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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當場就崩潰了,直說是余玉賢下的毒手。
她母親去找李大富告發余玉賢,卻被李大富狠狠扇了一巴掌,極篤定地說不可能。
李家千金羞憤欲死,又恨父親無情,寧願信一個外人也不信自己女兒,當天晚上就上吊自殺了。
所幸她母親看得緊,這才及時把她從鬼門關救回來。
她尋死覓活那兩天,余玉賢一直在她家待著,竟避也不避,更未曾心虛。她仿佛非常享受李小姐的痛苦,常常跑到李小姐的住處,旁觀她的絕望和癲狂。
李小姐恨她恨得入骨,有一回差點用剪刀插死她,當天便被李大富送到了山上的尼姑庵,徹底被放逐。
而今,李小姐已心如死灰,剃度為尼了。
另外四個富商的家中也不太平。
繼李小姐之後,陸陸續續又有四個姑娘經歷了同樣的遭遇,而她們原本都是家中最受寵的女兒。
如今這四個姑娘有一個鬱結成疾,臥床不起;有一個痴痴傻傻得了瘋病;有一個渾渾噩噩宛若行屍走肉;還有一個被父母嫁與六十多歲的老翁當小妾,一頂轎子將她從家中後門抬走,全程靜悄悄的,沒鬧出一點動靜。
她們花兒一般的生命在這個冬日驟然枯萎。
那五個富商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只覺得余玉賢一個女人,不可能欺負得了自己女兒。
但後來,這樣的事情多了,他們也就猜到了真相。余玉賢的確沒有那玩意兒,但他們玩弄對方的時候沒少用亂七八糟的道具。
余玉賢完全可以把這些道具使在他們女兒身上。
她這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毀掉了這五個少女之後,余玉賢手裡也就握有了這五個富商的把柄,所以最近這段時間,她過得著實滋潤。那五個人或是為了保護女兒的名節,或是為了維持家中聲譽,或是單純有些發憷,都不敢再去找余玉賢尋歡作樂。
他們真的怕了。
而余玉賢則反過來向他們勒索了很多錢財,這會兒正大肆購買店鋪。
能從絕對的劣勢轉為優勢,不得不說,余玉賢的手段是真的非常狠毒。
莊理氣笑了,用指頭點了點這份情報,說道:「你去山上找這位李姑娘,讓她寫一份狀子告發余玉賢。余玉賢敢把同樣的手段用在我妹妹身上,我就必須讓她死。李姑娘若是心懷顧忌,你就告訴她,我不會公開審理這樁案子,叫她莫要擔心名譽問題。她爹不願幫她報仇,我來幫她報。」
萬鈞拱手應諾,匆匆離開,臉上的殺氣根本沒辦法掩飾。
他這會兒已經猜到余玉賢想對東家做什麼了。她要用那些下流陰險的手段毀了東家,最好是逼得東家沒臉見人上吊自殺。
這種人死一百遍都不足惜!
萬鈞當天晚上就找到李小姐,請她寫狀子。
李小姐果然心懷顧忌,猶猶豫豫不敢答應。
萬鈞便複述了莊大人的話。
李小姐呆愣半晌後竟嚎啕大哭起來,失魂落魄卻又感激涕零地說道:「謝謝你家大人,謝謝他願意幫我報仇。我寫,我這就寫!」
一篇混著血和淚的狀子就這樣送到了莊理手中。
他無需派人去找另外四個受害者,更無需搜羅什麼證據,只這一個引子,他就能把余玉賢抓進大牢直接判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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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余玉賢和李氏正坐在塌上清點家資。
「娘,看見了嗎。」余玉賢指了指鋪滿床的銀元寶,冷笑道:「我哪怕是跌進泥潭裡也能重新站起來。你再看看西屋那個廢物,再多十個他,能比得上我一個嗎?」
西屋的廢物自然指的是她庶弟。
李氏把銀元寶攏在懷裡,笑得牙不見眼:「我兒真厲害,這麼快就把家業重新掙回來了。當初把你充作男子養大果然是對的,你比你爹還剛強。」
余玉賢拎起酒壺猛灌一口,面上帶著笑,瞳孔里卻一片漆黑。
再多的銀子和鋪面也沒有辦法彌補她內心的空洞。
她需要用別人的痛苦來填補自己的殘缺。她需要更多鮮活的生命,這些生命必須像花兒一般美麗,像鳥兒一樣自由。
輕而易舉捏死這些生命時,她才能找到活著的感覺。
考上狀元時的榮耀,入翰林院時的風光,年紀輕輕官居五品的驕傲,都能在殘忍摧毀這些生命時被她重新感受到。
余玉賢大口大口灌酒,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猖狂,也越來越病態。
官兵就在這時砸破她家大門,沖入她的院子,用大刀比著她的脖頸,將她拖拽出來。
李氏追在後面,大聲喊著你們憑什麼抓我兒子。
兩人都沒來得及穿鞋,衣衫凌亂,頭髮披散,看上去十分狼狽。
官兵嫌棄李氏吵鬧,甩手就是一個大巴掌。
余玉賢也在尖叫、怒斥、嘶吼,被領頭的官差直接用刀柄敲碎了牙齒。
「喊什麼喊!你自己犯了什麼事,你自己不知道嗎?五條人命,你以為是鬧著玩的?」
這位官差只是稍加提點,余玉賢就慘白了面色。
她的尖叫、謾罵、嘶吼,頓時全都卡在喉頭,憋青了一張臉。她完全沒料到這麼丑的事,那五個爛貨竟然還敢報官。她們日後不想見人了嗎?讓外人知道她們失了貞潔,她們怎麼活?
若換做是余玉賢自己,她打死都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