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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這個時候天已經轉涼了,一盆涼水潑下來,人肯定難受,胡翠花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
「你!」胡翠花簡直是不敢相信。
「這是對你後面嚼舌根子的報應,這也都是高中生,不是村裡的長舌婦,你在說什麼?」顧清溪冷笑:「我做了什麼,你有本事都說出來啊?你竟然連陳老師都牽扯進去?陳老師兢兢業業教學,他哪裡做錯了,要被一個學生這麼詆毀?人家陳老師是對我不錯,那是因為我學習好,我出色,人家欣賞我,這也有錯嗎?難道在你的眼裡,只要一個男的一個女的,湊在一起就是那檔子事,你腦子是進水了還是你吃屎了?」
胡翠花氣得夠嗆,端起旁邊的一盆水就要去澆顧清溪,她要報仇。
顧清溪眼疾手快,早提防這一招了,直接伸腿給她踢翻,踢翻的水盆咣噹噹掉在地上,水灑了一地,旁邊的兩個女生也都嚇得不輕,尖叫著連連後退。
顧清溪:「我可以再告訴你一件事,不是陳老師教我記筆記的方法,是我把我記的筆記給了陳老師,陳老師想用這個方法教學生?怎麼,你聽到嫉妒不嫉妒?我就是這麼優秀,陳老師欣賞我,我們班主任也欣賞我,結果你腦子裡都是滿腦子男女事?不好好學習,背後傳人小話,嘖嘖嘖,丟不丟人,現不現眼?」
到了這個時候,胡翠花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她傻眼了:「我就是背後說說,我也不知道確切——」
她這一說,另外兩個馬上鄙視地看著她。
以為你知道什麼料,結果你根本不知道,那還引著我們說這個,害得我們也在這裡丟人現眼?
顧清溪冷笑著看向旁邊的兩位:「這個,就是一個胡說八道的主兒,滿腦子不正經,她胡說八道,我罵她,但是下次誰跟著她一起嚼舌根子,別怪我不客氣,既然你們敢說,那我就敢鬧出來,去找教導主任,去找校長,在那評評理,光明正大攤開說。」
其它兩個都嚇到了,趕緊說:「顧同學,你別生氣,我們也就是隨便聽聽,我們當然不信!」
另一個也忙道:「對對對,我們肯定不信,我們以後也不聽了!你別生氣!」
顧清溪這次作罷:「既然這樣,那我也不說什麼,就當沒這回事,你們別跟著胡翠花這種人學就好。」
顧清溪給了她們台階,她們自然忙不迭地趕緊道:「是是是我們肯定不信她不學她。」
胡翠花從旁看著,一時也是尷尬無奈羞憤:「不信就不信,早知道不和你們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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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事,讓顧清溪明白,人言可畏,不要說自己和蕭勝天確實有什麼,就算沒什麼,別人都能傳出來。
好在現在也就不到一年就高考了,她越發加緊學習,爭取明年考上好大學,成王敗為寇,管你別的方面,只要考上大學,就是好。
時間轉眼到了期中考試,算起來距離顧清溪重新回到這個年紀奮鬥也有一年了,這次期中考試,成績很快下來,她考得非常好,全年級第一名,遙遙領先年級第二足足四十多分,而數學和物理最後的大題,她都做出來了,英語也分數相當好。
成績出來後,學校領導也驚喜不已,大家開始覺得,如果顧清溪能保持下去,她是衝擊清華北大的料子啊!
一時之間,多少羨慕的目光全都投射過來,所有的人都敬佩不已。
顧清溪倒是淡定得很。
為什麼譚樹禮明明聽到蕭勝天說錄取通知書已經寄出來了依然忐忑不安,因為不到最後一刻,不拿到錄取通知書,就沒法安心。
甚至於你沒過去人家大學報導,你都不安心。
只有拿在手裡的才是自己的,飄在空中的那都是虛的。
這天恰好周末,趕上老師過去區里培訓,周一回不來,周一加上一個周六周日,竟然放了三天假,大家自然是高興,顧清溪正好回趟家。
回去的時候,依然是蕭勝天陪著,騎著車子沿著鄉間小路往家走,秋風迷離,落葉簌簌而下,車胎緩慢地傾軋過落葉,落葉黃綠相間,在車胎的傾軋下發出細微的脆響。
一眼望過去,地里的莊稼也都熟了,不同於夏天清一色的麥浪,秋天的地里花樣多,一人多高綠葉蓬勃的棒子地,沙沙作響的高粱穗兒,還有如雪花一般潔白耀眼的棉花。
秋風起時,吹起顧清溪垂在肩邊的發,也帶來了穀物成熟時的香味,
顧清溪便想起來河邊的蘆葦:「蘆葦葉該收了,又是一季,時間過得可真快。」
她嫂子如今肚子越發大了,但依然勤快得很,蘆葦要下來,他陸續接了一些預訂的單子,說是要蘆葦編織品,看起來今年又能賺一筆了。
蕭勝天自然也想到了:「你哥哥今年這個編織品的事,我已經和他聊過,好好干,爭取把買賣做大了。」
顧清溪知道蕭勝天一直操心著自己哥哥的事,其實他也不容易,對自己好,寵著自己,還想著操心自己哥哥,可以說是大包大攬,該干不該乾的都幹了。
「我家裡如今日子好過了,也不窮了,其實你也不用太操心這個。」
「就順手的事,也不費什麼勁兒,再說你哥哥如果日子過不好,操心擔憂的還不是你?」
而她的事,就是他的事。
顧清溪明白他的意思,一時自然是感動,從後面攬住他:「你對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