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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這才側頭看了他一眼,這個人亦正亦邪。
蘭斯特騎著馬,他拉動了下韁繩,回過頭來,他冰藍色的眼眸一片冰冷,語氣冷冽刺骨,「愛德華騎士,你這一次可以獻祭幾位少女,下一次碰到更強大的敵人,你是否要獻祭十幾位少女,十幾位不行,那就用更多的人,一百個還是兩百個。」
他神色冷凝,把這件事看得很嚴重,那位叫愛德華的參謀一言不發。
蘭斯特揚起線條鋒利的下顎,冷聲道:「如果獻祭的人選換了呢,換成那些貴族,換成領主的女兒呢,你還會這樣做嗎?獻祭是毫無意義的,是對生命的褻瀆。」
愛德華參謀神色恍惚了下,他似乎被蘭斯特說服了,他終於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裡了。
「你不能用獻祭的方式來換取勝利。」安妮搖搖頭,不贊同他的舉動,「在你眼裡,生命被賦予了不同的價格,你這個做法和魔鬼沒什麼區別。」
愛德華參謀身體微顫,他頹然了些,之後的路上一言不發。
安妮對蘭斯特的話報以認同,在這個分為貴族、自由民的世界,有些地方甚至有奴隸,蘭斯特的觀念並不陳舊。
「沒有什麼犧牲是必須的。」他始終抱著這樣的信念。
日落前,他們到達了光之城附近的一個小村莊,村莊裡駐紮著法師和戰士,使得平日裡安穩祥和的地方變得熱鬧起來。
他們擊退了殭屍,此時正是放鬆的歡樂時光。
安妮不願參與進熱鬧的場合中,她端著餐盤上了樓,經過關押愛德華的房間,有位聖騎士正在看守他。
她給他們遞上了餐盤,隨意地說道:「吃點東西,喝點水,休息會吧。」
聖騎士向她表示了感謝。
雖然是暫時被關押的犯人,愛德華的待遇還算不錯,有馬騎,有東西吃,有水喝。
他被繩子捆住的雙手拿起麵包,吃了起來。
安妮轉身正要離開,愛德華忽然說道:「小姐,我想聽聽你的冒險故事,就當是睡前故事如何。」
她腳步停頓了下,欣然笑道:「好啊。」
「安妮小姐。」另一邊的聖騎士皺眉,試圖阻止兩人聊天。
「沒關係,只是聊聊。」安妮笑了下,她坐到一旁。
「那時我在穿越一片森林,森林中一幢城堡,早在進入之前,妖精龍就提醒過我,但我還是不小心被眼魔俘虜了。」
愛德華奇怪地問道:「他為什麼不殺你呢?殺你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我不知道。也許是因為眼魔很孤獨,他需要一個人陪著他,陪他聊天,給他做飯。」安妮回答道。
他們聊了一會,當愛德華知道安妮用美食俘獲了一隻眼魔後,他笑出聲來,「安妮小姐,你真的很聰明。」
他的笑容很快收斂了些,「我想為我之前做過的事情道歉。我很抱歉,因為我的想法,會害的女孩們失去生命。我不會為自己辯駁,會接受應有的懲罰。」
安妮驚訝了下,她認真地說道:「你能有這樣的覺悟也是很難得,大多數人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只會一意孤行。」
「就算是天使,也只會認為自己做的就是對的,充滿了高高在上的□□感。他只會用自己的標準來判斷人是否是善良的。」
她的話語中有淡淡的譏諷。
「你的行為無疑是偏離了秩序和善良,幸好你沒造成太惡劣的後果,之後你接受懲罰,好好改過吧。」
「我應該會被判處關押坐牢,沒關係,我能接受。」愛德華露出笑容,倒是對安妮有了不同的認識,比起聖騎士那般守序善良,安妮的善良可能偏離了守序那方面。
如果能達成好的目標,她不介意中間偏離,反倒是比因為善良準則而束手束腳的聖騎士們多了幾分人情味。
安妮起身,「聊得差不多了,我該回自己房間了。」
一旁的聖騎士正好到了換班的時間,他和同伴到走廊說話。
「安妮小姐,能否讓你的眼魔陪我聊聊,聽說眼魔也是喜歡聊天的生物。」愛德華請求道。
「好啊,沒問題。」安妮召喚出尼爾,讓他和愛德華一塊待著。
他們之間有了短暫的眼神交流,安妮很快離開房間。
尼爾搞不清楚頭緒,但他圍著愛德華打轉,大大的眼睛盯著對方,其餘四隻眼睛也都瞧著他,對他的外表不滿意。
他喜歡美麗的人,不過還好,這人身上有魔力,他也喜歡有魔力的人。
「你想聊什麼?要不要看看我的眼波射線?」尼爾高興道。
愛德華偷偷張開手掌,給他看了一張紙條。
尼爾用心靈感應通知安妮,「他給我看了一張紙。」
果然如此,回到房間的安妮心想,愛德華拉著她問東問西,肯定是有話想對她說,出于謹慎的目的,沒有說出來。
他又從安妮的話中得知了眼魔和主人能進行心靈感應,於是留下眼魔。
安妮:「你和他說些美食,說你喜歡吃的東西,把紙條的信息通過心靈感應告訴我。」
「好的!」尼爾忠心耿耿地回道。
紙條上的內容傳了過來,有人要愛德華殺掉安妮,殺了她,他就能免除牢獄之災。
安妮眼神冷了些,愛德華把這個消息暗中告訴她,就是不想殺她,並且在暗中提醒她,這些聖騎士中有內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