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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重生的。」他在心裡說道。
7480嘩啦啦地翻著劇本:「我猜也是,要不然她不會提前趕到妓院去救你,她好像預知了後面的劇情。」
「而且她剛才露出了破綻。她既然知道這些食物是相剋的,那她過去多年為什麼不想辦法幫原主規避危險。可見在今天之前,她是不知道這些的。」
7480點頭:「是的,她若知道,她肯定會救你。偽裝成男人半夜跑去妓院,這可是極度危險的事。她應該是上輩子遭受了太多磨難才了解到這些陰私手段。主人,其實這個破綻也是你的破綻。」
莊理閉上眼睛,笑容很冷:「我這不是破綻,只是一種無奈的選擇。我若不吃,胡氏會用更防不勝防的手段來害我。」
7480一想也是,主人這麼聰明,大家發現他和原來不一樣,肯定會幫他找好理由。
「我很好奇原劇情發生了什麼。」莊理語氣低沉。
7480小聲道:「主人你還是等醫生幫你看一看身體再說吧,我怕你有心臟病,會被原劇情氣死。」
「那我就更期待了。」莊理眼中的笑意已徹底凝結成寒冰。
就在這時,一名鶴髮童顏的老人被龍禁尉扛在肩頭,送入大廳。
亂了方寸的胡氏膝行到丈夫身邊,用力拉扯他衣袖。以往,無論她做了多過分的事,丈夫總會幫她善後,這次也一樣吧?連毒殺主母的事丈夫都幫她掩蓋了,更何況是謀害繼子?
莊理又沒死,犯得著如此大動干戈嗎?
她的想法全寫在臉上,莊藹一看便知。有那麼一瞬間,他差點被這個蠢婦氣到當場吐血。
皇上也沒死,那皇上為什麼要帶兵打回京城,親手割了劉氏的腦袋?你害了人家,你還不允許人家反抗嗎?你以為你是誰?
莊藹推開胡氏,臉上寫滿了厭惡和後悔。若不是他的縱容,胡氏不會膽大到這個地步。
覃鍾簡簡單單沖皇上拱了拱手,只是環顧一眼便指著莊理說道:「老夫的病人是不是他?看著挺嚴重啊!」
鳳冥站起身,把主位讓給覃鍾,態度恭敬:「勞煩您老幫他診脈。」
覃鍾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莊理身邊,握住他瘦弱不堪的手腕。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地等待著。
「你這是吃了太多相剋的食物導致的根骨損毀。大寒、大補之物交替著來,身體一會兒發熱一會兒發寒,陰陽極度失衡,怎能不垮?若是再這麼吃下去,你活不過三十。」
覃鍾直言不諱地說道。
鳳冥早已麻木的心竟狠狠刺痛了一瞬。他立刻彎腰拱手:「煩請您幫他開個方子。」
「方子等會兒再開,他這病不只是亂吃東西那麼簡單。他的居室在何處?我得去看看。」覃鐘擺手說道。
「我帶您去!」莊小慧馬上開口,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氣。她倒要看看胡氏在哥哥身上還使了什麼手段!
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後院,胡氏也想跟去,卻無論如何都爬不起來。她渾身的骨頭都軟了。
莊藹攙扶了她一把,咬牙切齒地問:「你到底還幹了什麼?」
胡氏連連搖頭:「沒有,我什麼都沒幹。」
莊藹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到了這個時候你還狡辯?你什麼都沒幹,莊理會瘦成那樣?你當皇上和覃太醫是傻子?」
莊雲珠連忙抱住母親,尖叫道:「爹爹,娘親一定是被冤枉的!那個老頭兒是個庸醫,您一定要再找一個大夫來跟他對質!他完全是在胡說八道!」
把皇上最為敬重的救命恩人罵作庸醫,還準備再找個大夫來拆覃太醫的台,莊雲珠的愚蠢簡直令莊藹大開眼界。他平時怎麼就沒發現這個女兒是個禍頭子呢?是什麼蒙蔽了他的眼睛?
莊藹逮著莊雲珠狠狠扇了幾巴掌,正鬧著,卻見莊羽清步履蹣跚地從外面跑進來,俊逸的面龐已被深深的恐懼扭曲。
「娘,您的香爐、香包、香枕,全被查出來了。」他緩緩跪在地上,慘然而笑。
還在辯解的胡氏頓時像被割了舌頭,再也說不出話來。
莊藹也跟著兒子跪回去,心裡一片惶惶。
唯有莊雲珠還在狀況外,抱住母親信誓旦旦地說道:「娘,你別怕,我一定要為你辯個明明白白,誰也不能冤枉你!」
胡氏脫掉自己的繡鞋塞進女兒嘴裡,厲聲呵斥:「你給我閉嘴吧!你不說話就是救我!」
鳳冥攙扶著莊理緩緩走進大廳,覃鍾懷裡抱著一個香爐,幾名龍禁尉也都捧著一大堆東西。
莊藹知道,那是妻子的罪證。他張了張嘴,正準備求饒,卻聽見皇上毫無感情地開口:「把大理寺卿叫過來。」
莊藹的腦袋頓時便嗡了一聲。
皇上的態度明顯和他預想的不同。他以為只要自己主動提出休棄胡氏,皇上應該會給他這個臉面,就此罷手。但顯然他低估了皇上的容忍度。
這麼多年過去,皇上依然無法忘懷曾經的屈辱。
如果大理寺卿真的來了,那麼這件事就不再是莊家的家務事,而是公案。公案要公開審理、公開宣判、公開處刑,也就是說明兒一早,全京城的人都會知道妻子乾的這些好事。
證據確鑿之下,她絕對逃脫不了法律的嚴懲!
莊理沒死,她倒也不至於被判斬首,但囚刑、杖刑、黥刑、劓刑,哪一個都夠她受的!再則,羽清和雲珠的名聲也將毀於一旦。自己的失察之罪也跑不了,輕則降職,重則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