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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衍湊近了一步,眨眨眼:「我現在算是江總的人吧?這樣讓外人看到合適嗎?」
一旁看戲的方秘書迅速盯著自己的鼻尖,略微後退一步,以示自己的清白。
江湛沒想到白衍竟然這麼坦然地說這種話,鼻息間的香草氣息隨著白衍的靠近更加濃郁,在他眉眼間染出一絲惱怒,低聲訓斥:「不知羞恥!」
白衍挑挑眉:「所以為了讓我知羞恥,希望江總給我安排一間單獨的練舞房。」
「叮」的一聲,電梯剛好在這個時候到達一樓。
白衍將外套穿上,對著江湛揮揮手:「那就拜託江總了。」
說完不等江湛的回應,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電梯裡只剩下瀰漫不散的香草氣息和沉默站著的兩個人。
方秘書伸手按下電梯關門鍵,覷著江湛的臉色:「江總?」
江湛看著電梯繼續向樓下停車場而去,過了好一會,才淡淡地道:「公司還有空閒的單人練功房嗎?」
……
第二天,周勝華把單人練功房的鑰匙交給白衍時,臉上還帶著一絲古怪:「你怎麼做到的?」
白衍把鑰匙在食指上轉悠了一下,輕輕揚眉:「什麼?」
「別裝傻。江總怎麼會無緣無故給你安排單間?」
還有之前突然降下來的緊張培訓安排。
白衍攤了攤手:「我怎麼會知道?也許江總看我認錯態度好,又對公司實際有益的獎賞。」
周勝華狐疑地打量了白衍一番。
仔細想想,以江總的身份地位,什麼樣的美人沒有見過,總不至於被白衍直接爬上床了。
不過江總能對白衍青眼有加,周勝華依然十分高興,仔細叮囑道:「記得給江總發一封感謝信,還有……」
他揉了揉鼻子,板起臉,「少噴點香水,江總有潔癖,最討厭人噴香水。」
白衍回憶了一下和江湛相處的過程。
確實是有點潔癖。
但要說討厭人噴香水嘛……白衍是沒發現江湛對他身上的氣息多麼排斥,晃了晃手裡的鑰匙:「說不準江總就喜歡我的香水味呢?」
「少想這些不切實際的。」周勝華以為白衍像之前那些人一樣不自量力想爬床,冷笑了一聲,「江總是什麼身份的人,他要是想,什麼明星睡不著,要你幹什麼?」
白衍點點頭,贊同地道:「你說的對。」
訓斥完白衍,周勝華又道:「下周有個節目,會讓你和蔣琪琪合唱《晴天砂雨》,你們記得練習一下。」
「蔣琪琪?」白衍輕輕挑眉。
那個自殺的女孩,上一任董事長不是說要和她解約麼?
「江總拍板,把事情壓下去,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蔣琪琪在醫院接受心理醫生診療之後已經返回公司繼續訓練。」
白衍明白了,有些意外地摸了摸下巴。
雖然自殺事件的內幕消息沒有透露給他,但他猜的出來,蔣琪琪的自殺肯定不是單純對社會絕望這麼簡單,八成和煌星的競爭對手有關係。既然有和競爭對手合作的嫌疑,江湛竟然還允許蔣琪琪回歸正常練習生的生涯……也不知道是大膽還是心地太好。
想起江湛一直板著的臉,白衍怎麼也沒法把他和心地善良聯繫在一起。
這次和蔣琪琪合唱也是為了證明「自殺事件」確實是煌星的營銷手段。
白衍在練歌房見到了蔣琪琪。
蔣琪琪患上了藍白相間的練習生制服,長發簡單紮成馬尾,已經幾乎看不出之前絕望頹廢的模樣,似乎有點靦腆,看到白衍頗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你好,白衍。」
「你好。」白衍點點頭,「身體恢復好了嗎?」
「嗯。」蔣琪琪不自然地扯了扯自己的袖子,小聲道,「還沒來得及謝謝你救我。」
「應該的。」
蔣琪琪現在回想起當初自己從十七層的高空墜落下去時的恐懼依然會臉色發白,更加感激白衍救她一命。
白衍順口關心了一句蔣琪琪母親的狀況。
那天他和蔣琪琪一起上了去醫院的車,路上聽蔣琪琪發泄式地哭訴了不少話,對蔣琪琪的情況多少有點了解。
「媽媽已經動完第一次手術了,現在恢復效果很好。」提到母親,蔣琪琪神采驟然亮了一些,好像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真是太謝謝你了。」
如果不是白衍,她難以想像自己一時崩潰自殺成功的話,躺在病床上孤身一人的母親聽說這個消息之後該有多麼絕望而難過。
哪怕她不為自己想,也該為僅剩她一個親人的媽媽想。
「應該的。」
白衍雖然幫了蔣琪琪一把,但他著實不習慣這樣感激的目光,更不習慣和陌生人這麼近距離接觸,提起耳機,「我們該練習了。」
《晴天砂雨》唱的難度不低,白衍有積累有天賦,也跟著聲樂老師練習了好一陣子才能嫻熟地唱下來。沒想到蔣琪琪竟然絲毫不遜色於他。
白衍頗有些意外:蔣琪琪在音樂方面的基本功竟然格外紮實,至少比裴深這個號稱這屆練習生第一的傢伙強多了。
如果不是被同組的人黑幕,現在蔣琪琪或許已經出道了。
和有實力的人配合練習輕鬆很多,兩個人在聲樂老師的指導下練習了一下午,已經有模有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