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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刀殺人,毒辣,但是很妙。
但李湛還是要敲打一二,「你們最好保佑太子快些好,否則,他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是定然找你們索命的。」
「微臣——」
「不必多說,你先下去吧。」
皇上的表情肅親王看不清,若說以前的李湛帶著幾分狡黠和暴戾,現在的李湛卻讓人捉摸不透,除了一直忍著不納側之外,其餘的有幾分他祖父的模樣。
讓人無法從他的臉上看到任何多的情緒,這是肅親王越發恐懼的。
和他同意恐懼的還有映雅,她見肅親王回來,就眼巴巴的等著,「王爺……」她亦步亦趨的跟在身邊,要聽到最新的消息。
要是降罪到她的身上,她該如何是好?
還好肅親王搖頭:「皇上並未怪罪於你,你且好好歇著吧,不是咱們做的,就不怕查。」
映雅鬆了一口氣,又詭異的想起一件事,「王爺,您還記得紋姐兒嗎?」
紋姐兒?蘇慧紋,蘇質的嫡長女。
他不懂的看向映雅,映雅搖搖頭,又說無事,心中卻想,紋姐兒和年輕時候的映真長的越來越像了,這次若是太子有事,蘇映真大著肚子,不知道會不會出事呢?若是她出事了,嘿,宮裡怕是要再迎來一個新女主人了。
她迫切的希望此事發生,但是想起太子若是有事,皇上必定怪罪自己,又期望他無事,或者是他活下來了,哪裡殘缺了,這才痛快。
皇后身體有恙,此時,李湛不得不請岳母清河縣主進宮照顧妻子。
清河縣主聞言便想來,卻見蘇潤提醒她,「紋姐兒你也帶進宮去吧,她年輕,能夠更好照顧她姑姑。」
「紋姐兒?」清河縣主遲疑,「我進宮就成了,讓她進宮做什麼,她也是大家小姐,哪裡會照顧旁人。」
說完,她又瞪著眼睛看向他,「你,你不會打的什麼其他的主意吧?」
蘇潤別過眼:「你想多了,我如何會打其他的主意,你年事也高,平時在家中養尊處優,怎麼伺候皇后娘娘。」
「你要是真的這麼想也就好了,這麼久了,你也動搖了麼?」清河縣主簡直不敢相信。
蘇潤不發一言,皇帝始終不納一人,以前太子還在的時候,大家最多低聲嘀咕,但如今卻大喇喇的開始提起,仿佛他們蘇家教女兒嫉妒一番,他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機,蘇家只有一個皇子,這可如何是好?
他畢生都以父親遺願振興蘇家為榮,與其看著皇上日後大肆選後宮,女兒落入尷尬境地,還不如蘇家出人。
最後,清河縣主還是一個人進宮,她知道女兒現下肚子裡還懷著一個,萬一送了人進來,反倒讓女兒和家中離心了,也並非一件好事。
有母親的到來,映真在宮裡多了個說話的人,心情變得更好一些,或許說她本來就是個十分會開解自己的人。
怕外人質疑自己的身體,她讓人送母親出宮去,頻繁開始接見命婦們,這些人平素就十分喜歡她,有的甚至視她為精神力量。
再次見到,總有說不完的話,包括柳氏在內。
這次柳氏也來了,她眸子清澈,有著和小鹿一樣的眼神,除了這些別的還是未變,良氏抱怨她去一些很髒的地方施藥,到處找不到人,語氣中都是嫌棄。
當然良氏這些抱怨,總是在所有命婦都走完了,她才和映真說的。
映真知道良氏還不清楚柳氏是什麼情況,她只知道柳氏是小門小戶的狐狸精,什麼都不會,做出來的事情與年輕的首輔夫人還有吳興沈氏的宗婦完全不同。
以前可能映真就敷衍一二,畢竟這是人家的家務事,她若是太幫著柳氏,良氏恐怕也不高興,但是柳氏的行為她卻很喜歡,替窮人義診,赤誠的幫自己,聽說方才她給了一個方子給素馨,專門治水痘的。
「我看沈少奶奶懸壺濟世,日後怕是功德一件,吳興沈家有這樣的媳婦,可是好事一件,人活一世,總有許多人是與眾不同的。」
良氏很訝異皇后說這種話,因為皇后蘇氏此人從來不刻意表達自己的喜好,但又有與生俱來的親和力,所以命婦們皆為與她說話而為榮。
但今天卻表達了對柳氏的讚揚,良氏不敢再多說什麼,柳氏卻很開心。
她做的這些,沈睿不言不語,婆母不支持,她在沈家這個牢籠里冷冰冰的生活著,還不如去更需要她的地方,比如這些沒錢看病的窮人。
即便她經過上次離家出走,知道丈夫心裡是有她的,但是丈夫並不常常在身邊,很多時候他都在忙,不忙的時候會做許多她看不懂的事情,也不會聽她傾訴煩惱,更有甚者他喜歡出去打獵或者騎馬。
聽說沈家的人馬術都極好,幾乎人人擅長騎馬,還有因為皇后喜愛打馬球,曾經用打馬球一事宣揚國威,官夫人們也專門學習如何打馬球,沈睿也替她請了女先生專門教導,但是她太蠢了,差點被馬顛簸下來,以至於她不敢再上馬,更遑論是打馬球這種激烈的事情。
婆婆良氏便公開說她是爛泥扶不上牆,還好皇后娘娘誇了她。
她忽然道:「娘娘,太子如何?」
映真笑道:「還好,多謝你關心。」其實是不大好,她心裡很焦慮,但不能表現出來。
柳氏便不再說什麼了,但是心裡還是期望皇后能夠多幫忙她,因為在她心裡皇后是正義的化身,她能夠得到皇帝最多的寵愛,肯定有過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