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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這件事也就只能想想,看地圖那個帝國距離中原地區太遠了,而且路上全是崎嶇的山路,騎馬估計得走上半年,所以王微果斷的把這件事放下,沒有花費太多心思。
但她倒是希望這個時空里的歷史發展也按照她所知道的運行。這樣的話,也許未來有一天,她不僅能一統中原,收回所有的權力,還可以率兵西進,效仿當年的蒙古人一路打到歐洲人的城牆下,建立一個橫跨亞歐大陸的巨大帝國,從而流芳百世。
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沒道理洋鬼子女皇帝能做到的事情她就做不到,據她所知,西邊的文明發展程度遠遠不及目前的中原地帶,黑暗中世紀早就是被大家拿來當笑話講的槽點了。
不過這些都太遙遠,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好好整頓根據地,安排好新湧入的人口,加緊力度備戰,順便,王微覺得也是時候親自去西域走一趟,跟幾個國王見個面,把聯軍的事情敲定了。
心裡盤算著諸多的計劃安排,王微臉上帶著笑容,和其他人一起通過了沿途無數個哨崗,一路走進了桃源縣的地界。
按理說她擅自擴充該縣的範圍,還把附近所有大富戶大地主的田地都充公,重新拿出來分給難民耕種,早就不知道犯了多少條律法。但誰叫現在這一帶她說了算呢,那些被奪了土地的富戶地主也基本不是什麼好人,平日裡欺壓鄉民為非作歹,王微還借著公開審判他們刷了一波初始威望。
她本想著要是有那種人還不壞沒幹什麼壞事的地主,就抬抬手饒了他們。結果根據鄉民的舉報揭發,真的一個稍微正派點的人都沒找到。但她也就只對著那些充當出頭鳥的大戶下了黑手,其餘小有薄產的鄉紳她沒有動,也不允許其他人動。
畢竟時代背景不一樣,她可還沒辦法那麼乾淨利落的把所有非無產階級都給一棍子打翻。民心雖然很重要,可如今的上層建築到底是掌握在世家和勛貴手裡,嚴格來說,王微自己就是最大的地主富戶頭子,她總不能自己清算自己吧……
這種時候王微便有點微妙的能理解當年的王雁,想必他也和自己差不多,雖然有著更多更長遠的構想和抱負,卻因為出身的關係無法盡情施展。
還別說,雖然這兩年王微時常私下腹誹王雁,聽別人說起他就不會擺出任何好臉色。但心裡深處她卻詭異的對王雁有了點改觀。起碼根據打聽到的消息,他算是朝廷里少數排除眾議,堅持一直抗擊敵軍的人。然而他這麼幹對鞏固王家的勢力毫無幫助,除了給自己刷了不少聲望,貌似最近王家對他產生的積怨已經大到有點壓制不住了。聽說王家不少人正在聯合上書,要撤掉王雁襄州節度使的職位,另選他人。
而皇帝那邊也非常忌憚他,不但不支援他抗擊胡人,還刻意拖後腿刁難,剋扣軍糧,壓著該送去的援軍遲遲不發,看樣子是巴不得王雁就直接戰死在外面,永遠別回來。
可憐王雁還帶著軍隊馳騁在外跟胡人作戰呢,不知道他遭遇這場聯合背刺後,心裡作何感想,是不是悔不當初。
不過想想他那副鼻孔朝天的德行,王微覺得這傢伙多半不會。
而其他的人……江流一如既往的牆頭草,在皇帝回到長安後,他見勢不妙,立刻就投向皇帝,大表忠心,毫無節操的當起了舔狗。關鍵在於皇帝居然還真的被他舔得很舒服,兩年裡一再提拔他,現在居然讓江流做到了從二品的鎮軍大將軍,想想都覺得豈有此理。
但好消息是皇帝的一號舔狗陸沉怎能容忍其他人分走皇帝的寵信,這段時日他和江流斗得十分厲害,狗咬狗一嘴毛,王微巴不得他倆最好鬥個兩敗俱傷,反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鄭桀當年見勢不妙,趕在皇帝回來前帶著軍隊一溜煙的跑回了自己的地盤,皇帝也拿他沒辦法。但鄭桀除了不怎麼主動出兵攻打胡人外,但凡有胡人敢靠近他的地盤,他就會帶著軍隊瘋狂報復,殺得方圓五百里的胡人聞風喪膽。久而久之,胡人再也不敢接近他半步。
而且若不是鄭桀和蕭弗一起卡住了西邊最重要的兩條通道,胡人早就大肆進攻中原,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小打小鬧。大家都清楚,皇帝肯定不願意看著各地的節度使一再坐大,巴不得把他們全部殺光收回兵權。在這種情況下,節度使們吃飽了沒事幹才會主動去幫皇帝打仗,消耗自己的力量。從這個意義上講,鄭桀和蕭弗至少已經仁至義盡。
「鄭桀倒還算了,問題在於蕭弗,這貨最近兩年動作不斷,野心暴露無遺,不是準備著造反,我就跟他姓。唉,早知道會這樣,當年我就該把他直接弄死在長安城裡,失策,失策。」
心裡想著殺氣騰騰的勾當,王微對著一大群前來迎接自己的下屬,露出了親切的微笑,還很有架勢的對著他們揮手示意,就差沒說幾句「同志們辛苦了」。
「主公,您回來啦!一路辛苦!」
「恭迎主公,您看看,走之前吩咐的事情,屬下做得如何,您滿不滿意?」
「主公,主公,這一次又殺了多少鬍子?有沒有把他們的腦袋帶回來?」
下屬們上前見禮後,便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神情顯得很是快活。好幾個比較活潑的已經看見了背負在馬背上的那頭鹿,興致勃勃的跑過去圍觀,商議著晚上要吃一回烤鹿肉。不過這些圍上來纏著王微東問西問的,大多都是些年輕小伙子,年紀比較大的都站在後面沒有靠過來,面帶矜持的微笑,還時不時互相擠擠眼睛,嗤笑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