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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冥和孫柏溪卻像箭一般衝出去。兩人都是運動達人,跑得飛快,拎著包的猴子被他們攆得吱哇亂叫。
但蘇冥當過特種兵,更擅長在山林中奔跑,一雙長腿飛跨灌木,如履平地。
孫柏溪跑著跑著就被藤蔓和枯枝絆倒了。
猴子一邊跑一邊回頭看,發現蘇冥竟然跑得比豹子還快,吱哇叫了一聲,著急忙慌地往樹上躥。但它完全沒想到蘇冥也會上樹,而且爬得比自己還快。它剛攀上樹幹,蘇冥已經站在更高一點的枝杈上等著了,長臂一伸就把包奪了回去。
拽住背包帶子不肯鬆手的猴子被甩飛出去。
蘇冥跳下樹,慢慢走回酒店,看見引頸眺望的莊理便舉起手中的背包,露出一抹安撫的笑容。
莊理爽朗地笑起來,隔了老遠就伸出手臂走向蘇冥,把人抱住之後調侃道:「你是我的英雄。」
這話讓蘇冥的心隱隱發燙。
其餘人站在酒店門口看熱鬧,見包包追回來了,兩人還抱在一起親熱地接吻,不由鼓掌起鬨。這個小插曲非但沒攪擾大家的興致,反而讓大家變得更活躍了。
渾身沾滿塵土的孫柏溪面無表情地從樹林裡走出來。
看見擁吻在一起的兩人,他站在原地不敢靠近。
曾經能親手把莊理往別人床上送的他,現在只是看著莊理被蘇冥抱在懷中,心臟就像被刀割了一樣。他疼得厲害。
湯糰踮起腳尖看了看孫柏溪淚濕的雙眼和痛苦悔恨的表情,握著拳頭輕輕說道:「round 4,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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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好入住之後,大家各自回房休息,等到下午再去海邊玩。莊理拿到房卡便自然而然地喊道:「寶貝兒,你跟我一起住。」
蘇冥立刻提著旅行包跟過去。
孫柏溪死死盯著兩人的背影,自虐一般找別人換了房卡,住到兩人隔壁。
這家酒店他經常來,他知道房間與房間挨得很近,還共用一個陽台,中間只用一道鐵藝柵欄隔開。這邊房裡的人只要說話稍微大聲一點,那邊房裡的人就會聽見。
孫柏溪還知道,莊理是一個多麼熱情如火的人。他的需求很強烈,輕易得不到滿足。
果然,孫柏溪這邊剛放下行李,把睡衣找出來,隔壁房間已是風起雲湧、暗潮澎湃。
不親耳聽見,沒有人能想像得到莊理的技術有多好。
孫柏溪握衣服的手猛然攢成拳頭。
他頹然坐倒在床沿,默默忍耐著,腦子仿佛快炸了,卻根本沒有辦法逃開。明明只要住得遠一點,或者乾脆搬離房間,他就不用面對這一切。但他做不到。
他逃不開。
最終,他把衣服蒙在頭上,躺倒下去,假裝自己沉在深淵。這是他自己為自己打造的深淵,多少後悔都填不滿。
湯糰住在隔壁的隔壁,這會兒正把耳朵貼在牆上,聽得直咋舌。他總算是明白髮小為什麼非要吊死在莊理這棵歪脖子樹上了。
男人哪有不愛這個的?莊理真的厲害!渣男是個技術活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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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糰一整個中午都沒睡安穩,好不容易眯了一會兒便聽見外面砰砰砰地敲門,打開一看,精神百倍的髮小正站在外面。
鬧了一個多小時,他都不累的。
莊理戴著一副大墨鏡懶洋洋地從隔壁走出來,白淨的臉擋了半截,只露出一點挺翹的鼻尖和略微紅腫的唇,那模樣,簡直了……
湯糰只瞄了一眼就收回視線,暗暗告誡自己:你是直男,你是直男,你是直男!
另一邊的門也開了,孫柏溪面無表情地走出來,目光直勾勾地看向莊理。
蘇冥立刻把莊理拉到自己身後,沉聲道:「走了,去海邊游泳。」
湯糰連忙跟上,用自己胖乎乎的身體掩住莊理,並隔絕了想緊跟上來的孫柏溪。
四個人一連串地下了樓,在大堂與其餘人集合。
才一會兒功夫,莊士淼又找回了自己曾經的地位。他放下了高傲和冷漠,主動與這些闊少攀談,有意無意地透露自己也會留在國內,並進入鴻圖的研發部門擔當要職的訊息。
於是大家很快就改變了對他的態度。
事實很明顯,莊理連高中都沒畢業,他沒有那個能力管好鴻圖。將來實際掌控鴻圖的人依然是莊士淼。
這兩個誰是真太子,誰是假太子,現在還說不準呢。
孫柏溪一眼就看穿了莊士淼的意圖。他在拓展自己的交際圈和人脈。他終於放下身段去迎合甚至討好別人了。
什麼不爭不搶,如今越看越像個笑話。
發現孫柏溪的臉上掛滿譏誚,莊士淼的眼眸也跟著暗了暗。如果可以,他也想輕輕鬆鬆、乾乾淨淨的。習慣了高高在上的他根本就不喜歡這種交際。但是他有什麼辦法呢?
現在他只能靠自己。
莊理仿佛看不見場內的暗潮洶湧,直接越過大堂朝外面走。蘇冥不是來交際的,所以他連個招呼都不打,只是亦步亦趨地跟在莊理身後。
湯糰與圈裡人向來沒什麼交往,也是悶頭走路。
三人走向停靠在路邊的觀光車,正準備鑽進車裡,樹上忽然落下一堆果子,砸在身上還挺疼。
蘇冥連忙把莊理塞進車廂,抬頭一看,卻見一群猴子站在樹枝上嘰哩哇啦又跳又叫。它們齜牙咧嘴的模樣看上去囂張極了,懷裡還抱著很多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