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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個外表溫和,內里卻無比強大的男人。
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容忍那樣的背叛與欺騙?
難怪陸江白會破產。陸家的轟然倒塌,從他招惹莊理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了。
除了後悔,吳琪琪的心裡更湧上一股強烈的恐懼。
她看向兒子,神情恍惚地說道,「回不去了。今天早上,我和莊理拿了離婚證。我淨身出戶了。」
「什麼?你們離婚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吳子瑞興奮的表情扭曲成了氣急敗壞。
又一次,他與自己渴求了兩輩子的榮華富貴擦肩而過!老天爺在耍他嗎?
「一切都是你策劃的,你現在來問我為什麼?」吳琪琪的臉龐也因為怨恨不甘而扭曲了。
她尖聲質問:「當初讓我和莊理離婚的人是誰?設計莊理的人是誰?不認莊理這個爸爸的人又是誰?要不是你跟我說章鵠沒有生育能力,而你是他唯一的兒子,我會動這個心思嗎?我連章鵠在哪裡都不知道!」
想到莊理如今的身家,想到自己差一點就成了G市乃至於華國最有身份的闊太太,吳琪琪心痛如絞。
她跌坐在沙發上,捂著胸口直喘氣。
而吳子瑞連氣都喘不上來了。他又一次失去了夢寐以求的東西!老天爺存心和他過不去是不是?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敲響了。
吳琪琪緩了很久才去開門,還沒看清來人是誰就被一張警官證懟在了臉上。
她被捕了,罪名是詐騙。章鵠那個狗男人把她給告了!
在這一刻,吳琪琪簡直崩潰到了想跳樓的程度。
在警察局見到章鵠後,她歇斯底里地辱罵:「章鵠,你這個沒種的男人!你說話不算話!你的老二怎麼不被人切掉?你活該一輩子生不了孩子!你這個太監!」
若在以前,章鵠聽見這些話一定會暴怒,但現在,知道自己很快就會恢復健康,他的心態是十分平和的。
他坐在長椅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吳琪琪瘋癲的表演。
吳子瑞也一塊兒跟來了,走到他身邊,小聲喊道:「爸爸。」
章鵠沒搭理他,只是看向吳琪琪,嘆息道:「唉,你不能怪我,我也是受人所託,沒有辦法。莊先生的科研團隊太厲害了,他們能治好我的病。但是呢,他有一個條件,那就是讓你去坐牢。我想了想,便同意了。」
在兩個警察的鉗制下劇烈掙扎的吳琪琪陡然安靜下來。
站在章鵠身邊的吳子瑞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原本還寄希望於養父對母親感情深厚,心存不舍,兩人的關係說不定時間長了能補救回來。但現在,這最後一絲希望都破滅了。
他終於明白與莊理撕破臉是何等愚蠢的一件事。他連朱碧的報復都承受不了,又怎麼可能承受得了莊理的報復?
莊理能把陸江白弄破產,讓章鵠當他的馬前卒,可見城府之深,人脈之廣。
如果他真的治好了章鵠,那吳子瑞這個私生子又值幾個錢呢?章鵠今後要多少孩子沒有,他犯得著捧一個一無是處的蠢材嗎?他找個身份高貴的名媛,生幾個聰明可愛的孩子,從小開始培養,不比這個半路撿來的貨色強?
什麼叫把人逼上絕路?這就是了!
莊理根本不是什麼窩囊廢,而是一個深不可測的怪物!朱碧那點手段跟他一比,只能用幼稚可笑來形容。
吳子瑞搖搖晃晃地坐在長椅上,額頭冒出一層冷汗。他現在不僅僅是後悔,還很害怕。
他唯恐莊理報復到自己頭上。
吳琪琪也腿腳發軟地癱在了警察手裡。
「他不是說只要我離婚,他就放過我嗎?」吳琪琪顫聲詢問。
「他讓我給你帶句話。」章鵠憐憫地看著這個女人,緩緩說道:「他永遠不會原諒,除非你死。」
這是多麼冷酷的一句話呀!至死也不原諒的意思是,他永遠不會停止報復嗎?
吳琪琪終於想起來了,離開莊理的那一晚,他也說過同樣的話。他說他會展開報復,讓背叛他的所有人都做好準備。
那時吳琪琪還以為這只不過是一句蒼白可笑的詛咒而已,除了給人添堵,莊理什麼都做不了。
但事實證明這絕非詛咒,而是預告。莊理說到做到。
「我,我錯了。你去跟他說,我錯了,求他放過我吧!」吳琪琪害怕地直發抖。
她終於明白招惹莊理是什麼下場。
「我是你孩子的媽呀!你為什麼幫一個外人來害我?我還要照顧你兒子呀!」吳琪琪撲到章鵠身邊。
一名警察立刻把她拉開。
章鵠拍了拍手臂上不存在的灰塵,嘆息道:「背叛莊先生的時候,你怎麼沒想過他是你丈夫呢?他在你最絕望的時候給了你一條生路。他辛辛苦苦工作,養活了你和你兒子。他為你們付出了一切,到頭來,他在你口中只是一個外人?
「我一天都沒照顧過你和孩子,怎麼反而成了你的家人?吳琪琪,你腦子還清醒嗎?你分得清誰對你好,誰對你壞嗎?
「對你來說,好壞的區別,是不是用錢就可以衡量?沒錢的,對你再好,你也看不上。有錢的,對你再差,你也要死死扒上去。你怎麼那麼賤呢?」
吳琪琪被章鵠問住了。
「那兩千萬是你騙走的吧?我沒誣告你吧?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害你呢?我這個受害者都沒喊冤,你倒是委屈上了。吳琪琪啊吳琪琪,你真是好壞不分,是非不明,還一點都不懂法。你看看你把吳子瑞教成什麼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