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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驄?」
蘇潤跟給糖的狼外婆一樣,「想不想看,爹帶你去。」
蘇瑾配合他爹,「二哥,我們一起去吧,爹那匹青玉驄可是馬中赤兔,我早就眼饞好久了,我們去試試吧。」
父子倆一起看著蘇質,蘇質下意識的看了周氏一眼,他從小是侯夫人周氏帶在身邊,一切都聽祖母的。
還好,此時丫頭在門口提醒道:「老夫人,侯爺那邊在催,說是要開宴了。」
周氏擦了擦眼淚,「讓二爺帶著孩子們過去,我們這邊也開宴吧。」
蘇潤又親熱的拉著兩個兒子一邊一個跑著出去,周氏見了不禁搖頭:「老二還是這個樣子。」
這清河縣主忙替丈夫道:「您別看二爺在家是這樣,在外可完全不一樣,上次剿匪,一千多個人都被他抓了,還打瓦剌,威風凜凜的,可不是這樣孩子氣。」
扶風郡蘇家雖然是世家,但是三房卻是以武立家,娘是在表明他爹有足夠的實力。
映真想著前世這個時候,陳老夫人和陳柳成了座上賓,寧遠郡主故意用換房引出侯爺繼承的問題,蘇質和周氏一力支持蘇端,引得蘇潤發火,一家人鬧的不歡而散。
現在爹娘早有防備,一開始就沒鬧起來,以後要鬧起來也就不好鬧了。《曹劌論戰》里不是還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她已經把攪屎棍陳老夫人和陳柳弄出去了,爹娘又開始分化大哥和祖母,寧遠郡主和蘇映雅的陰謀要實現也難,她現在可以安靜的享受美食了。
平心而論,平章侯府的膳食還是十分精緻的,鵪子水晶膾、紅燒黃魚兩道尤為好吃,在外風餐露宿半年,難得能夠坐下來吃一頓好的,她已經足夠了。
周氏本就不是個為難媳婦的人,讓兒媳婦們布完菜,就讓她們坐下吃飯。
飯畢,下人撤了飯桌,老夫人便對清河縣主道:「你們原先住的院子,你嫂子已經著人收出來,只是映真這裡,我這後面有兩間抱夏,蘭姐兒住了一間,讓真姐兒也住進來,如何?」
清河縣主倒是不在意這個,本就是嫡親的孫女,住在身邊再好不過了,她點頭同意:「您喜歡她,便讓她跟著您,我讓莫媽媽把箱籠送過去。」
老夫人問道:「不知道她身邊有幾個伺候的人?」
「有八個,一等倆個,二等三個,三等四個,她乳母莫媽媽和教養嬤嬤倆個。」
這個人數倒是和映雅是一樣的,寧遠郡主可沒有想到老二家的倒是對這個女兒這般上心,映真聽了沒有反對,她前世可沒這個待遇,那時候晚上吵了一大通,還是蘇映雅站出來說要帶新妹妹一起住,這也是清河縣主同意過繼蘇映雅的最主要原因。
現在倒是不同了,周氏主動讓她去住抱夏,日後映真也能第一個探聽到相關的消息,這也是一件好事情。
周氏看天色晚了,便讓五姑娘蘇映蘭帶她一起過去,映蘭過來笑吟吟的等著她,映真看著依依不捨的清河縣主,安慰道:「娘親,明天就能見到我了,不用擔心。」
清河縣主萬般不舍,她女兒自出生到現在都沒有離開過,但是也知道映真頭回回來,和長輩親近也是好事。
她聽說蘇映蘭從小就是在周氏身邊長大,便同她道:「蘭姐兒,你真真姐姐頭回回老家,她要是不懂的,你可要多照顧她。」
映蘭父親是庶出的三房,她又是庶出的庶出,嫡母難纏,對她漠視的很,她嫡親的祖母老吳姨太太只疼庶出的長兄,對她也基本不管,當初若非是嫡祖母周氏願意讓她過來這裡,她的日子可能會十分難過,也因此她很珍惜在周氏身邊的日子。
其實今天的一切她都看在眼中,二房在老夫人的嘴裡是十分不靠譜的,比如老夫人就常常說二伯小孩子心性,不定性,老夫人身邊伺候的人雖然不多嘴,但是僅憑她收集到的信息,顯然二伯母是個頭腦簡單,並不怎麼聰明的人。
但是今天出乎意料,二伯父明明看起來就是個城府極深,扮豬吃老虎的武官模樣,二伯母對她這麼客氣,同大家相處的也很好,看起來是個後宅的厲害婦人。
也就是說老夫人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媳婦,反而相信長房,而二房的人並不會受到老夫人的影響不去爭,現在局勢未明,她對兩邊都不能太過親密。
也因此,映蘭聽到清河縣主的話,只客氣道:「我會的,請二伯母放心。」
映真對她娘揮揮手,「好了,娘,我要去休息了,走吧。」
她跟映蘭一起並肩而行,很快映蘭就帶她到了另一間抱夏,老夫人親自讓她的大丫頭過來幫映真在這裡收拾,這個丫頭叫木槿,榮長臉,鼻子有些塌,但是她知道這木槿是周氏十分得用和信任的人。
映蘭對她道,「三姐姐,木槿姐姐在幫你收拾,你要不要去我那裡坐坐?」
這是一句客氣話,映真當然聽的出來,遂笑:「不必了,我這裡床都鋪的差不多了,今天都累了,便不用了。」
映蘭笑著福了一身才走。
木槿知道映真是老夫人嫡親的孫女,當然要討好,便對她道:「三小姐,您旁邊住著的五小姐是最好性兒不過的,極好相處的。平日裡五小姐對老太太那個孝順勁兒把我們丫頭都比下去了,我們以前道老太太最愛她,如今您一來,老太太便把這架紫檀木雕花海棠刺繡屏風送來,可見您才是嫡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