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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男子短壯身材,眉眼之中帶著兇狠看著也不像是什麼良善之人。「你們這些有錢人家的姑娘真是蠻橫,先是誣陷我是賊,現在又冤枉我們。合著我們窮人連走路救人都是錯的,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天下是沒有這樣的道理,但你們真的是走路和救人嗎?」裴元惜不想和他們理論,撂話道:「你們這些話和我說沒用,留著和衙門的人說吧。」
「衙門?」藍衣公子結巴起來,「些許小事何至於驚動官府,姑娘你可別嚇我們。我們都是尋常百姓,可惹不起你們這些貴人。」
春月可算是看出來了,這兩個人和之前守在巷子口的兩個人指定就是一夥的。他們竟然還騙她們說是救人,真是太可恨了。「你們編的故事哄三歲小孩子還差不多。還走路救人?你們騙誰呢。」
招兒臉都氣白了,這些登徒子。還說什麼走路救人,明明他們存了那等齷齪的心思。若不是裴二姑娘堅持進來看一看,她家姑娘豈不是讓人給害了。
「你們等著,我家將軍和夫人不會放過你們的!」
藍衣男子驚恐的臉上現出一抹狠色,他知道這些千金小姐,一個二個把名節看得比天還大。他就不信她們敢鬧開,真鬧開了他可是什麼都豁得出去。再者他敢這麼行事自然是有更大的靠山,將軍府算什麼。
「姑娘,我勸你最好還是相信我們說的話,如此一來這位姑娘的名聲便可得以保全,日後還是可以嫁個好人家。你要是真把我們送官,到時候我們說出不好聽的話來這位姑娘的名節就全沒了,可別怪我們不給她留活路。」藍衣男子理了理衣襟,頗有幾分得意。
那灰衣男子跟著附和,「就是。我們雖然都無心之舉,但難免碰了這位姑娘的身子。事情真要是鬧大了,她哪有臉活在世上。」
招兒氣得渾身發抖,這兩個人明明是壞人,卻還偏偏充成好人的模樣。他們說的話如此難聽,姑娘要是知道了非得和他們沒完不可。
到時候姑娘的名聲怎麼辦?
她怎麼就不攔著姑娘點。
「誰指使你們這麼做的?」裴元惜突然問。
藍衣男子眼神飄忽,「你在說什麼?哪有什麼人指使的。這位兄弟是倒霉碰上的,我真是趕巧了。要不你說要把我們送官,我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他們的話,裴元惜一個字都不信。
「方才你們確實提醒我了,確實不能把你們送官。」
兩人一聽她這話,頓時面上一喜。就知道這些千金小姐們把名節看得比命還重,她們不僅不敢聲張此事,說不定還會塞銀子堵他們的嘴。
「就知道姑娘是個聰明人,這女子的名聲……」藍衣男頗有得色,眼神越發的放肆。不僅無所顧忌地逡巡裴元惜的臉,甚至還有一種極其猥瑣的目光不時看向不省人事的洪寶珠。
裴元惜眸中泛起寒意,「我應該把你們交給公冶大人處置。」
「你……你說什麼?公……公冶大人,是那個大都督……」藍衣男子結結巴巴,臉都嚇白了。那灰衣男也沒好到哪裡去,眼神中儘是驚恐。
公治大人,是他們知道的那位公冶大人嗎?
這位姑娘是……
「姑娘,你可別嚇我們。大都督可不是什麼人想見就見的,雖然你長了一張漂亮臉蛋,但大都督可不是普通的男人,未必會吃你那一套。」藍衣男驚疑著,仿佛在努力說服自己。
裴元惜不看他們,示意春月和招兒扶著洪寶珠往出走。跟過來的兩個漢子沒有動,堵在藍衣男和灰衣男的面前,冰冷如同看死人般的目光看著他們。
眼看著她們真的要走,藍衣男再一看那兩個漢子殺氣騰騰的目光,突然大聲道:「姑娘,我說我說,我們確實是受人指使。誰讓這位姑娘不長眼惹到不該惹的人,那人不是你能動得了的。」
裴元惜腳步未停,並不理會他。
他急了,「你們知道宣平侯府吧,大都督的未婚妻正是宣平侯府的嫡小姐。指使我們的人就是宣平侯府的那位二姑娘,你們以為大都督會怪罪我們嗎?」
春月驚了,宣平侯府的二姑娘不正是她家姑娘嗎?她家姑娘同洪姑娘一向交好,怎麼可能會害洪姑娘?
招兒也驚了,竟有些不敢去看裴元惜。她心裡打著鼓,要說裴二姑娘會害她家姑娘,她怎麼也無法相信。
裴元惜輕皺著好看的眉,緩緩轉過身去看著那藍衣男,「你說指使你們的人是裴家的二姑娘?」
「正是。」灰衣男也有了底氣,「你們這些大戶人家的事我們不懂,但我們可是拿人錢財辦事。這位姑娘招了裴二姑娘的不喜,裴二姑娘想教訓教訓她。裴二姑娘可是大都督的未婚妻,你們是鬥不過的。你們若是聰明的,就把此事忘了,咱們就當沒有見過。」
「你們可知我是誰?」裴元惜問。
「我們哪裡知道你是……」藍衣男子突然說不下去了,傳聞說那位裴二姑娘貌若天仙。要不是生了一副好相貌也不可能入大都督的眼。他眼睛越睜越大。「你……你不會是……裴家的那位二姑娘。」
「正是。」裴元惜唇角划過嘲諷,「我就是你們口中指使你們的裴家二姑娘,如此我倒是更想知道我是如何指使你們的,到底是誰在冒用我的名頭害人。」
藍衣男子身子一軟,嚇得跪下來。那灰衣男也是嚇得不輕,心道完了完了,他們不會是被人利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