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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搞不明白故事人物和自己本人其實有很大不同,根本不能相提並論的西爾維夫人信以為真。
她當即抓心撓肝地想知道內容,很著急地催促:「你快給我念念啊,他們誇我什麼了?」
「你不是正學認字嗎?剛好,那邊有字典,拿去查吧。」
「天殺的混蛋!你就是這麼對你媽媽的啊!」
阿爾聽而不聞地走了。
西爾維夫人氣得要死:「阿爾!」
可她又拿大兒子沒辦法,只好悶悶不樂地抱著字典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地查了起來。
這樣查實在太痛苦了。
剛好約翰下學了,她立刻把二兒子喊過來幫忙讀信。
約翰拿著信紙,抓耳撓腮地在那念:「……X夫人是一個……媽媽,這個單詞我不認識,夫人很有趣,夫人拿著刀,這個上課沒學啊,夫人和賊打,唔,不認識……」
「啊啊啊!」西爾維夫人氣壞了:「好呀!天殺的,你這個欠揍的活寶,難道你大哥要打你!白上了那麼久的學,你就學成這個樣子呀?」
「老師說我已經有很大進步了。」約翰忙辯解說。
「可你連個信都讀不了,你有個P進步啊。」西爾維夫人生氣地喊。
「你不能說我,我早晚會慢慢學會的,你一個都不認識!」
「呸!我沒上過學,我要是上學比你學得快。」
兩母子反目為仇,只因一封讀者來信。
「唉,識字到底有什麼難的?」阿爾面無表情地從這對學渣母子身邊經過,十分困惑不解。
接下來,瓊斯夫人履行了承諾。
在又一次宴會舉辦的時候,她就邀請阿爾來當眾念給大家聽了。
阿爾最近在家一直表演脫口秀(是上閱讀課),一時沒反應過來,習慣性地就按那一套來了。
在場所有人聽著、聽著便都是一愣。
要知道,在瓊斯夫人的宴會上,經常會有優秀的藝術家來當眾展示自己的作品。
一方面是為宴會提供一些娛樂和話題;另一方面,也算是變相推銷,打響自身名氣的方式。
但基本上,大家都是有固定套路的。
比如,詩人會極富感情地朗誦自己的詩歌;雕塑家和畫家更簡單,直接把作品帶過來,拿給大家看;還可能有搞形體藝術的,隨便找個地方擺一擺;偶爾劇作家玩的花樣多一點兒,也不過是帶個演員(通常是女伴)過來,當眾唱一首由自己作詞作曲的歌等等。
可沒想到,這次來了一個畫風不一樣的。
明明應該是作家朗誦作品……
結果,他往那一站,給大家來了段單口:[很久以前,有人曾和我說,女人真的是值得敬佩的可怕存在,你們猜我怎麼說?]
大家懵了,齊齊疑惑地望著他!
[我是這樣的。]
說完,這個黑髮綠眼睛的少年就蹲下身子,捂著嘴巴狂笑了起來:[哈哈哈——!]
可剛笑了十來秒。
他重新站起,面容一變,笑聲驟停:[直到我認識了X夫人。]
瓊斯夫人和在場所有人集體被整懵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地笑,還有人鼓了鼓掌。
阿爾便侃侃而談地講起了X夫人的故事,隨著他繪聲繪色的講述,大廳里開始時不時地就爆發出一波笑聲。
等他捏著嗓子學小說中那位X夫人的聲音,尖叫:[啊!十個煎蛋,很貴很貴的!]
一時間,全場轟然大笑。
阿爾是極鎮定的。
他面不改色,不緊不慢地把故事繼續講完,等講到X夫人被逼,哭著舉起了大砍刀的時候,一邊喊著[我一直都是最最老實、本分的好女人啊],一邊拼命追殺那個騙子時……
大廳所有人都已經笑得東倒西歪了。
好幾個喝紅酒的人直接把酒都給噴了出去。
可到了這時候,阿爾還能用那對綠眼睛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所有人:[各位,我不明白這到底有什麼好笑的?]
所有人:哈哈哈哈。
阿爾保持著一臉嚴肅:[X夫人在遭遇了情感重創後,居然能和騙子搏鬥那麼久,難道這不正是值得敬佩的可怕表現嗎?]
所有人一臉茫然,敬佩勉強理解,但可怕?拿砍刀算可怕嗎?
這時候,阿爾一臉凝重和驚懼:[我簡直不敢想像,如果換成是我遭遇這樣的騙子……]
所有人不由得望著他,等下一句話。
阿爾重複地說:[如果換成是我遭遇這樣的騙子,他怎麼可能活著跑出十米!]
所有人:……哈哈哈哈!
阿爾:[但X夫人確實是值得敬佩的可怕存在啊!她連砍騙子十七刀……]
所有人又不由自主地停住了笑聲:「什麼,十七刀?」
阿爾:[沒有一刀致命!]
所有人:……哈哈哈!
阿爾:[警察來了,她棄刀,撲過去嚎啕大哭,直哭得警察先拿小毛毯包裹住她,耐心安慰……]
他又學著警察的語氣,粗聲粗氣地說:[夫人,別怕!我們來了,您安全了。]
所有人含笑望著他表演。
阿爾:[躺地上奄奄一息的騙子忍不住悲憤地大喊:「不——不安全的,不安全的是我啊!」]
所有人:哈哈哈。
阿爾做了個收尾:[從那以後,我知道,X夫人真的是一個值得敬佩的可怕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