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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紅燕一聽這話臉色就不好了,老太太這是存心打磨她,不想讓她好過呢!
村頭南邊的地足有一畝多呢,憑啥讓她一個人干!
劉紅燕心裡不忿,又不敢表現出來,只能滴流著眼珠子對陸老太假笑:
「娘,南邊的地可有一畝多呢,俺一個人干不完,不如喊上三弟妹跟俺一塊兒去唄。」
劉紅燕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口剛才還算正常的陸老太立馬跟炸了鍋一樣沉著臉跳了起來。
「劉紅燕!
你是不是就不想看俺老婆子好過!想俺老婆子早點兒咽氣!啥事也扯上老三家的那個喪良心的熊玩意兒叫出來氣俺老婆子是不是!
陸二山!你個臭小子滾哪去了!你就這麼看著你媳婦兒氣死你老娘啊!」
原本在屋裡的陸二山一聽陸老太的發飆了,立馬從屋裡出來結結實實按住發楞的劉紅燕一頓胖揍,揍的劉紅燕鬼哭狼嚎,在堂屋裡喝茶的陸老頭都看不下去了,背著手黑著臉從屋裡出來:
「行了,老婆子,大晌午的你消停點。」
陸老太聽了自家老頭的話,哼了一聲不接話,扭身進了屋子。
陸二山看他娘走了,佯裝罵了兩句,扯著捂著臉假哭的劉紅燕帶上鋤頭出了院子。
陸老頭回了堂屋,看見陸老太坐在八仙椅上,走過去勸道:
「你這是幹啥,老三家的雖說跟咱們分了家,老三也還是咱們兒子,石頭跟茉莉也還是咱們親孫子親孫女,過節過年的孝敬也不少,你還生啥氣。」
陸老太一聽這話,一雙吊三角老眼一瞪撒潑一樣對著陸老頭罵了起來:
「生啥氣!你說俺生啥氣!
要不是老三家的這個潑婦!俺老三能跟俺分家!
老三在部隊裡可是連長!那可是有大出息的,分了家,一年光那麼點孝敬,家裡的錢兒都沒了,咋給咱大孫子攢錢兒娶媳婦!
都是個老頭子!放著親生的兒子不疼,非疼那不是親生的老三!」
陸老頭被陸老太噴了一臉的口水,也惱火起來,重拍了一下桌子:
「老三雖說不是咱親生的,可也是我大哥的親兒子,是我的親侄子,就跟我親兒子一樣!再說前頭老三家的鬧分家的時候,你咋不對著老三家娘家那個屠夫老爹鬧!」
說完,陸老頭就扭頭進了裡屋,留下陸老太獨自一人氣的瞪眼兒。
廢話!
老三家娘家那個殺豬匠老爹生的五大三粗的,一個手指頭就能把她老婆子拽起來,她惹得起嗎!
說到底,這事兒都是姜春棗的錯,要不是這個熊娘們兒,老三咋能跟他們老陸家分家!
這個老三也是個白眼狼,當初要不是圖老三親爹在部隊有撫恤金還有那個烈士家屬的名聲兒,她才不會管老三這個吃白飯的!
陸老太一想到這裡,就氣的咬牙。
~
隔壁小院裡,原本懊惱的想咣咣撞大牆的姜春棗聽了老陸家一番鬧騰,激動地熱淚盈眶!
她真的回到年輕時候的自己了,姜春棗萬分激動的想著陸老太在院子裡罵的話,剛才陸老太說三房跟老陸家分家了,那她是回到剛跟老陸家分家的時候了?
上輩子,姜春棗在老陸家跟陸老太還有劉紅燕處不好,婆媳三個見天兒的吵架,為了陸家老三陸霖在部隊裡的工資該給誰,姜春棗跟陸老太斗的跟烏雞眼兒一樣。
那天,陸老太在飯桌上因為陸霖工資的事兒陰陽怪氣說了姜春棗兩句,不好惹的姜春棗立馬擼起袖子跟著陸老太懟了起來,一個罵「潑婦不孝順」,一個回嘴「連正經的婆婆都不是,憑啥孝順你!」
潑辣的姜春棗幾句話把陸老太氣的嗷嗷叫,最後鬧騰到要分家,姜春棗娘家人一聽閨女要跟婆家分家,生怕閨女受委屈,立馬從家裡來給老陸家給閨女撐腰。
姜春棗是姜家的大閨女,姜家爹娘是出了名的疼閨女,姜家老爹殺了一輩子豬,生的膀大腰圓,往陸家人前頭一站,陸老太囂張的氣焰立馬下去了,就在娘家人的撐腰下,姜春棗代表三房氣定神閒跟老陸家分了家。
姜春棗激動了好一會兒,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她的小石頭和小茉莉呢,她醒了這麼長時間,咋地沒在家裡瞧見兩個小崽崽呢?
倆崽崽去哪兒了?
第2章 姜春棗念著家裡的兩個小崽……
姜春棗念著家裡的兩個小崽崽,在家裡一刻也呆不下去了,轉了個身兒帶上門出門找崽崽去了。
這會兒正是初夏,大中午的陸家村的村民大多都在家裡歇晌覺。
姜春棗出了家門,沿著路邊的兩排大榕樹一路走一路看,想著兩個崽崽能去哪兒。
大榕樹上落滿了知了,一路上蟬聲鳴鳴,姜春棗跟無頭蒼蠅一樣在村里找了好一會兒,終於在村口的小溪邊上找到了崽崽們。
潺潺溪水嘩啦啦流淌著,六歲的小石頭光著小腳丫手握魚叉,正聚精會神地瞅著溪水裡游來游去的魚兒。
突然小石頭瞅准了機會,小手裡的魚叉就那麼往溪水裡一紮,就叉到了一尾大魚。
「哇,哥哥好棒!「
小溪邊上捧著小臉兒看的小茉莉看到哥哥抓到魚了,高興的呱唧呱唧拍著小手。
抓到魚的小石頭聽見妹妹在岸邊上給他鼓掌,小臉上露出一個羞澀的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