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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看在明明的份上,這些我都能忍,可是現在我不想忍了,下頭這些話,我只跟你說一遍,你給我聽好了。
以後這個家,有我跟明明就不能有方曼,有方曼就沒有我跟明明。
我給你一星期的時間,你好好想清楚,你要是想要妹妹,那我們就離婚,你要是想要我跟明明,你就把方曼送走!
不管是送回老家還是嫁人,總之這個家裡有我沒她!」
說完這話,方大嫂就抱著明明回屋收拾衣裳去了。
方營長一臉複雜痛苦,他不知道媳婦嫁給他這麼些年受了這麼些委屈,也不知道他娘和妹妹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只知道要是不把妹妹送走,這個家怕是要沒了。
原本還坐在沙發上嗷嗷哭的方曼,看著提著大包袱抱著明明頭也不回就離開的方大嫂,又看一眼失魂落魄的大哥,心裡頓時慌了,她不要走啊,她還要等著陸大哥回來呢!
方曼一下子撲過去,抓住方營長的手:
「大哥,我不走,我不走!我是你親妹妹,你不能送我走!」
方營長表情麻木地扯開方曼的手,冷冷道:
「前頭你大嫂說的都是真的?」
「........」
心虛的方曼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方營長一看她這樣,心頓時涼了,他站起來冷聲道:
「今天晚上,你收拾收拾,明天一早我送你回老家,不要是不願意,就離開這個家自生自滅吧。」
說完,方營長就轉身離開了,只留下一臉絕望的方曼坐在沙發上。
滿臉淚水的方曼眼珠子滴溜轉了幾下,不甘心的又咬傷了唇,她費盡心思才從老家來了軍區,靠著哥哥的關係當成了軍區小學的老師。
在軍區雖然偏僻了點兒,但是有吃有喝,每個月還有工資拿,要是她回了窮鄉僻壤的老家,不光沒有工資了,還得每天下地幹活!
她才不要回老家!
方曼咬牙,她一定要嫁給陸大哥!
~
百里之外的陸家村一片寧靜,進入六月之後,隨著麥收的臨近,陸家村又進入了忙碌的準備之中,大隊長整天背著手帶著村裡的幹部們在田埂上看,就等著田裡的麥子成熟之後,趕緊帶著村里人把麥子收起來。
夏日多雨,前頭還晴朗一片的天空不知道啥時候就會陰沉下來,嘩啦啦下上一場雨。
這幾天陸家村村民都忙著整理農具,清掃麥場,還要把下一茬要種的玉米種子準備好,可以說這段時間是一年之中最忙的時候了。
夏日天長,陸家堂屋的鐘表都走到六點了,外頭的天空還瓦藍瓦藍的,姜姥娘依舊坐在院子鋪好的蓆子上忙活著,不過這次不是忙著拆衣裳,而是準備著縫衣裳了。
前頭兩天,姜姥娘帶著姜春棗見天在家裡洗洗刷刷的,一股腦兒把家裡冬天的被套棉襖皮啥的都給洗乾淨了。
這會兒姜姥娘捧著一件洗的發白的棉襖面子,左看右看,看到棉襖上打了好幾個補丁了,就嘆了口氣:
「這是俺女婿冬天穿的棉襖吧,你瞅瞅這上頭都打了多少個補丁了,棉襖袖口都磨沒了,這面子沒發穿了,留著納鞋墊用吧。你呀,對家裡人也太不上心了。」
姜春棗聽了她娘責怪的話,莫名有些心虛,那啥,前頭她還沒重生的時候,可不就是對啥也不上心嗎。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都洗心革面了,今年保證給陸霖還有倆崽崽一人做上一身嶄新又暖和的棉襖棉褲。
前提是她得跟著她娘學會做衣裳才行,姜春棗訕笑兩聲,摸摸鼻子,虛心向姜姥娘學習怎麼做衣裳,姜姥娘看閨女誠心誠意想學,倒也沒再多話,手把手教閨女做棉襖。
娘倆一個教一個學,不知不覺時間就這麼過去了,等到陸霖帶著倆崽崽從外頭抓魚回來,小茉莉奶聲奶氣喊肚肚餓了,姜春棗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她還沒做晚飯呢。
姜春棗趕忙從蓆子上跳起來,穿上鞋,洗乾淨了手急急忙忙往井邊跑,在井邊打水洗臉的陸霖見狀,忙把小妻子扯到自個兒跟前,井邊濕淋淋的,他生怕小妻子有啥意外。
陸霖好心好意的,姜春棗不但不領情,還嬌氣嘟囔:
「你幹啥拉我,我得去拿把井裡鎮著的牛肉拿出來,給崽崽做西紅柿牛肉麵。」
陸霖俊眉一挑:
「西紅柿牛肉麵?」
可不是,就是前頭在縣城買回來的牛肉和牛骨頭啊,一直放在籃子裡吊在井裡冰著呢。
姜春棗嘀咕著就要上去把吊在井裡的牛肉拉上來,陸霖看小媳婦嘟囔著要上去,溫聲道:
「家裡沒熱水了,做牛肉麵得用熱水,你先去燒水,我來拿牛肉。」
姜春棗一聽,想著家裡沒熱水可不行,就顛顛兒去灶房燒水去了。
姜姥娘娘沒事幹,就帶著石頭和小茉莉倆小孫孫去菜園裡摘西紅柿。
家裡菜園裡西紅柿長得好,沒一會兒姜姥娘就揣著一籃子紅紅的西紅柿帶著倆崽崽回來,樂呵呵道:
「咱家的西紅柿長得可真好,紅艷艷的,等會兒留下幾個給咱們石頭和茉莉洗了吃。」
姜春棗從灶房裡燒水出來,看一眼她娘籃子裡的紅艷艷的西紅柿,笑眯眯道:
「今年雨水足,菜園裡的自然長得好。」
說完,姜春棗就選了四五個長得好的西紅柿留下做牛肉麵,把剩下的西紅柿全都洗了,切片跟花朵一樣一片片放在碗裡,撒上一把白糖,嘗一口沙甜沙甜的,姜春棗眯著眼兒,遞給倆崽崽一人一個小調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