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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停手的時候,奧卡爾的帳戶已經變得空空蕩蕩,再劃不出一分錢。
就算奧卡爾發現之後瘋狂追查,他也根本找不到罪魁禍首,想把錢要回來,八位親王會願意嗎?
或許會,或許不會,但那已經與莊理沒有關係了。他攪渾這潭水不過是為了抽身而已。整個國家都在奧卡爾的控制之下,他並不認為莊家的公司還有挽救的必要,倒不如徹底放棄。
莊母刺殺王安妮的消息已經傳開,原本打算來參加葬禮的賓客全都取消了行程,靈堂里除了白菊和一口漆黑的棺材,什麼都沒有。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也都離開了,像是躲避瘟疫一般。
莊理安安靜靜把錢轉完,抹除了痕跡,又黑入交通管理局的網絡,查看街道上的攝像頭都是怎麼分布的,並迅速規劃好了一條能完全避開攝像頭的逃離路線。
做完這一切,他走出休息室,來到棺材前,好好端詳自己尚未來得及相處的妹妹。
莊小米穿著一條粉色長裙靜靜躺在花叢里,兩道彎彎的眉,一雙大大的眼,小巧的鼻頭又挺又翹,天然上揚的嘴角含著幾絲甜意,像一朵盛開的粉薔薇,美得生機勃勃、靈秀動人。
她會嫉妒渾身上下都透著艷俗之氣的王安妮?
莊理搖搖頭,輕蔑地笑了。他從來不相信主神撰寫的劇本,更不相信被祂挑中的主角會是什麼好人。
莊理摘掉王安妮插進妹妹嘴裡的白色菊花,碾成一團糜爛的汁液,然後用另外一隻乾淨的手,輕輕摸了摸妹妹紅潤的臉頰,毫不意外地發現自己的指尖沾滿了腮紅和粉底。
被吸乾了血液的妹妹不可能擁有如此健康的膚色。
他又輕輕撥開妹妹的蕾絲衣領,果然在她脖頸處發現了用矽膠修補的痕跡,略微擦掉表層的矽膠,下面赫然是兩個牙印。
類似的修補痕跡還有很多,從脖子到雙手再到雙腿,全身上下都有。不難想像這麼多的牙印是如何留下的。
那群畜生像鬃狗一樣圍撲上去,露出鋒利的獠牙……
二十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消失了,被踐踏,被撕裂,被分食……
通過網絡,莊理了解到,這樣的狂歡宴會,那群畜生每個月都要舉行好幾次。
他們不用像先祖那般潛伏在黑暗中辛辛苦苦狩獵食物,然後四處躲避人類的捕殺。他們只需躺在豪華的城堡里,懶懶地把玩手中的流蘇、摺扇或紅酒杯,他們豢養的奴隸便會恭敬無比地把最為甘美的食物獻上。
這些食物是處女、嬰兒,還有活生生被挖出的,人類跳動的心臟。
在這個時代,沒人敢結婚生子,因為生下來的孩子要麼直接被割開喉嚨取走鮮血,要麼養大之後成了吸血鬼的活體血袋。
出生率嚴重下滑之後,為了保證吸血鬼的食物供給,嬰兒工廠也隨之誕生。生產嬰兒的自然是被囚禁的婦女。她們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旁人根本不敢想像。
恐怖的氛圍處處都在,每個人都活在絕望中。
一股更為危險的思潮在人類社會中蔓延,那就是吸血鬼崇拜。
這種思潮與印度的種姓制度沒有任何區別,它正悄然毀滅人類的反抗之心,讓他們心甘情願地變成奴隸,變成容器,變成食物。
再過一段時間,人類將習慣於這樣的恐怖,習慣於自己的卑賤,也習慣於被屠殺的命運。吸血鬼會變成他們的信仰,完全主宰他們的身體和靈魂。
如今還活動在地下的吸血鬼獵人,在不久的將來會永遠消失。因為他們再也找不到具有反抗精神的後繼者。
沒有希望,這才是最可怕的。
莊理從未如此憤怒過。他用微顫的指尖合上妹妹的衣領,然後推著棺材來到殯儀館後面的火葬場,紅著眼眶把妹妹的屍體送入熔爐。
半小時之後,他捧著一個精緻的骨灰盒,走進化妝間。
殯儀館的化妝間自然是給屍體化妝的。由於很多屍體死相悽慘,需要精心修補,所以這裡擺放著莊理需要的一切易容工具。
一小時之後,一名白髮蒼蒼、滿臉皺紋的老人提著一個黑色塑膠袋,佝僂著身體從化妝間裡走出來。
殯儀館的監控系統早已被關閉,老人從從容容,大搖大擺地走到外面,避開沿途的攝像頭,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與此同時,奧卡爾正瘋狂追查那名該死的黑客,卻完全找不到蛛絲馬跡。他想把錢轉回來,卻沒有權限碰觸八位親王的帳號。
在狂怒之下,他開始摔打身邊的一切物品,這其中自然也包括王安妮。
尚未與奧卡爾建立深厚感情的王安妮,在這群吸血鬼眼中不過是個低賤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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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理用易容後的面孔偽造了身份和學歷,在一家生物科研所應聘到了研究員的工作。
「有幸」變成吸血鬼的那一部分人自動躍升為貴族,只需躺在家裡等待供奉就可以,剩下的人類則全部都是奴隸和食物。
社會割裂成了兩個完全對立的部分,一部分坐擁一切財富,一部分低賤得宛若豬狗。在這樣的情況下,誰還有心思搞科研,搞建設?
也因此,每個國家的科技水平都在倒退,大批工廠開始停產。
若不是這家科研所負責為吸血鬼改良血液的口感,獲得了領導層面的支持,它或許早就倒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