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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勝天又想著剛才顧清溪好像有些疼,心疼地替她檢查了一番,總覺得這個不能再用了,便乾脆把剩下的都給扔了,說是以後不用了,儘量憋著。自此真得就只好先戒了,不敢碰她了,有時候晚上,他抱著她,親了又親,就是不敢進一步。
顧清溪反而心疼他,會試探著幫他。
日子就這麼不疾不徐地過去,相對於同學們的焦躁和緊張,顧清溪自然從容許多,她除了自己學習,也幫著整理了不少筆記給同學們傳閱,幫著梳理了一些重點難題,因為這個,班上好多同學對她自然是感激:「節省了我們不少力氣。」
這些筆記傳閱出去,受益的不止一個兩個,就連胡翠花這種,也間接地通過別的同學抄了顧清溪的重點難點筆記來看,她當然也覺得大有幫助,不過暗地裡沒敢說話。
六月份是最後一次摸底考試,胡翠花竟然考得還可以,閆淑靜也相當好,彭春燕卻發揮得一般,看到成績,黯然失色,半天沒吭聲。
後來她對顧清溪說:「清溪,有兩道題,就是你筆記上的,我當時沒細看,吃虧了,你看胡翠花,反而沾光了,你說你何必呢,讓她沾光!你就不該把這些傳出去,應該私底下給我們看。」
雖然她和顧清溪關係一度不好,但最近大家都不提蕭勝天,倒是也過得去,至少面上能相處,可是胡翠花不一樣,胡翠花和顧清溪那是撕開麵皮了,憑啥能沾這種光?彭春燕覺得顧清溪太老好人了。
閆淑靜其實也這麼覺得,但她沒提,她知道顧清溪這人是真善良,自己過了獨木橋,也希望幫同學一把,這麼多人都受益了,她不可能專門說不許你胡翠花看,顧清溪是胸懷大度的,干不出這種事。
顧清溪:「我筆記上總結的那些題,要想吃透也不容易,人家能吃透,那是人家的本事,也未必是我的功勞。」
這話一出,彭春燕多少有些不服氣,她覺得顧清溪這個人做事沒遠近,她近,別人遠,應該先緊著關係好的幾個啊!
然而到了高考的關鍵時候,顧清溪的思路越來越清晰了,一方面,她是想幫著同學的,都是寒窗苦讀的,哪怕上輩子有些間隙,她也願意幫著大家,助大家一臂之力,讓大家考上大學,能有一個好前程。
畢竟十二年寒窗後又回去修理地球,在農村消耗自己大半輩子,終究看著讓人心酸,那個上輩子被自己勸了繼續讀書,這輩子卻嫁人了的顧紅英,現在過得很不如意,她上次回去家裡,她娘還叨叨起來,說嫁的男人偷雞摸狗還時不時打她,真是可惜了。
顧清溪想著儘自己所能,幫幫同學。
可是另一方面,她冷眼旁觀,也在暗中觀察著,是誰動了不該有的心思,是誰自己無能卻想著竊取別人的成績。
她想過,這輩子的一些事,未必和上輩子一樣,但是這麼大的事,涉及到個人命運,一定會有些蛛絲馬跡。
就在這種提心中,她終於要參加高考了。
參加高考前兩天,她回去家裡,她娘特意給她攤了兩個雞蛋,吃了一根油條,說「這是一百分,我聽說吃了這個能考一百分」。
顧清溪並沒有告訴她娘,現在不是一百分制了,不過她到底是吃了。
上輩子她娘不懂這個,家裡也沒有兩個雞蛋一根油條讓她吃,這輩子終究許多事不一樣。
從村里出來的時候,是蕭勝天送她,小貨車去送貨了,他騎著自行車送的。
一路上遇到沒事乘涼的老頭老太太,都和顧清溪打招呼,說顧清溪出息,又說蕭勝天有出息。
村里人愛說閒話,基本上都猜到了,蕭勝天和顧清溪可能是在談對象,也有人覺得不相配,不過大家都不會當人面說什麼了。
經過村口的時候,恰好見王支書正帶著他家小子套了驢車,他一眼看到蕭勝天騎車子帶著顧清溪,那眼神也就掃過來了,嘴裡笑著:「勝天,送清溪過去縣裡,這是準備高考了?」
顧清溪也笑著打招呼:「是,王支書,你去北邊地里?」
王支書點頭:「不是,我去趟縣裡。」
顧清溪:「去縣裡開會?」
王支書呵呵笑了:「縣裡我關係不錯的一家,人家說想讓我做媒,介紹對象,我過去看看。」
因為兩邊都是縣裡,難免順路,蕭勝天這裡騎車子就慢了下來,大家一起走著,順便聊幾句。
說話間,王支書知道,那家讓他說媒的任家,任家在當地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家裡有個兒子,今年二十一歲了,還沒對象,長得模樣不錯。
「大專生,文化水平高,回來分配到咱縣裡工作,心氣兒高著呢,普通姑娘看不上。」
王支書這麼感慨,感慨的時候,看著顧清溪。
坐自行車后座上的顧清溪,在這炎熱的夏天像一株柔雅精緻的青蓮,看著就讓人舒坦,整個縣裡就沒見過這樣的姑娘。
他嘆:「清溪現在被提前錄取了,可真厲害,還不知道以後得嫁個什麼樣的人家呢!」
顧清溪聽到這個,便收斂了笑,沒說話。
倒是旁邊一直沉默的蕭勝天,突然一眼掃過來,望向王支書:「王支書,你不知道?」
王支書裝傻:「啥?」
蕭勝天:「我和清溪已經訂了,正打算等她考完就擺酒訂婚,我這裡喜炮都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