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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裡滿大街露著膀子只披著一層紗的女人怎麼沒見他們這般大驚失色,真是欲蓋彌彰,可笑至極。在王微看來,什麼貞潔操守不過都是男人強加在女人頭上的枷鎖,用來束縛壓迫女人的工具罷了。
王微擺了個格鬥的起手式,對著文鸞晃了晃拳頭:「來啊,別光嘴上說,手上見真章。」
文鸞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說到底,他跟大多數這個時代的男人一樣,腦子裡根深蒂固的抱著「不能和女人打架」的觀念。並不是他多麼的憐香惜玉覺得女人就該被保護,不過是堅信這麼做顯得很沒面子,會招致其他男人的恥笑罷了。
他後退,王微卻沒就此罷手,戰場上哪來什麼機會給你同情猶豫,所以她抓住這個時機欺身而上,一記窩心腿,又快又凌厲的踢向了文鸞的胸口。文鸞沒料到對方說出手就出手,一時躲閃不及,正中心口。頓時被踢得蹬蹬蹬後退了好幾步,悶哼一聲,嘴角里竟然流出了一絲血跡來。
他怒目而視:「偷襲算什麼大丈夫所為,卑鄙無恥。」
王微輕蔑一笑:「文將軍,莫非戰場上你也是這麼斥責敵人的?我不信你打仗的時候還講究什麼公平正道。若是如此,還不如回家陪兒子過家家酒,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文鸞被她說得啞口無言。
「看來你還不以為然,覺得我在鬧著玩呢。很可惜,我從不拿這種事開玩笑。」
儘管文鸞已經提起了精神打算再也不手下留情,可是王微的速度和反應卻快得超出他的預期。說這句話的時候她還站在十來步開外的地方,可在說出「很可惜」的時候,文鸞只覺得眼前一花,那輕柔的聲音近在耳邊。他都沒看清王微是如何動作的,只覺得臉上以及胸口同時一陣劇痛,一股大到他難以置信的力道宛如巨石般砸向他的胸口,硬是將他這個比王微高出一個半頭的壯漢給憑空打飛了出去。
文鸞在半空翻滾幾圈狼狽不堪的掉在了地上,咳嗽連連,還沒等他爬起來,王微以及帶著一股破空之聲飛撲而上,直取他的腦袋,打算再補上一腳。不過文鸞到底是個經驗豐富的武將,及時的就地一滾躲閃了過去。然而只聽得「嘩啦」一聲,地上鋪設著的上好青石板被王微的一隻腳直接踩出了一個窟窿,整塊石板都裂開了,可見她這一腳用力之大。
文鸞翻滾到一邊一個鯉魚打挺,忍著胸口的劇痛總算是站了起來,見到地上的情況也是瞳孔收拾,心中後怕不已。他自付自己都未必能做到這種程度,這婦人看著纖細苗條,到底是哪裡來的這股力氣,莫非是吃了什麼金丹妙藥。
王微這一覺雖然去勢很猛,但還是故意慢了一拍,腳下留情,才讓文鸞順利的躲了過去。畢竟她也不能真的把文鸞的腦袋給踢碎了,那還不瞬間惹得天怒人怨。但她確實也想讓文鸞吃點苦頭,所以接下來一通亂無章法的連續出拳,打得是虎虎生風,又毒又狠,專門往文鸞身上要害招呼。
但文鸞也不是泛泛之輩,手忙腳亂一陣後,勉強跟上了王微的節奏,靠著自己皮糙肉硬,硬是扛著拳頭吃了幾下,但也慢慢的抓住了一些反擊的機會。不得不說,在戰鬥方面男人確實比女人天生占便宜,不說生理限制,文鸞的手腳就比王微長上許多。要不是王微有那麼一個金手指外掛,而且長期跟男人打仗習慣了男人的力氣,早就被他幾拳給打懵了。
饒是如此,連續用胳膊擋下他的幾記重拳後,王微也感到兩條胳膊隱隱發麻,可見對方的力氣不是吃素的。如果要比喻一下的話,眼下就像是一個五十公斤的拳王在和九十公斤的拳王格鬥,這硬碰硬的貼身戰鬥下去,最後吃虧的肯定是她自己啊。
於是王微改變了戰鬥的模式,開始專門攻擊文鸞的各種關節,同時拳腳化剛為柔,一系列自己在實戰中琢磨出來的擒拿手打得文鸞幾乎沒了脾氣。要不是王微刻意放輕了力道,早就把文鸞的關節都卸了。即便是這樣,她的各種鎖喉攻擊還是讓文鸞吃了不少苦頭。尤其是她自己的關節仿佛可以隨意曲折一般,從各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對文鸞發起攻擊,打得他關節上的骨頭咔咔作響,看得周圍的人是心驚膽戰。
「這是什麼套路,沒見過這種拳法啊。」
「太狠了,這是專門打人要害啊,招招都衝著鼻子眼睛喉嚨去的,嘖嘖嘖,果然最毒婦人心。」
王微一邊和文鸞纏鬥,一邊將這些議論聽進了耳朵里,不禁心中冷笑。話說她懂個鬼的武功,而且也沒遇到什麼神秘高人傳授不世劍法拳法的。她的一招一式,都是在實戰中磨鍊,確確實實可以直接斃命的殺人手法。而且王微到底看過不少功夫片武打劇還有各種經典武俠小說,雖然都是虛構的,但還是從裡面找到了不少靈感,研究出了很多外人看來狠毒陰險的套路。
可王微對此毫不在意,她又不是要去當武林盟主,只求更快更多的殺死敵人,當然是怎麼方便有用怎麼來。不然的話為啥不去學學中世紀西方騎士決鬥呢,還講究神經病一樣的信條呢。又或者大家玩回合制,必須你一拳我一拳,有來有回。
也就是她現在確實沒辦法弄出火/槍,否則別管對方是什麼高手,就算是西門吹雪葉孤城同時附體,絕對是一槍一個。
文鸞剛開始還想著相讓一二,但結結實實的吃了不少虧後也逐漸被打出了火氣,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也顧不上那麼多,只想狠狠教訓眼前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