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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殿內的宮人和御醫一起唯唯諾諾的退下,王微順口提了一句要陳玉別為難梅兒,但遭到了陳玉的反對。
「殿下,不要對身邊的人太寬容了,不管這件事你的侍女有沒有責任,只要你出了事,她就該罰,宮裡的規矩一貫如此。」
王微有點生氣的道:「梅兒只是個弱女子,你要她怎樣,擋在我前面嗎。我不管,其他的事情隨便你,梅兒不准動他一根指頭。」
陳玉哼了一聲,到底還是沒有繼續和王微對著幹,沒好氣的道:「是,奴婢一會兒就把她給殿下帶來,若是掉了一根頭髮,殿下大可治奴婢的罪。」
正說著話,王微看見李有財走了進來,不等他站定,陳玉便拉著臉發話道:「今日是你一直跟隨殿下,事發之時也是你距離殿下最近,原本應當治你一個護衛不力之罪,但看在你及時救下殿下,殿下又沒有受什麼傷的份上,暫且免了懲罰。只是有一點,將你當時看到的情景一一老實說明。」
王微一聽心裡就咯噔一聲,當時太混亂大概所有人都以為是李有財把她救下的。但是身為當事人,她自己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嗎。雖然十分的不科學,貌似那匹馬是被她自己玄幻的一拳擋開還掀翻在地,跟李有財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這不科學啊,什麼時候開始我擁有了熊的力量?貌似我也沒感覺自己練出了任何真氣鬥氣內功,唯一能有點聯繫的,也就是每天晚上在床上練習那本奇怪的小冊子了。」
想到這裡她急忙對李有財打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真的老實交代,不然可解釋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了。雖然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她還是下意識的不想被陳玉發現。
李有財自己還納悶著呢,他壓根就沒碰到那匹馬,就看見它摔了出去。不過他沒有那麼豐富的想像力,當然不會以為這和公主有牽扯,因為平時公主是多麼的養尊處優他都看在眼裡,就那雙保養得白白嫩嫩的小手,無論如何看都不像是練過任何武功的模樣。不過他還是接收到了王微的暗示,猜想莫非公主暗中還布置了什麼,垂頭答道:「卑職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只是及時的推開馬匹拉出公主。」
陳玉問了幾句,發現確實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不耐煩的揮手示意李有財退下,倒是王微補充了一句,叫人賞賜他錢財和絹帛。
殿內只剩下了王微和陳玉兩個人,陳玉這個時候又忽然變得「溫良恭謙」起來,收起了剛才殺氣騰騰的模樣,要殷勤的親自為王微處理她膝蓋上的傷口。王微也懶得管那麼多,配合的捲起了裙子,露出小腿和膝蓋,看著陳玉用御醫留下的傷藥絹布擦洗傷口。
雖然她還是有點排斥被不熟的男人隨便觸碰,不過只是膝蓋,陳玉還是個太監,無所謂啦,就當他是在履行太監的本職工作好了。
陳玉一邊動作輕柔的擦拭傷口,一邊低聲問:「殿下對今天這事可有什麼想法。」
王微瞟了他一眼,因為膝蓋的刺痛輕輕吸著氣,沒好氣的道:「能有什麼想法,肯定是有人暗中搗鬼,那麼多人,好死不死的偏偏衝著我來……」
她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把那件事告訴陳玉。
「況且當時有人在背後扯住了我的披帛,否則的話我能及時躲開。」
陳玉的眼神凌厲起來:「哦,還有這樣的事情,殿下可還記得都是誰站在您的背後?」
王微痛得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輕點,輕點,嘶——無非就是些宮女內侍,況且當時一片混亂,大家都在亂跑亂叫,有誰悄悄趁機摸到我背後下黑手,我也看不到啊。不過肯定不是梅兒,我記得很清楚,事發之時她在我前面,還試圖衝上來擋住。」
「無妨,大不了把所有的宮人太監全部審問一遍就是。」
陳玉的聲音聽起來很輕,但王微卻在裡面聞到了絲絲肅殺之氣,她沒有對此提出異議,哪怕心裡十分不忍。
事到如今,不容得她心存僥倖仁慈,之前刺客那件事就疑雲重重,雖然應該和王雁無關,但王微依舊懷疑和王家脫不了干係,再加上今天這等同於刺殺的行為,看來有人隱藏在幕後打算殺了她。她要是心軟就是拿著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了。
所以她只是囑咐陳玉不要刑訊逼供,至少別弄得所有人最後都半死不活,畢竟大多數宮人是無辜的。但陳玉只是敷衍的回道他心中有數。
「放心,奴婢知道殿下是個善人不忍看著傷了性命,奴婢保證,絕對不會讓那些宮人落下殘疾或者隱疾,除了暗害殿下的人,其餘的人都會好好的,四角俱全的放出來。」
王微半信半疑,又囑咐道:「還有那些被扣下的女眷,也不要弄得太過分了,查清楚就放她們出宮吧。」
陳玉微笑著點頭:「自然。」
雖然陳玉這人陰測測的,但他辦事的能力確實讓人放心,王微心想他肯定有分寸知道該如何行事,便沒有多問,免得激起他的不快。陳玉恭敬的幫她把裙子拉好,還親自伺候她喝了一碗安神的湯藥,做足了戲份,才被王微不耐煩的打發走去辦正事兒。
她躺在軟塌上心裡納悶,究竟是誰要搞她?按理說她一個沒權沒勢的公主,這麼大費周章的,即便是弄死也討不到什麼好處啊?唯一想弄死她嫌疑最大的就是王家,可現在她都已經和王雁把話說清楚,連退婚的書信都給了,王家吃飽了沒事幹繼續折騰個什麼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