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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君一副懂事體貼的樣子,「母親你放心,宮裡我熟,太妃娘娘最是疼我,我一定會顧著二姐姐的。」
沈氏聞言,臉色不太好看。好在裴元惜壓根沒有在意聽,徑直先上了馬車。
馬車內的姐妹二人,自是無話可說。裴元君也收起小可憐的模樣,盤算著要如何藉此次機會翻身。
宮門外等候宣召的還有曾妙芙和陳遙知。
一共召四女進宮,另外三個都同裴元惜不對付。曾太妃此舉用意如何,裴元惜幾乎都不用去猜。
裴元君還是嫡女時,同曾妙芙很是要好。當下歡喜地和曾妙芙她們站在一起,把裴元惜一人孤立一旁。
曾妙芙自從知道裴元君是庶女後,並不願再和她來往。不過看在能氣一氣裴元惜的份上,也裝出很熱情的樣子。
裴元惜對陳遙知很熱情,她可是聽說過這位陳姑娘的事。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當然要結交陳遙知。
陳遙知倒是拿得住,瞧著是個仙女般的人物。
三人和樂融融,裴元惜落了單。
一頂轎子平穩疾行而來,抬轎的轎夫腳力穩而輕盈。在看到那轎夫們的衣著時,所有人立馬噤言無聲。
直到轎子遠去曾妙芙才輕拍著心口,不知不覺和裴元君靠在一起。
「方才那是大都督吧。」陳遙知輕問。
曾妙芙原本對她很客氣,自從賞花宴之後有些遷怒於她,當下不悅地看她一眼,「嗯」了一聲。
陳遙知像是一副完全不知的模樣,「大都督年紀也不小了,我怎麼沒有聽說過他府上有夫人?」
「誰敢替他說媒?」曾妙芙壓低聲音,一臉懼意。
「他位高權重,也不知道以後什麼人能嫁進都督府。那必是整個東都城的獨一份,不知要羨煞多少人。」陳遙知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瞟了裴元惜一眼。
裴元惜心下好笑,這位陳姑娘是想拆散自己的姻緣。儘管拆吧,反正她也沒打算和公冶楚結為夫妻。
富貴險中求,就看誰有那個膽。
曾妙芙麵皮抽搐,覺得陳遙知真是不知者無畏。大都督是什麼人,那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她還想活久一點,那樣的富貴她不要。
裴元君卻是心下一動,如果說天下還有人比皇帝更尊貴,那無疑是大都督。裴元惜不就是仗著陛下恩寵,才會這麼風光得意嗎?
如果她和大都督……那她就能壓裴元惜一頭。這段日子她想過很多,她和長寅哥哥不可能。與其被裴元惜算計低嫁,她還不如替自己搏一搏。
陳遙知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還真有不怕死的人,便是不能拆散裴元惜的姻緣,能添些噁心也是好的。
反正這一世,裴元惜別想再榮寵一身。
宮門開後,裴元惜又明顯被三人孤立在後。裴元君如數家珍地說著宮裡的布置,那語氣雖低卻充滿炫耀,不就是說給她聽的。
曾太妃的承佑宮她去過,一路有什麼東西她早已諳熟於心。
裴元君和曾妙芙是曾經的好友,兩人以前一起打壓其他貴女搞小圈子的時候培養出許多默契。是以當裴元君一開口,曾妙芙就知道對方的意思,她們一唱一和很是配合。
裴元惜不緊不慢地跟著,將她們的話當成過耳風。
無論是曾妙芙也好,裴元君也好,甚至是陳遙知也罷。這三個人都不是她今天重點防備的對象,她今天的對手是曾太妃。
曾太妃臉上的紅疹應是好齊了,反正敷過粉也看不出來。
四人一起進殿請安,她的眼裡像是只有裴元君。一邊按著眼角一邊趕緊拉著人看,嘴裡不停說著瘦了之類的心疼話。
裴元君眸中有淚,「太妃娘娘,您也清減了,元君好想您。」
「你這個孩子,真真是心疼死哀家。」曾太妃像是感動落淚,「以前你母親總帶著你進宮玩,你就和哀家的孩子一樣。冷不丁好些日子沒見,哀家牽掛得緊。」
瞧著一股子親熱勁,心疼來心疼去的,也不知有幾分真心。曾太妃此舉,分明是做給裴元惜看的。
陳遙知眼神微妙,看向裴元惜。
裴元惜低著頭,瞧不出有什麼情緒。
曾妙芙不願意了,姑姑是怎麼回事。以前裴元君還是侯府嫡女時看重些也就罷了,這都成庶女了還如此,將她這個親侄女置於何地。
足有一刻鐘,曾太妃才像看到其他人似的。皺著眉頭先是看一眼裴元惜,然後問了陳遙知幾句話,最後喚曾妙芙上前。
「芙兒,你說你們到底怎麼回事?姑娘家的哪有那麼多的矛盾,怎麼還鬧得不可收拾,平白無故讓人看笑話。」
曾妙芙就等著這句話,一臉委屈地辯解。自是把所有的錯處都推在裴元惜的身上,說是裴元惜突然發瘋。
曾太妃眉頭皺得更深,半信半疑地朝裴元惜看來。「元惜,你是不是還沒好全?」
這話問的,不就明著說裴元惜傻病沒好。
裴元惜道:「回娘娘的話,臣女已經好了。那日曾姑娘亦是懷疑臣女還沒好,臣女一再告訴她自己全好了她仍是不信,無奈之下臣女只好讓曾姑娘看看什麼是沒好全的樣子。若是太妃娘娘不信,臣女可以再演示給娘娘看。」
曾太妃被她一噎,心裡堵得難受。
她臉色不虞地瞥一眼曾妙芙,這個侄女就是個蠢貨,告狀都不知道怎麼告,說話不知道揀重點說,害得她被將一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