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趙恆的偏幫
第395章 趙恆的偏幫
這男人一講話,喬連連就覺得有點耳熟。
她抬起頭,戒備的看了兩眼他,心底快速搜索著,到底什麼時候見過這人。
這個時候,趙恆抬起頭,沖她微微一笑,眼底帶著幾分柔和,「難道是……這位姑娘?」
喬連連抿了抿嘴,還沒說話,一旁的虞非鵲就不樂意了,抱著她娘的手大嚷,「什麼姑娘,你眼睛瞎了嗎,這是夫人,夫人知道嗎?」
姑娘和夫人,一個未婚一個已婚,能瞎喊嗎?
趙恆吃了個癟,但眼底沒有任何不悅,只是露出幾分驚奇,「竟是個夫人,是趙某唐突了。」
他拱了拱手,「趙某隻是想知道,這裡到底有什麼冤案?區區不才是個小詹士,斷案是斷不了了,但若是需要幫忙,趙某可以暫助一二。」
這話說的彬彬有禮又沒有僭越,惹來了周圍一眾叫好聲。
喬連連的目光逐漸深邃了起來,她瞟了一眼貴在地上的余老夫人,淡淡道,「我沒有冤,是這位老夫人有冤,趙詹士看錯人了。」
趙恆再次吃了個癟。
曾經靠著一張笑臉無往不利的趙家大爺今天有點不順,竟然在兩代女人身上失了策,饒是他城府深厚,這一刻眼底還是升騰起了些許的不悅。
但很快,這不悅消失,他轉而看向余老夫人,一本正經的道,「既然是這位老夫人有冤,就請老夫人說說,到底是哪裡冤吧,有這麼多京城百姓在,相信不會讓老夫人蒙冤的。」
真是個狡猾的老狐狸。
不說自己秉公辦案,還拉上京城百姓墊背,這樣即使結果讓人心裡嘀咕,也不會影響到他自身。
喬連連想到這一層,心底不免冷笑兩聲。
對面的余老夫人卻顧不得這些,聽到這話就跟餓了幾天的狗見到肉包子似的,忙不迭傾訴,期間淚如雨下,好似找麻煩的不是她們余家,而是清平郡王府。
趙恆一直垂著頭耐心傾聽,偶爾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了進去,表情也從溫潤轉成了凝重。
等余老夫人說完,哭癱在地上之後,他直起身看向喬連連,似是失望地嘆了口氣,「原來,方才竟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喬連連靜靜地望著他,雙眸沉靜。
趙恆神情一怔,才道,「這位夫人,不知道你可認這位老夫人所說的,殺了她的孫女,還欺侮她們一家?」
喬連連微微一笑,「趙詹士沒有長眼睛嗎?這裡是我家,她帶著人上門發難,卻說是我欺負她,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如果趙詹士認為我撒了謊,可以問一問周圍看了全部過程的百姓,我可有動她一根汗毛?」
她言詞冷靜,條理清晰,說話又沒有誇張,早就引得了許多明理人士的誇讚。
等喬連連話音剛落,便有一位衣著體面的中年男子站出來道,「我可以作證,這位夫人說的沒錯,她不僅沒有對老夫人一家動手,還救了老夫人一命,結果這老夫人竟反過來伺機傷人,如果不是夫人反應敏捷,也許這會早已面目全非。」
說著,他還嘆了口氣。
趙恆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一旁的余老夫人急眼了,拉著他衣袖大哭,「大人,不是這樣的,我是因為她殺了我的孫女才對她懷恨在心,她是殺人兇手啊大人。」
「殺人兇手?」趙恆挑了挑眉頭,看向喬連連,眼底有幾分迷惘,嘴裡卻道,「這件事情自有京兆伊來定論,老夫人要是覺得孫女死的冤,可以去京兆府敲鼓喊冤,不能因為自己的以為,就給別人定了罪啊。」
這話說的,還以為找到了依仗的余老夫人直接呆在了原地。
好大會子,她才後退了好幾步,指著趙恆的鼻子破口大罵,「原以為是個好官,沒想到竟然也是個糊塗的,說不得你是因為他們是清平郡王府的人怕了,我呸,官官勾結,沒有好東西。」
原本余然兒在一旁打嗝,聽到這話,又直接嚇得把嗝給憋了回去。
余家的老祖宗這是瘋了,前辱罵了清平郡王妃,後直懟趙家大爺的臉,這是……妥妥的要把余家拉下水啊。
小姑娘不顧一切的衝上前,拉著余老夫人的衣袖,急切道,「祖母,祖母,我們先回府吧,有什麼話回去再說。」
余老夫人猛地甩開她手,怒喝道,「那你姐姐就白死了嗎?我的嫣兒,我美麗清純的嫣兒,就這麼死了,你要是怕了你就滾,我要為我的嫣兒討個公道,我要殺了這些兇手,這些惡人。」
說著,她雙目赤紅的在地上尋找著什麼,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余然兒嚇壞了,緊抱著她臂膀道,「人死不能復生,祖母你……」
剩下的話沒說完,因為她再次被余老夫人推倒在地。
原本被推了一次,又充當過一次肉墊,小姑娘早就多少力氣了。
這會余老夫人又在恨頭上,幾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猛地一推,把余然兒推的一頭嗑在了台階上,登時額上就血肉模糊了一塊。
「你不要講話,你不要說話,我就知道你跟嫣兒不合,你一定是看不得嫣兒好,說不定嫣兒死了你還在心底高興,你這個惡女,滾,滾遠一點。」余老夫人歇斯底里的大叫。
余然兒趴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像傻了似的。
這是她心目中敬重的祖母啊,怎麼竟癲狂成了這副模樣。
她接受不了,如果可以,她寧願死的是她,也不願祖母變成這個樣子。
台階上,喬連連眉頭微蹙,雙目緊盯著雙目赤紅的余老夫人,眼底有一絲探究。
「毒婦,你這毒婦,我要殺了你為嫣兒報仇。」余老夫人踉蹌著要衝過來。
喬連連嘆了口氣,阻止了周圍人的救助,隻身上前,從袖中滑出一管鎮定劑,迅捷地扎在了余老夫人的身上。
張牙舞爪的老太太軟軟倒下。
這次有餘家的人過來扶了,喬連連拔出針頭,不著痕跡的把針管扔回去,好似剛才只是踉蹌到了余老太太跟前。
余家人見領頭人都下了,彼此交流了下眼神,便十分有默契的散了。
其他路人沒熱鬧看了,也就慢慢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