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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勝天:「既然出了這件事,就給治,他們願意住院,那就一直住,住一年,我出一年的錢,賠償等出院再談。」
顧建國呵呵一聲:「這家子也不是什麼好貨!」
蕭勝天卻道:「他們怎麼辦事,是他們的問題,我們怎麼辦事,是我們的問題。」
顧建國嘆了口氣:「你也太好說話了!」
一時吃完飯,兩個男人喝得都有些醉意,顧清溪收拾了次臥,讓顧建國住,誰知道顧建國推辭了,說他打算去體驗下人家「新開的那家賓館」,堅持沒住。
顧清溪沒法,也就隨他去了。
回來後,她嘆息:「我哥這性子,也真是——」
誰知道她說著,就見蕭勝天眸中含笑看著她,卻是別有深意。
她怔了下:「怎麼了?」
蕭勝天:「估計他是想讓我們好好相處,怕不方便。」
顧清溪聽到這個,頓時懂了,懂了後便有些臉紅。
自己哥哥是想著自己和蕭勝天分別數日,自然是想念得很,難免有些動靜,但是這裡的房子可是和他們農村房子不一樣,房子不夠寬敞,隔音效果也不好,怕自己和蕭勝天不自在。
顧清溪面上微紅,睨了一眼蕭勝天:「別瞎想了。」
她這裡還懷著,總不至於怎麼樣,雖然她早已經過了頭三個月,沒什麼大要緊,但她一直很小心。
蕭勝天卻走上過來,大手落在了她肚子上:「咱們的寶寶,這幾天安分嗎,讓你難受了嗎?」
顧清溪低垂著眼睛,眉眼柔順如水:「沒有,他很體貼我,知道這幾天心煩,一直很乖。」
蕭勝天聽到她說「心煩」那兩個字,自然是有些歉疚,一時將她攬住:「清溪,還是我自己不夠細心,倒是連累你跟著我擔心,我聽陳全說了,你沒少來回奔波,這麼冷的天,你大著肚子,吃了不少苦頭。」
顧清溪這幾天,自是揪心得要命,生怕他有個什麼不好。
他上輩子是何等樣人,如果這輩子卻不一樣了,哪怕明知道不同的一生有不同的軌跡,但還是會擔心,擔心是不是自己的緣故影響了他的事業發展。 如今他沒事,終於放心了。
於是她輕笑了下,溫聲說:「你沒事就好,你沒事,我和孩子就都好,如果你萬一出什麼事——」
說到這裡,她語音轉低。
這幾天,一直硬撐著,在工地,在家裡,都是撐著,不會表現出一絲脆弱,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裡到底有多怕。現在沒事了,硬撐著的那根弦崩開了,她整個人都鬆懈下來了。
蕭勝天一把將她抱住了。
她如今肚子越發凸起,不敢抱得特別實在,只能小心翼翼地虛抱著。
他抱著她,溫聲安慰說:「沒什麼,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才幾天,就是配合調查,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嗎?公司也都很好,我們光明正大,沒什麼見不得人,不怕查,醫院裡的那個,命保下來了,以後無論怎麼著,我們給夠賠償,總能解決問題,是不是?」
說著,他捧著她的臉,沖她笑:「你看,我這不是挺精神的,其實人家對我挺好,好吃好住好喝。」
然而顧清溪看他笑,卻是越發難過,將臉埋在他胸膛上,悶聲哭了:「你別只說好聽的哄我。」
蕭勝天抱著她,正色道:「不是哄你,你看我神清氣爽,乾淨利索,哪裡不好了?」
顧清溪抬起頭,睜著淚眼看他,眨巴眨巴眼睛。
她突然問道:「你怎麼回來這麼晚?去哪兒了?」
蕭勝天:「從那裡出來就晚了。」
顧清溪癟著唇兒,想哭,不過忍住了:「騙人,你肯定特意去理髮了!」
為什麼去理髮,還特意收拾了下自己,不就是怕她看到難過嗎?
蕭勝天啞然失笑,抱著她:「對,我怕我看著太邋遢,你看到哭鼻子不說,萬一嫌棄我怎麼辦?」
顧清溪卻更加心疼了,她埋在他懷裡,抱緊了他。
當然明白,他是怕自己擔心罷了。
蕭勝天將下巴輕抵在她發間,溫聲說:「清溪,我發誓,以後我一定做事會更加小心,再也不會讓你擔心。」
他不想說的是,在無法自由的這幾天,他無時不刻不在擔心。
並不是擔心自己,他吃什麼苦頭,遇到什麼難事都不怕,他就是怕她擔心,怕她哭,怕她瞎想。
當晚兩個人就這麼摟著躺在床上,窗簾半開著,望著窗外的月光,說著話。
蕭勝天把自己這幾天的經歷一一說給顧清溪,顧清溪聽著,倒確實鬆了口氣,她知道這年代,有些地方進去後都是先挨揍,很多事情還不太規範,不過好在蕭勝天打點得不錯,確實沒吃什麼苦頭。
這樣她就放心了。
一時說起來公司的事,蕭勝天和她詳細講了如今的情況,顧清溪這才知道,他已經見過陳全了,陳全把所有的事都向他稟報了。
蕭勝天輕輕摩挲著顧清溪的臉頰,溫聲說:「這幾天辛苦你了,我聽陳全說了,建國沒來的時候,你跑了好幾趟。」
顧清溪:「嗯,我心急,學校的課也都結課了,干坐著也沒什麼意思。」
蕭勝天忍不住親了親她的額:「辛苦你了。」
他一直都想護著她,將她捧在手心裡,沒想到現在反倒要她為自己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