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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不懂衙門的事,但做畫像什麼的,聽上去就不太吉利的樣子。
韓東才要說實話,卻聽阿德搶道:「有個急事兒找他幫忙,奈何你又聯繫不上他,這才用了笨辦法。」
見秦牛還有點將信將疑,阿德又補充道:「他在外頭有仇家也說不定,你可別把我們找你的事兒隨便亂說。」
仇家?秦牛一聽,果然緊張起來,點頭如啄米,「不說不說,保證不說。」
韓東看向阿德的眼神中充滿敬佩:行啊兄弟,這撒謊都不帶眨眼的。
阿德揚了揚眉毛:這算啥,傻子好騙唄!
對付這種鬼迷心竅的人,講道理是沒用的,只是浪費時間和心力罷了。
一行人匆匆用過早飯,正好趕上客棧的招牌香菇雞油包、豬油紅棗糕和紅豆包第一鍋出籠,索性一口氣包圓全帶上,正好彌補了前幾天沒吃夠的遺憾,也叫家裡人嘗嘗,這便回雲匯府衙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唉,金融詐騙犯=真的該死,可能幾千幾萬塊對他們來說也就是揮霍一把的事兒,但對受害人而言,可能就是一輩子的積蓄,多少因為被騙了錢想不開的啊,太可惡了
第108章 失竊(五)
時隔幾天再次見到肖明成時, 度藍樺就覺得這人看自己的眼神好像不大對勁,隱約憋著話似的。
她先讓方青己帶秦牛去做畫像,又叫人把那一大兜子精緻小巧的點心拿下去加熱, 狐疑道:「你這什麼眼神?」
肖明成剛處理完一段公文, 正好起來走動下, 聞言便端著茶杯去她對面坐下, 先悠悠啜了口,這才將之前餐桌上發生的插曲說了。
「合著都覺得是我委屈了你, 」他的語氣有點酸溜溜的, 「我親爹娘都叫我多看顧著自己的良心呢!」
最近一段時間他背的黑鍋簡直比過去三十年加起來的還要多!
度藍樺沒想到還有這一茬,感動之餘還有點好笑, 「那回頭我跟他們解釋下, 省得肖大人再蒙受不白之冤。」
「可別!」肖明成擺擺手, 很是避之不及的道, 「越描越黑, 就這麼著吧,不然叫他們知道了,指不定又要說我背後講小話。」
度藍樺伏在桌上放聲大笑, 「可你現在不就是在背地裡告狀講小話嗎?」
肖明成微怔, 還真是哈!
他自己也覺得滑稽,愣了片刻,也跟著笑了起來。
點心是今天早上剛出爐的,一路走來只是被涼風吹硬了,稍微上籠屜一蒸就恢復原貌, 蓬鬆柔軟滋味兒很正。
度藍樺讓人送了一些去給公婆兄嫂和隔壁院子裡做功課的常悅和秦落,自己和肖明成邊吃邊聊。
聽了原委之後,肖明成點點頭, 「有道理,這麼著,我這就手書一封,請太/安知府協同調查。再給周邊幾個州府的地方官去信,看他們是否曾接到過類似報案。」
這類公文可以走三百里加急,毗鄰州府的話,三五天就能跑個來回了。
他掰開一塊豬油紅棗糕吃了,覺得不錯,正想去拿第二塊時,度藍樺卻把剩下的一半遞過來,理直氣壯道:「我要再吃別的味道,這塊吃不了了。」
中式面點什麼都好,就是用料紮實,太管飽了!
男人嘛,替媳婦兒消滅吃不完的東西是本職工作。
肖明成先替她掰開個紅豆包,散了散熱氣遞過去,這才接了那半塊紅棗糕,也不介意是她吃過的,直接咬了一口,「這個倒是香醇,果然不錯。」
頓了頓,他又道:「乾等過於被動,需要兩手準備。稍後畫師做完畫像,立刻讓方青己去太/安府衙送信,再派幾個人與他同行,去了之後不必露面,暗地調查。」
度藍樺慢慢嚼著嘴裡大顆軟糯的紅豆,豁然開朗道:「確實是個好法子。」
說著,又朝肖明成拱了拱手,近乎誇張地讚許道:「肖大人好城府,好個未雨綢繆防患未然啊!」
肖明成吞下最後一口紅棗糕,懶洋洋抬了抬手,「承讓承讓。」
人都要臉,西遲畢竟是在太/安地界上犯的案,卻被雲匯知府知會,多少有些沒面子。
而破案率又與地方官的升遷調動息息相關,既然被捅了出來,誰破了功勞就是誰的,所以爭搶管轄權的例子屢見不鮮。現在兩邊都疑似存在受害者,都有爭搶的機會和資格,不能排除太/安知府不配合的可能。
但無論肖明成還是度藍樺,都沒有將功勞拱手讓人的打算,最次也是個協同破案,自家轄區內都出了受害者了,讓他們替別人做嫁衣?別說門,窗子都沒有!
度藍樺擦了擦手上的油,將之前做的筆記掏出來,兩個人頭挨著頭邊看邊說。
「我之前問過秦牛了,那家客棧叫四通,就在太/安府城東門一帶,可以先讓人拿著西遲的畫像去問問,看掌柜的有沒有印象。」
既然西遲每次都是把信放在櫃檯上,接手的人多少會有點記憶吧?
「如果沒有,」她點了點桌面,「就只能用笨辦法了。」
受害人不可能只有秦牛和康廣業兩個,太/安府內部肯定也有。而照秦牛的說法,西遲是外地口音,又常年到處跑,那麼在太/安府停留期間也必須有個落腳點,要麼是客棧,要麼是租賃的房子。
如果四通客棧沒有線索的話,他們要做的就是走遍城內每一家客棧,以及可以短期留客的青樓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