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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那名官員,篤定道:「這個人不是杜氏的丈夫。」
「不可能!」官員失口否認,額頭卻冒出許多冷汗。
只是看一眼白骨而已,莊理怎麼能了解如此細枝末節的東西?他難道能通鬼神?思及此,官員看向莊理的目光已然帶上了畏懼。
鳳易也驚呆了:「表弟,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無需管我怎麼知道的,你只需知道這是一樁冤案。」
莊理點了點卷宗,冷笑道:「杜氏的丈夫現年已經四十歲,與這具屍體的年齡對不上。死者患有嚴重的胃炎,胃容量極小,是常年忍飢挨餓留下的後遺症,與杜氏的丈夫也對不上。杜老爺是遠近聞名的富商,家資過百萬,杜氏的丈夫不可能常年忍飢挨餓,更不可能像餓死鬼一樣往死里吃,差點把自己的肚皮撐破。」
莊理盯著那名官員,似笑非笑地說道:「這種一眼就能看明白的案子你們都能弄錯,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這樁案子我親自來查,你們不用插手了。」
官大一級壓死人,官員除了唯唯應諾又能如何?
他打死也沒想到這樁已經被他們做成鐵案的案子,莊理竟然還能看出端倪!回去之後得趕緊告訴主子才行!
官員再三告罪,然後灰溜溜地跑了。
鳳易指了指白骨,又指了指自己眼睛:「表弟,什麼叫做一眼就能看明白的案子?這世上恐怕只有你才能看明白吧?」
莊理摘掉死者的骷髏頭,轉身走了。
鳳易看呆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追上去,語氣急促:「表弟你拿人家腦袋幹嘛?你快還回去,當心人家的冤魂晚上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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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莊理根據這顆頭骨的輪廓,把死者的相貌還原。
他拿著畫像翻來覆去地看。
站在他身後的莊小慧呢喃道:「這個人好面熟啊!」
「嗯?你見過他?」莊理回頭問道。
莊小慧死死盯著畫像,指點道:「頭髮別紮上去,披散下來,要亂,特別亂;這裡加一圈鬍子,臉上的皺紋再多一點,這不就是上輩子欺負了我的那些乞丐之中的一個嗎!」
莊理飛快按照妹妹的指示改好畫像,吩咐道:「你再看看。」
莊小慧狠狠拍打桌面:「就是那七個乞丐中的一個!這張臉我化成灰都認識!」
莊理挑高眉梢,似笑非笑地沉吟:「怎麼又是他們?這下可有趣了。」
「哥哥,你說這樁案子會不會還是跟鳳瑜有關?你若是判了杜氏死刑,你也會被斬首,這招太狠毒了!」莊小慧氣得眼裡直冒血光。
「是不是他,查查就知道了。你知道那七個乞丐聚集的破廟在哪裡吧?他死了,他的夥伴應該會知道一些線索。哥哥這便帶人去找他們。」莊理放下畫像,走出房門。
莊小慧急匆匆地跟在他後面:「我知道,我馬上帶你去!這幫畜生今世還得死在老娘手裡!」
莊理回頭瞥她一眼。
張牙舞爪、面目猙獰的莊小慧立刻扯開一抹微笑,嗓音嬌滴滴的,「哥哥我開玩笑呢。我只是把你帶過去而已,我保證不動手。」
「乖了。」莊理這才笑著揉了揉她腦袋。
第360章 女狀元VS紈絝25┃莊羽清的挫敗
郊外某座莊園,莊羽清和鳳瑜正坐在涼亭內,圍著一個小火爐一邊溫酒一邊敘話。
「案子今日就能判下來,您那邊要跟緊。」莊羽清端起酒壺替鳳瑜斟酒。
鳳瑜冷笑道:「彈劾莊理的奏摺,本王這邊已經命人準備好了。只不知鳳易會怎麼選擇。」
「他定是要保莊理的。這樣的話,也可連他一起彈劾。我們起個頭,其餘皇子便會群起而攻之,總能將二人咬下一塊肉來。正所謂槍打出頭鳥。最近,他們風頭太盛了。」莊羽清搖搖頭,臉上帶著幾分不屑,卻又難以掩飾目中的嫉恨。
他萬沒料到莊理的才幹竟如此出眾,六部衙門被他溜得夠夠的。再老奸巨猾的人到了他手裡也只能俯首帖耳,唯命是從。
若是早知道他藏得這麼深,當年就該攛掇母親直接將他殺了。
鳳瑜看出了莊羽清的憤恨不甘,卻並不在意,直言不諱地說道:「若是早知道莊理是這樣一號人物,本王定然會將他籠絡過來。」
莊羽清面上淡淡一笑,暗地裡卻死死捏緊酒杯。
鳳瑜瞥他一眼,又問:「你都安排好了吧?確定不會出岔子吧?」
「必然不會。」莊羽清極為自負地笑了笑:「屍體都燒成那樣了,誰能認得出來?」
然而他話音剛落,院門便被人撞開,一名中年男子一邊跑一邊焦急地喊道:「大事不好,大事不好!莊理他認出來了!」
莊羽清:「……」
鳳瑜啪地一聲摔了酒杯,咬牙道:「怎麼回事?你慢慢說!」
中年男人撐著涼亭的柱子喘了口氣,然後才急促說道:「莊理他一眼就看出死者不是杜氏的丈夫!他還說死者三十三歲,是個常年忍飢挨餓的窮苦人,與杜氏的丈夫完全對不上!」
說完,他看向了唯一知道死者身份的莊羽清。
莊羽清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好不精彩。
「他是不是亂說的?」鳳瑜死死盯著莊羽清,面上一派沉穩,心裡卻開始發慌。
莊羽清勉強維持著鎮定:「年齡我不知道,常年忍飢挨餓倒是真的。那死者是個乞丐。」他停頓良久才不得不咬牙承認:「莊理應該不是亂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