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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冥聽得入神。他感覺得到,自己的力量與男人的力量產生了共鳴。
而原本強大的自己,在男人而前竟渺小得仿如一粒塵埃。
「既然你這麼強大,你為什麼不來守護這個世界?」貝冥質問道。
「因為我的任務是殺死外來神靈。只有他死了,一切才會真正結束。」男人冷冷說道。
「那你現在又跑來這裡幹什麼?」貝冥慢慢移動步伐,將床上的莊博士完全擋住。
男人仿佛沒察覺到他戒備的舉動,緩緩說道:「因為我抑制不住內心的思念和渴望,我想見他。我已經等待太久――」
他話音停頓片刻,寒星一般銳利的雙眸牢牢鎖定貝冥,繼續道:「所以,你的身體能否借我一用?」
這是一句問話,但貝冥根本就沒有拒絕的權力。當他意識到對方想做什麼時,男人的身影已經與他的身體完全融合。
男人大步走到床邊,彎下腰,雙臂撐在莊理的身體兩側,將對方禁錮在懷中,用專注的目光一寸一寸描繪這張令他眷戀的容顏。
他呼出的熱氣終於把沉睡的莊理弄醒了。
「你幹嘛?」莊理懶洋洋地嘟囔了一句。
男人低沉地笑了,然後便垂下頭,索取了一個深吻。起初,他吻得很溫柔,很仔細,慢慢輾轉著唇舌,探索著這個令自己日思夜想的甜蜜雙唇。然而吻著吻著,他就克制不住內心的欲望,開始瘋狂掠奪。
這是一個飽含濃烈思念的吻,也是一個充滿侵占意味的吻。
而貝冥的吻不是這樣的。他偶爾也會很熱烈,但大多數時候都是溫柔的,甚至帶著一點討好。
莊理揪住了對方的頭髮,將他的腦袋使勁兒往後拽,紅腫的唇瓣扯開一抹冷笑:「你是誰?」
男人沒有回答,只是用一雙漆黑的眼眸,無比專注地凝望著他。
莊理也在凝視對方,臉上的冷意慢慢化去,呢喃道:「你從哪個世界來的?」
而容冷酷的男人露出了溫柔如水的笑容:「我知道你能認出我。」話音剛落,火熱的雙唇便再次覆了上來。
莊理放開他的頭髮,迎合了這個吻。
男人低沉地笑了,將心愛的人壓在身下,與之十指緊扣,輾轉親吻。從瘋狂到溫柔,從疾風驟雨到和風細雨,他時而急切時而綿密地吻著莊理,就仿佛這一吻就是一生。
足足過了十多分鐘,他才意猶未盡地放開這雙甜蜜的唇瓣,轉而去親吻脖頸。
莊理卻偏開頭,果斷拒絕:「不可以。」
男人嗓音沙啞地問:「為什麼?」
「如果我以後去了你的世界,而貝冥也追了過來,想與我上床,我欣然同意了,請問你是什麼感受?」莊理挑眉詢問。
男人沉聲低笑:「他追不到我的世界。」
話里隱含的漫不經心和不以為然,昭示著他是一個強勢的人,也是一個霸道的人。然而他卻停止了一切親密舉動,溫柔地說道:「你說不可以,我就會停手。」
莊理定定凝視他,嚴肅的表情忽然就轉換成了愜意的輕笑。這個人無論變成什麼模樣,對他的愛總是不變的。他依然會尊重他,保護他,以他的意願為準。
看見愛人慵懶放鬆的笑容,男人也跟著低笑起來。
他冷酷的眉眼染上了難以言喻的柔和色彩。
「我叫玄冥。」他忽然說道。
「哪個玄?」莊理專注地看著他。
「玄奧的玄。我來自於源世界,也就是我誕生的地方。任務者把那裡叫做蠻荒之境。」玄冥輕輕撫摸著愛人的臉頰,目光里滿是溫柔眷戀:「你離我越來越近,我難以抑制想見你的渴望,所以我來了。」
「我怎樣才能去你那裡。」莊理立刻追問。
「從表世界進入里世界,就能前往蠻荒之境。你已經離我很近了。」玄冥吻了吻愛人殷紅的唇瓣,呢喃道:「我該走了。」
莊理連忙握住他的手,勒令道:「活著等我!」
男人沉聲低笑:「當然,你是我的心錨。」他抓住莊理的手,放置在自己胸膛。
莊理一瞬間就想起了與這人的約定。所以,無論遇見多少艱險,只要握緊拳頭默念彼此的名字,就總能活著相見。
莊理的掌心觸到了一個滾燙的印記,那是他烙在男人心上的錨。
他抱住這人的脖頸,迫切地吻了上去。
男人也抱緊他,低笑著回吻。
片刻後,男人眼里的溫柔消失了,變成了困惑,瘋狂索取的熱吻也變得平和綿密,是貝冥回來了。他還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卻也自然而然地繼續了這個吻。
莊理慢慢恢復了平靜。
貝冥抱緊他,不安地問道:「我倆的吻技哪個更厲害?」
正在沉思什麼是表世界什麼是里世界的莊理頃刻間被逗笑了。
他連忙安慰:「你更厲害。」
話落在心裡讚嘆:「你吻得我腦袋都暈了,當然你更厲害。」
原本還有些不信的貝冥立刻露出了滿足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