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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支書驚恐地看著他:「你,你,你太狠了!」
蕭勝天挑眉,嘲諷地笑了下:「我能扳倒陳寶堂,你以為我就對付不了你嗎?你想坐牢嗎?」
說完後,他啪地對著王支書已經腫成豬頭的臉又是一巴掌。
王支書卻是瑟瑟發抖,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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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支書被打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對於這種挨打的事,大家竟然沒同情,反而都暗地裡嘲笑,覺得也是活該了,難道不該被打嗎?
「他如果這麼對咱家,我要早打他了。」有那氣血方剛的年輕人拍著桌子罵:「活該,打得好!」
至於誰打的,大家自然心照不宣,誰還能猜不出來?
人人都知道蕭勝天和顧清溪談著對象,你趁著人家不在,給人家對象介紹男人,人家回來,肯定不樂意,但凡是個男人,誰能戴下這頂綠帽子,不揍你揍誰?
但沒人說,大家都知道蕭勝天能耐,還指望著他的化肥,也覺得他去揍王支書合情合理,誰都不願意多說話,都裝傻不知道。
不過奇怪的是,王支書自己也不提,只說自己晚上出去踩溝里摔的,倒是把大家樂得不輕。
王支書傷得厲害,在家躺了好些天才出門,不過這是後話了。
顧清溪乍聽說王支書被打了,自然也猜到了,不過第二天,蕭勝天過來,倒是沒事兒一樣,仿佛啥都沒發生。
他還很好脾氣地和自己娘說笑,又過來蹲旁邊幫自己擇菜。
顧清溪抬頭看他,他倒是一臉老實巴交的樣子,誰知道把王支書打成那樣,一時又想起來之前那個二狗子,二狗子也是他揍的。
他其實做事挺狠的,打起人來,人都怕他。
「幹嘛總這麼看我?」他挑眉笑著,隨口問她。
顧清溪便低頭,收回了目光。
「是你打的吧?」她小聲問。
「瞎想什麼,不是。」他沒看她,低頭隨口這麼說。
「騙人,不說實話。」顧清溪軟聲埋怨:「你以後做事別這麼莽撞,也不是以前時候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現在穿上了鞋,凡事就多想想,別用武力解決問題。」
顧清溪還是有些擔心,萬一王支書過去告蕭勝天,現在嚴打,一切都說不好的,真鬧出事來,那就不好收場了。
「這麼擔心我?」蕭勝天聲音很低,濃眉之下,墨色的眸子略抬起,望著她道:「可別人那麼欺負你,我如果不出頭,還是男人嗎?」
顧清溪聽著這話,鼻子裡便發酸,是幸福到極致後泛著甜蜜的酸澀。
她垂下眼睛:「我出了事,你都會幫我出頭是嗎?」
蕭勝天:「廢話,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嗎?」
顧清溪:「那萬一你離開了呢,你走得遠遠的,不管我了,別人隨便欺負我。」
這麼說著,竟然鼻子越發酸了,險些掉下淚來。
上輩子,當自己被人家冒名頂替落榜的時候,他還沒發達起來,還是一個鄉間的莽撞野小子吧,傻傻地去城裡掙錢了。
不知道是什麼改變了他,讓他更早地拼出一些成就來,能為自己出頭了。
蕭勝天靜默地看著她,手裡擇菜的動作停了。
她突然眼裡泛潮,他總覺得這是有原因的,她並不是隨便掉眼淚。
只不過那個原因,他不知道。
過了一會,他伸出手來,握住了她的手,低聲說:「怎麼可能,你但凡給我一個好臉色,我都絕對不會離開,肯定守著你。」
顧清溪:「那我一直給你冷臉呢?」
蕭勝天:「以前你總給我冷臉,不搭理我,我也不太敢湊你跟前。」
顧清溪頓時明白了。
在和自己慢慢好起來前,他本身就是放浪的性子,有一頓沒一頓地混著,認識不少別人口中的「狐朋狗友」,有一些門路,頗能掙一些錢,但根本攢不住,吃吃喝喝都糟蹋了,說白了就是農村人眼裡「不正經混日子」的人。
從自己有了上輩子的記憶,和他接觸多了,他有了想法,才開始走正經過日子的路子了吧。
想著這個,心裡越發泛軟,會覺得,他就像一個撒野的孩子,需要管著的那種。
她低聲說:「不說別的,反正以後你不許隨便打人!」
蕭勝天聽著那語氣,軟軟糯糯的,聽得人心口泛癢,會恨不得攥住她的手腕,將她緊緊抱住。
不過他也只能忍下了,定定地望著她,溫聲說:「嗯,我都聽你的。」
顧清溪:「你別擇菜了,進屋坐著去吧。」
那麼大一個男人,就這麼和她一起蹲院子裡,看著怪憋屈的。
蕭勝天:「不進屋,就想和你一起擇菜。」
顧清溪:「你進去,我娘說有事和你商量呢。」
說著,就推了他一把。
蕭勝天沒法,只好起來進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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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頭,廖金月正在和兒子媳婦說話,她這幾天其實心裡一直犯嘀咕。
雖然現在王支書被罷了村官,落得一個被村里人戳著脊梁骨罵的下場,從此再也不能興風作浪了,但是廖金月心裡卻依然忐忑著,安定不下來。
她覺得自己閨女不知道被多少人眼饞,那些當官的有錢的說不定都在算計著,自己家逃過這次,下一次不一定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