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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到底意難平。

    第157章

    當晚王微便在這正房正院歇下了, 一干被調來服侍她的丫鬟侍女們無不低眉順眼,十足十的貼心,讓王微久違的再次體驗到了富貴錦繡鄉的滋味。只是在伺候她沐浴更衣的時候,兩個伶俐乾淨的小侍女解開她的衣服, 見到了她身上那些還沒完全癒合的創口傷疤, 忍不住被嚇得驚呼了一聲, 其中一個還不小心失手掉落了手裡捧著的盒子。

    隨後兩人噤若寒蟬, 一起跪下磕頭,口稱恕罪。

    王微在糙漢群里混太久,早就忘了當公主的滋味,可不是把自己當成漢子使嗎,一時間居然沒想起這些大戶人家豢養的丫鬟也嬌貴得很, 肯定沒見過這種駭人的景象,不禁有些好笑。

    她忽然想起還在大明宮的時候見到過的後宮妃嬪, 當然也有那種潑辣犀利, 膽大包天的,比如那位據說要給皇帝生下皇子的鄭貴妃。不過也有不少是那種嬌嬌怯怯柔柔弱弱,仿佛稍微大聲一點對她說話, 就要立刻被嚇得暈過去的類型。

    漫不經心的揮揮手示意她並不在意, 兩個小丫鬟戰戰兢兢的繼續上來給她更衣梳頭, 王微閉著眼睛享受著服侍, 忍不住就開始發散思維——不知道後宮那些妃子還好嗎。尤其是那位鄭貴妃,當年她深受寵愛不可一世,好像後面就寂然無聲, 再也沒有聽到過相關的消息。  

    按照她那位便宜父皇花心好/色的程度,鄭貴妃估計老早就失寵了吧。

    說起來皇帝後宮那些妃子無不都是美女,有的還非常有才華, 彈琴作畫調香吟詩無所不精,出口成章風姿綽約,放在現代那必須是女神一般的存在被無數男人追捧。王微就在一次宮宴上看過一個不知名的才人獻舞。那輕盈瀟灑的舞姿一看就知道肯定從小練起還下了苦功,而且在這方面特別有天賦,連王微這個看過諸多舞蹈大師的現代人也嘖嘖稱奇,嘆為觀止,覺得簡直是位藝術家。

    結果在這個時代,也就是和其他女人一樣被關在皇宮這個金籠子裡,還只能當個小小的才人,強顏歡笑的去伺候一個可以給自己當祖父的老男人,還要為了爭奪那點寵愛勾心鬥角。大庭廣眾之下像個舞女一般跑出來跳舞,被賓客們毫不尊重的指指點點,肆意取笑談論。

    真是何其可悲。

    一想到自己也差點淪落到那樣的地步,王微頓時覺得身上那些可怕的傷疤都宛如勳章,閃閃發亮起來。

    揮退了侍女丫鬟們,躺在那張能睡下二十個人的床榻上,王微安然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醒了,再一次被簇擁著洗漱完畢吃了精美豐盛的早飯,她便穿上了一套侍女們送來的紫色綾羅宮裝,仔仔細細的好生打扮了一番,梳了個比較端莊的髮髻。考慮到鄭桀現在身體不好隨時會撲街,她沒有濃妝艷抹,連首飾都只選了一套樸素的銀質髮釵,臉上脂粉全無,只用了一點點胭脂淡淡的塗了下嘴唇,好讓她看起來顯得精神一些。  

    畢竟她現在名義上要做出鄭桀正房夫人的模樣,不能再像往常那樣敷衍。

    打扮完畢對著銅鏡照了照,王微滿意的點了點頭,底子還在,看著還是很端莊大氣,應該能壓得住場子。

    她在早飯的時候就吩咐把管家叫來,告訴她用完飯後將在正廳召見鄭桀麾下一眾文武官員,所以再三確認沒有紕漏後,她再次看了一遍那張名單,在心裡默念背下,便帶著一干丫鬟侍女走向了外院的正廳。

    她沒有帶上自己的親兵,一來是不想表現得好像很戒備鄭桀似的讓外人說閒話,二來也是不想上來便表現得太咄咄逼人,引起鄭桀那些下屬的不滿,以為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奪權。

    好歹在這個時代混了這麼久,王微很清楚世人對女人的普遍看法。她並沒有打算真的要當個賢妻良母,帶孩子的工具人。起碼一開始還是表現得溫婉賢淑一點比較好,因為不會有男人喜歡作風強勢的女人,哪怕那個女人還頂著主母的名號。估計那些忠於鄭桀的下屬們心裡應該也會對她充滿提防,擔心她這個大名鼎鼎的廢棄公主會害了他們家小主人,將鄭桀的地盤和軍隊全部吞進自己肚子裡,改名換姓,變成她李家的東西吧。

    進了正廳後,下面黑壓壓的坐著一大片人,放眼看去足有三四十人,除了少數幾個獨自站在一起文士打扮的男人,其餘的全是三大五粗的漢子,有些還長著一張徹底異族人的臉,甚至王微看見了一個長著一腦袋紅髮滿臉兇相的中年男人,猛一瞧著有點道上大哥開堂口的意思,很是煞氣逼人。  

    起碼跟著王微的好幾個侍女已經被這群凶神惡煞的男人嚇得不輕,走路都有點不穩了。

    不過王微哪裡會把這點小場面放在眼裡,神情自若的走進去,自顧自的坐到了上首那張鋪著虎皮的寬大扶手椅里。

    下面的人見她如此行徑皆是一愣,因為很明顯那是鄭桀的位置,王微就這麼問也不問理所當然的坐了。但她這麼做也沒有什麼可指摘的,鄭桀早就發過話,一切內外事務皆交由這位空降的新夫人處置,違令者斬。而且儘管王微才到這裡不過一天,可她跟鄭桀的那點陳年往事天下誰人不知。

    既然皇帝那邊沒有發過明話婚事不算數,而雙方又都表現得好像已經承認了這件事,那王微作為賜婚的正房夫人就沒有問題。

    而且在場之人無不心知肚明,自家主公的身子眼見是不行,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他膝下只有一子,還是嗷嗷待哺的嬰兒。等到他長大能理事至少也要十幾年。而在這漫長的時間裡,誰敢拍著胸口說能擔保他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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