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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看我這頭髮,以前都是白的,現在全變黑了。莊博士的藥不但能治好我的癌症,還能讓我的身體恢復到患病前的水平。你們仔細看看,我臉上的皺紋是不是都變少了?」一名老者把腦袋伸到攝像機前滿帶炫耀地說道。
滕偉死死盯著電視機,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直至現在他才終於想明白,為什麼兒子只是對莊理開了一個小玩笑就會被國安部抓進去。為什麼他們九家人聯合起來都沒法擺平這件事。
莊理掌控了這樣的技術,國家能讓別人去傷害他嗎?兒子想逼他自殺,國家沒判兒子死刑都算是好的了。
滕偉一時間心有餘悸,一時間又懊悔不已。要知道,他曾經是最有可能拉攏莊理的人。只要他對莊理多一點關心和愛護,這些技術說不定就是騰家的!
莊理的超級大腦將為騰家帶來每年幾千億甚至是上萬億的盈利!屆時修家算什麼,司家算什麼?那些高高在上的人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但所有的可能性都被兒子和莊馨扼殺了。這兩人一個心胸狹隘不能容人,一個見識短淺自私自利!他們聯手把莊理推了出去!
滕偉越想越惱恨,瞥見莊馨失神的表情,不由冷笑道:「莊馨,恭喜你,你兒子出息了。」
「這真是莊理嗎?」莊馨指著電視屏幕上正與國家領導人握手的少年,不敢置信地低語。
滕偉懶得理她,拿上車鑰匙匆匆去了公司。司老爺子最近不知道發了什麼瘋,除了打壓修兆闐,竟然還對滕氏企業圍追堵截。滕偉雖然有幾分手段,卻絕不是司老爺子的對手,如今正處於破產的邊緣。
他離開之後,莊馨立刻拿出手機給莊理打電話。
她翻了很久才把這個平時不怎麼聯繫的電話號碼從通訊錄里找出來,撥過去之後竟然發現號碼早就被註銷了。
莊馨臉色煞白,愣在當場。
她不信這個邪,連著又撥打幾次,聽見話筒里反覆傳來的提示音才終於接受現實——莊理已經徹徹底底、完完全全離開了她。
戶口、身份證、電話、地址,一切有可能與他聯繫上的線索,全都被他帶走了。
從今往後,他是華國的大科學家,而莊馨只是一名離婚婦女,除了幾百萬存款,餘生絲毫沒有保障。她暢想中的豪門生活終究還是化成了泡影。
這樣的懲罰會不會太過分了?只是讓莊理別考那麼好而已,他怎麼能這麼記仇?莊馨又委屈又崩潰地大哭。
然而她並不知道,如果莊理未曾來到這個世界,她會親手燒掉兒子的屍體,抹除一切罪證,讓兒子懷著巨大的冤屈永遠消失。親手殺死了兒子的惡魔就在身邊,她卻選擇了縱容和袒護。
她從來沒有愛過兒子,她只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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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整個華國都沉浸在狂歡中時,莊理卻和司冥待在一個小小的房間,靜靜地看著彼此。
「這一針打下去,你就能痊癒了。」莊理輕輕彈了彈手中的針管。
「打哪裡?」司冥揪著褲腰帶,耳朵紅紅的。
莊理掀起他的袖子,在他胳膊上扎了一針,臉上帶著忍俊不禁的表情。
「打胳膊就好,你脫什麼褲子?你就那麼迫不及待?」他咬著愛人滾燙的耳尖,說著撩人的話語。
「我沒亂想。」司冥連忙搖頭否認。
「傻大個兒也學會騙人了。」莊理把針管放回托盤,繞到司冥身後,伸出細長的手臂輕輕環住他的脖頸,附耳低語:「知道嗎,參加臨床試驗的病人花了七天七夜才讓自己的右手抬起來,而你只花了兩分鐘。告訴我你當時在想什麼?你的力量來自於哪裡?嗯?」
最後一個尾音他故意拖得很綿長,很婉轉,還噴出一縷熱氣,送入司冥的耳膜。
司冥差點從沙發里彈跳起來,一股奇癢的感覺直接從耳膜鑽入了心裡。
「我我我,我沒想什麼,明明是你故意撩我……」後面的話他羞臊得沒敢說出口。
莊理扭曲了他的意思:「原來你對我沒那種想法嗎?好吧,我現在就送你回去。」
「不不不,我想,我想!」司冥急了,連忙抓住小捲毛的兩隻手,把人背起來,在屋子裡團團亂轉。
他的身體熱得快化了,然而一張柔軟的床就擺放在眼前,他卻遲遲不敢靠近,更不敢把人放上去。他對小捲毛是無比珍惜的,可以親吻,可以擁抱,唯獨最後一步卻必須徵得對方的同意。
莊理歪著腦袋看他布滿熱汗的臉,似是玩夠了,這才親了親他急紅的耳朵,笑著說道:「把我放上去吧。我說過,今天晚上我們會很愉快。」
司冥大鬆一口氣,緊接著身體就燃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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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管所:
滕軒被單獨關在一個牢房,此時正不斷搖晃鐵欄杆,聲嘶力竭地喊著:「我要見所長,我要報警!有人給我下毒!我的食物和水裡都有毒!我要見我爸爸!放我出去!」
只可惜監獄裡靜悄悄的,根本沒人搭理他。
他搖累了便癱坐下來,看向擺放在桌上的幾盤食物和幾瓶水,露出恐懼的表情。
誰都不知道,當他看向這些東西時,展現於眼前的卻是自己癱瘓在床的畫面。
通過某個物品或某個人,看見與之相互關聯的未來,這是他隱藏得最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