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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行啊!
直至此時,孫柏溪才隱約意識到,莊理的能力是有一些不同尋常的。他絕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鄉下土包子。
這一連串的簡訊像一把把刀子,接連不斷地刺向孫柏溪的心。他又氣又疼,卻又自虐一般看下去。
莊理的一切他都想探聽,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著了什麼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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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莊理一邊與愛人聊天一邊把信息過濾給孫柏溪。
7480:「……」比渣的話,這個世界應該沒有人是宿主的對手。
聊完天,他提起公文包,沖站在庭院裡正在打電話的莊鴻喊了一聲:「爺爺,該上班了!」
「今天不去上班了,約了幾個老朋友釣魚。公司的事你做主,不用問我。我要關機了,你給我打電話也沒用。」莊鴻這話既是對孫子說的,也是對信道另一端的孫父說的。
「我已經把公司交給我孫子了,他所做的一切決定我都無條件支持。對,賠錢也無所謂。你找我沒用,找我孫子更沒用,他的心比我硬。別跟我提什麼老朋友,我莊鴻在商場上沒有朋友。」
莊鴻掛斷電話,戴上漁夫帽,甩甩手瀟灑地走了。
「降壓藥帶了沒有?」莊理追著問了一句。
「帶了帶了。」莊鴻頭也不回地擺手。
祖孫倆坐上兩輛車,分頭走了。
莊慶峰和黃婭萍看得目瞪口呆。他們已經被這魔幻的一幕弄懵了。為什麼呀?老爺子為什麼讓莊理在公司里一通胡搞?他是怕莊家破產的速度不夠快嗎?
但是很明顯,比起家底厚實的莊家,孫家破產的速度會更快。
孫父狼狽不堪地回到餐廳,坐在椅子上反覆運氣。
孫柏溪終於停止自虐的行為,把目光從手機屏幕上抽回,投向父親:「莊鴻怎麼說?鴻圖是不是搞錯了?合同是莊理私自發的嗎?」
「不是,莊鴻和董事會都同意了。你知道嗎?」孫父的語氣十分的不可置信:「莊鴻準備退休了。他把公司全權交給莊理打理。他無條件支持莊理的決定。」
孫柏溪聽得愣怔。
孫父氣沖沖地問:「莊家這爺孫倆到底發什麼神經?有錢都不賺,他們瘋了嗎?」
孫柏溪知道莊理在發什麼神經,他跟古時候那些烽火戲諸侯的昏君沒什麼兩樣。為了討好蘇冥,他真是不遺餘力!
孫柏溪把手機握得咯吱作響。
孫父似想起什麼,猛然抬頭說道:「莊理不是很喜歡你嗎?你打電話約他出來,你們好好聊聊。」
他完全忘了在半小時之前,自己曾說過讓兒子不要跟莊理交往的話。
剛剛被分手的孫柏溪:「……」
「快打電話呀!」孫父急切地催促。
孫柏溪咬咬牙,給莊理打去電話,對面卻是忙音。
「莊理也在通話,我去鴻圖找他面談吧。」孫柏溪努力為自己挽尊。
他知道莊理不是在通話,而是把自己拉黑了。無論打去多少電話,他那邊總是忙的。
「好好好,你趕緊去。要是早知道莊鴻會把公司交給莊理,我一定不會攔著你跟他交往。」孫父懊惱地直拍腦門。
孫柏溪逃也似地離開了家。
他去商場買了一套奢華的西裝換上,又去美容院祛除黑眼圈,最後去造型工作室換了一個髮型,帶著一束玫瑰花前往鴻圖科技。
為了公司,他必須低頭道歉,也必須挽回莊理的心。
但是很遺憾,他連前台這一關都過不去。
「對不起孫先生,我們莊總沒空見您。」
「你把話筒給我,我自己跟他說。」孫柏溪伸出手。
前台不好意思地欠身:「對不起孫先生,莊總已經把電話掛斷了。」
「你再給他打一個。」
「對不起,再打一個我會失業的。」前台笑容甜美地拒絕。
孫柏溪:「……」
「我把花放在你這兒,莊總下來的時候你幫我送給他可以嗎?」無奈之下,孫柏溪只能掏出鋼筆,在明信片上寫下一行字:【晚上七點半,我在老地方等你。】
他想了想,又一筆一划添上一句:【我想見你。】
他並未意識到這一句「我想見你」暗藏著多少渴望。這渴望不是迫於公司的危機,也不是出於父親的命令,而是源於他真實內心的一種迫切吶喊。
他想見莊理,好好問一句:「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但他忘了,當他設下毒計把莊理推入絕境時,他已經失去了質問的資格。
離開鴻圖科技之後,孫柏溪開著車在街頭漫無目的地打轉。似想起什麼,他撥通了莊士淼的電話。
「柏溪,你今天不忙嗎?」莊士淼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
他的聲線是清冷的,卻也是溫和的,聽他不緊不慢的說話,孫柏溪總能感覺到平靜。但現在,迴蕩在孫柏溪腦海中的卻是莊理時而沙啞,時而低柔,時而火熱的聲音。
莊理說了那麼多惡毒的話,孫柏溪卻完全沒有辦法將他的聲音剔除。
越是不願碰觸,這聲音越是糾纏著孫柏溪的神經。
孫柏溪已經沒有辦法從莊士淼這裡獲得平靜的力量。因為他忽然發現,與莊理比起來,莊士淼是如此軟弱。
不僅僅是聲音的弱,出身的弱,還包括性格的弱、能力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