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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急忙忙衝進臥室,掀開被子,躺在床上,並側過身子,目不轉睛地看著小惡魔的臉。
不多時,莊理就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醒過來,醒來之後他什麼也來不及想,首先就去看枕頭的另一側,發現玄冥果然躺在那裡,不是做夢,便撲上去,對著玄冥的臉叭叭叭地親了好多下。
睜眼的時候馬上就能看見玄冥,他會開心一整天。反之,他就會爆發巨大的起床氣。
早就摸准了他脾性的玄冥笑著回吻,心底暗鬆一口氣的同時還把人抱起來,帶入浴室,扯了一塊厚厚的浴巾,墊在冰冷的流理台上,再把人放上去。
「自己洗臉還是我給你洗?」玄冥熟練地給牙刷塗上牙膏,同時擰開水龍頭,等水溫變熱。
「你給我洗。」莊理靠在鏡子上,懶洋洋地嘟囔。
「有老公真好啊。」他把雙手平置於腹部,由衷發出感嘆。
「我沒來,你地也不掃,飯也不做,衣服也不洗,家裡到處都是亂糟糟的。你的潔癖是假的嗎?」玄冥打濕毛巾,輕輕幫小惡魔擦臉,嘴上說著訓斥的話,嗓音里卻飽含笑意。
看得出來,他很享受現在這份工作。
「我等著你來幫我做啊。」莊理把牙刷塞進嘴裡,含含糊糊地說道。
玄冥被他的理所當然逗笑了,親了親他的額頭,柔聲道:「你好好刷牙,我下去煮麵條了。」
莊理抓住玄冥的衣領,把人拽過來,用沾滿牙膏的嘴狠狠親了親對方的臉頰,留下一團雪白的泡沫。
「去吧。」奸計得逞之後,他笑地洋洋得意。
玄冥抹掉臉上的泡沫,一邊搖頭失笑,一邊跨出浴室,然而沒過多久,他又走進來,手裡拎著一個拇指大的,渾身沾滿血污的小人,語氣十分嚴肅:「我想你需要跟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
莊理:「……」
瓶中惡魔被玄冥捏住了命運的後脖頸,正拼命舞動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兒,唧唧嗚嗚一陣亂叫。他剛才試著咬這人的手指頭,卻差點崩掉自己滿嘴尖牙。
「你不解釋他的來歷可以,你好歹給他穿一件衣服再讓他出去。你不知道他長著你的臉嗎?」玄冥把瓶中惡魔扔進洗臉盆,用溫水沖洗一番,然後指著他芝麻一般大小的丁丁,發出嚴厲的譴責。
莊理:「……我哪兒來那么小的衣服給他穿?」
玄冥抬頭看天,暗暗運氣,似乎才平靜地問道:「說吧,他是怎麼來的。」
莊理連忙吐掉嘴裡的泡泡,原原本本把瓶中惡魔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玄冥什麼斥責的話都沒說,只是把這人從流理台上抱下來,扛回臥室,放趴在床上,對準屁股就是啪啪幾巴掌。
然而他每打一下,小惡魔就拖長尾音,發出媚入骨髓地嗚嗯呻吟,仿佛正在遭受那方面的折磨……
玄冥打著打著耳朵就紅了,呼吸也急促了,身體裡的血液都跟著沸騰。
坐在餐廳等著吃飯的黃毛和小刀看了看天花板,然後嘖嘖感嘆:「又開始了!昨天鬧一晚上還不夠,今兒一大早又繼續!這可能是大嫂唯一擅長的運動項目。」
玄冥的巴掌是徹底拍不下去了。他把這隻狡猾的小惡魔翻過來,俯下身,雙手撐在他身體左右,喘著粗氣說道:「今天晚上你吃素吧!」
「老公,我錯了。」莊理連忙認錯。
「叫爸爸也沒用。」玄冥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的耳朵、臉頰、脖頸,都被突如其來的慾火燒得通紅。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縱容這個小惡魔了。
「爸爸,你疼疼我吧?」莊理伸出纖細的胳膊,輕輕地纏繞在玄冥頸上,殷紅的唇湊近他滾燙的耳朵,軟軟地哀求。
這一句像是從蜂房裡緩緩流淌而出的,猶帶著濃稠甜意的「爸爸」,一下子就突破了玄冥的禁忌,撓到了他從未被人撓過的癢處。他的身體瞬間就產生了劇烈的化學反應,想也不想便捏住小惡魔這張甜死人不償命的嘴,狠狠吻了下去。
莊理眯眼一笑,順從回吻。
樓下的小刀和黃毛聽見更為激烈的響動,立刻開始端碗拿筷子。
「吃吧,不用管他們。沒一兩個小時,他們下不來。」
「羨慕啊!我也想找個媳婦,要像大嫂這麼辣!」
「這個標準太高了,你適當放寬一點吧。」
「也是,咱這實力降不住這麼辣的。」
「對,你身體夠嗆。」
「艹,你說誰身體虛?」
「我說你身體虛了嗎?」
「你就是這個意思!」
「……」
樓下幼稚的爭吵告一段落後,樓上的響動也停止了,玄冥再次把小惡魔抱進浴室,放在鋪著厚厚浴巾的流理台上。
那隻瓶中惡魔把洗臉盆當成了游泳池,正不斷跳水、潛水、拍水花,玩得不亦樂乎。再如何弒殺,他也只是一個剛出生的小孩兒,愛玩的天性是無法抹滅的。
玄冥看了看盆里的瓶中惡魔,又看了看坐在盆上的小惡魔,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快刷牙,刷完我帶你下去吃早飯。家裡有沒有布?我給這個小東西縫幾套衣服穿。他總是這麼光著可不行。」玄冥滿臉無奈地說道。
莊理十分驚奇地問道:「你還會縫衣服?」
玄冥懶得跟這個四體不勤的人說話,自顧鑽進臥室,開始翻箱倒櫃地找布料和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