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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溪聽到動靜,坐起來:「你怎麼這麼晚回來,吃晚飯了嗎?」
蕭勝天洗過手臉,走近了,想起臨走前的事:「對不起,清溪,周末難得你過來,我竟然回來晚了。」
顧清溪頓時聞到了酒味:「你喝的酒?」
蕭勝天:「嗯,喝了一點。」
Malcolm說了很多關於自己四位舅爺爺的事情,說到後來,看看天實在不早,到了吃飯的時候,便只好請人家吃了一頓飯。
四位舅爺爺當初離開本國前往M國發展,因為本身都是世家大族,有一些底蘊,如今發展都想當不錯,幾位表哥也都非常突出,其中一個進了當地政府部門,前途很好,另一個從商,企業已經是當地數一數二的大公司了,資產雄厚。
只是四位舅爺爺中,大舅爺爺身體不太好,想家想得厲害,總是叨叨著自己的妹妹,擔心這輩子見不到了,又說起來當初家裡的那柳樹,說是若還在,要用那個做壽材,這是當年和弟妹說好的。
他們自然不知,自己奶奶已經不在人世了,昔日的那院子,也早已是別人的家。
顧清溪起身下床,便想著怎麼和他開口說陳昭的事,他素來不喜陳昭,對陳昭的反感比孫躍進譚樹禮之類的還要大,她能感覺到。
今天陳昭出現的莫名,他聽了自是不喜。
關鍵是,陳昭那種莫名的陰森感,她不知道該怎麼和他形容,心裡總有種不敢細想的猜測,而這些又和上輩子有關。
她想了想,到底是說:「今天——」
誰知道蕭勝天卻同時道:「對了,有件事——」
一時兩個人都停下了,顧清溪笑了:「你先說。」
睡了一覺,她心裡感覺好多了,加上他回來了,看到他,她也就安心了。
蕭勝天:「你還記得我給你說過,我奶奶有兩個哥哥兩個弟弟嗎,他們早些年都流落海外了。」
顧清溪:「記得,你當時說一直聯繫不上,奶奶臨終前都惦記著。」
蕭勝天:「最近通過一位外國大使,我收到了他們寫給奶奶的信。」
顧清溪:「啊?那就是聯繫上了?」
蕭勝天神色間有幾分感慨:「是,我打算寫一封信給他們,告訴他們奶奶的消息,奶奶臨終前,也有一些話,也要說給他們。」
一時詳細地說起這件事始末,又說了Malcolm提起自己舅爺爺在國外的種種來,顧清溪也沒多想,只覺得蕭勝天能和海外的親人聯繫上,自然是一樁大事,也是替他高興。
蕭勝天又進洗手間,簡單沖了個澡,便回來床上。
清爽沁涼的氣息便籠罩住顧清溪,他摟著她,低聲說:「還記得我臨走前說的嗎?」
淡淡的酒氣縈繞,他的聲音緊繃,明顯是想要了。
顧清溪咬唇:「太晚了吧。」
蕭勝天卻環住她,俯首下來,親她額,又流連於她臉頰旁,最後在她耳邊低聲說:「我不能喝酒,一喝酒就特別想。」
聲音緊繃到猶如拉滿的弓弦。
顧清溪便有些受不住了,身子軟軟地靠著他,任憑他作為。
這晚一直折騰到很晚,他才勉強停歇,其間又不知道說了多少情話,便是夜晚被窩裡聽,都臉紅耳燥的。
誰知道好不容易折騰完了,他撫慰了她一番,卻起身了。
顧清溪正處於失神之中,茫然地看他:「你做什麼去?」
蕭勝天:「餓了。」
奮戰了這麼久,他才想起來,今晚好像沒怎麼吃飯。
本來喝酒了,也不太餓,但現在賣了力氣,他覺得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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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和蕭勝天在一起膩歪了一天,周一回到學校的時候,看著朝氣蓬勃的校園,顧清溪覺得很愧疚,特別是路過這邊的湖,看到不少同學在湖畔柳樹下讀英語,她更是覺得自己荒廢了一個周末,估計她的同學們都在學習吧。
這麼一想,緊迫感就來了,周一上完課後,趕緊和舍友約起來一起上自習。
誰知道到了自習室,悶頭學了半天,一抬頭,看到前面男生正沖自己樂,竟然是任恩重。
也是無奈了。
自習室是大家的,她不可能讓任恩重不要坐自己前面,自習室占位挺難的,她也不可能放棄得來不易的這個寶座,最後只能裝作沒看到,低頭繼續學習了。
任恩重挑眉笑了,像是沾到多大便宜似的。
後來他就是試探著壓低聲音道:「顧同學,我能請教你一個問題嗎?」
顧清溪沒搭理,直接出去了。
任恩重跑出去追上,很是委屈地說:「你幹嘛不搭理我?咱們是同學,請教問題也不行嗎?」
顧清溪:「你應該知道,我已經結婚了,我們夫妻感情很好。」
當然了,她說完這個就覺得自己傻了,真不用這麼直白地解釋。
任恩重無奈地攤手:「這個和我問你問題有什麼關係嗎?我沒有別的意思啊,只是想請教你問題啊。」
顧清溪撫額:「行。」
於是兩個人一起看了看那問題,其實並不算太難,顧清溪讓任恩重講了講他的思路,顧清溪很快找出了他的問題所在,任恩重其實沒太指望她能指導自己,畢竟任恩重自己學習也相當好,但是現在,顧清溪指出問題後,任恩重皺眉想了想,之後恍然,再抬頭,看顧清溪的眼神就不一樣了:「顧同學,沒想到你能一針見血地發現思路的偏差,太厲害了。難怪你能在奧數中取得那麼好的成績,果然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