下來,狗頭人們慌張起來。
之前派出去的士兵被扔了下來,痛苦地哀叫幾聲。
一隻巨大的蜘蛛攀爬在牆面上,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們,深色的黑眸里滿是怒火,「雜種們,竟敢妄想吃她。」
「是黑暗精靈!」長老瞪著豎瞳,「你們到底抓了什麼回來!」
伊西多飛快地掃視了一眼,很快發現了安妮,然而他的怒火沒有被平息,他抽出了劍,以極快的速度俯衝下去。
只要一揮劍,他就能殺掉成群的狗頭人。
面對著強大的敵人,狗頭人無奈應戰,場面十分混亂。
艾辛格對安妮說道「你走吧,快逃!」
可……安妮焦急地看看,她衝到狗頭人前面,抬頭說道「伊西多,住手。」
伊西多立刻停下動作,他慢慢地下來,眼神冰冷地盯著狗頭人,「過來,安妮。」
安妮靠近他,她在雙方中間,伸出手做緩和的動作,「大家都不要動手,伊西多,我沒事,他們之前就同意放我走了。」
「那是因為,他們害怕招致報復。」伊西多狠厲道。
「確實,但他們現在想明白了,不打算吃我,還要放我走,最多算是犯罪未遂,你也回擊了,打傷了他們幾個士兵。」安妮好聲好氣道。
「人類,竟然為了我們求情……」長老驚訝地望著她。
「奇怪的人類。」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狗頭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
伊西多眼神不解,他不明白,對於冒犯自己的人應該十倍報復,而不是輕飄飄地放過。
安妮站在巨大的蛛化精靈前,真誠地看著他,「不要殺他們,他們也是生命,雖然有點奇怪,但沒有太壞心。他們也說了,不是逼不得已的話,不會去吃智慧生物。」
「不。」伊西多美麗的臉面無表情,輕蔑道「他們只是生活在地底的骯髒生物。」
安妮發現和他說不通,她轉移話題,「他們沒有威脅,那你就別管他們了。」
伊西多執拗道「他們傷害了你,該死。」
狗頭人們一會看那隻黑暗精靈,一會看人類,感覺自己的命運在生死之間來回搖擺。
「我們走吧。」她好言相勸。
伊西多沉默了下,他使了個浮空術,讓她漂浮起來,陪在他的身邊,他的眼裡多了些難以言喻的情緒,「自私才是正常的,你怎麼能為這些低賤生物考慮。」
安妮無可奈何,「就是對智慧生命的憐憫和同情,看,他們有孩子要撫養。」
「那又怎麼樣?」伊西多冷酷道。
「好了,好了,別管他們了行嗎。」安妮挫敗。
為了不惹她生氣,伊西多最終放棄了殺戮,他放過了狗頭人們,這在以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他們正要離開狗頭人居住的洞穴,有野獸的聲響響了起來,巨大的,壓抑的,令人感到壓迫性。
「是希斯大人醒了。」
第16章
「所以說,希斯大人到底是什麼?」安妮小聲問道。
空曠寒冷的洞穴之中響起了野獸的哼氣聲,冰山動了起來,冰錐不斷往下墜。
伊西多的神色完全冰冷,他警惕地盯著周圍,抽出了劍,「是白龍。」
「龍?」安妮驚呆了,在西方,龍一直就是惡龍的代名詞。
這條居住在冰冷洞穴中的白龍,驅使著狗頭人當他的僕人和守衛,狗頭人們對他充滿了崇高的敬意和深深的懼怕。
長老高聲道「人類,看在你為我們求情的份上,快從地道離開!」
「伊西多怎麼辦?他沒辦法進去。」安妮看向他。
伊西多抬了下手,她馬上退後了些,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狗頭人長老冷哼道「誰能管這隻黑暗精靈的死活,要是運氣好,他能變成冰凍的屍體供希斯大人食用,撫平他的怒氣。」
「不行!」安妮伸出手,握著伊西多的手臂,她接觸到了他那烏木色的手臂,冰冷結實的觸感。
對於她的觸碰,他極其震驚,很快緩和過來,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絲柔情,「安妮,快走,離開這裡。」
安妮固執地搖搖頭,「我不能丟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