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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最後的視線定格在了那張滅靈符上。
他還是算計得太少,大意了。
原來少女的觸手根本沒想要絞殺他,只是將他這隻驚弓之鳥趕入陷阱罷了。
他自己設置的陷阱,最終用在了他自己身上。
「……年輕人……果然……不講武德……」
卓璣倒在大殿地上,漸漸漫上黑暗的視野里依稀映入了少年紅色的身影。
他放棄抵抗前的最後一個想法是——
離魂陣,果然巨他媽疼。
……
金丹期修士身上的好東西比其他築基期弟子多多了,鍾棘卻沒有摸屍體的愛好,只是去了殿上的高椅盤腿坐著,看著啾啾搜羅。
「鍾棘,你不要嗎?」
少年斜斜托著腮,另一隻手摳著椅子上的寶石:「我不需要——而且,屍體很噁心。」
他酣暢淋漓打高興後,渾身上下都舒坦,聲音里的焦躁不耐消失得一乾二淨。清澈下來的嗓音很像玉石冷泉。
啾啾將補充靈力用的丹藥小心翼翼放進物品袋——這是她之前在某位沂山派弟子身上撿的。
只有這種最低級的袋子,才不帶綁定功能。
像卓璣這種修士用的都是儲物戒指等高級貨,每次開啟,還得放點他們的血滴上去。
收好了,啾啾抬眼看向少年。
他搞出來的屍體,他還嫌噁心。這人果然是個叛逆期男孩。
啾啾想了想:「之前,我看到你搜師姐的屍體了。」
「什麼時候?」
「在試煉秘境裡。」啾啾回憶,「你殺了焱寧獸後。」
少年大概想起來了,「喔」了一聲,冷哼:「她不是第一次搶我東西了。第一次我忙著戰鬥放跑了她,第二次她還敢這樣,那我自然要把之前的東西拿回來。」
原來還真有人不怕死,敢惹這暴躁小閻王兩次。
啾啾點點頭,覺得可以理解了。
過了一會兒,她直起身把儲物袋放好:「我搜完了。」
「喔。」鍾棘從椅子上跳下來,笑了:「接下來去正殿對不對?」
「不。」啾啾搖頭,「地宮裡應該沒有修士了。」
「哈?」
「如果之前還有其他修士的話,他們應該很快就能趕來支援戰鬥,根本不需要這個人故意和我搭話拖延時間。我猜後來的兩個金丹期修士都是從另一個營地臨時趕來的。」
鍾棘愣住。
啾啾用手指了下:「我剛剛破解陣法的時候,看見離魂陣里包含的建築,除了這座偏殿,還有那邊幾座棚屋。我猜他們應該就把抓來的凡人關在那裡……」
「都已經死了吧。」鍾棘打斷她。
啾啾一頓。
鍾棘擰擰眉,眼裡流淌了一閃而過的暗紅:「因為真的很痛。」
啾啾沉默了一會兒。
其實她基本也能猜到。
連小鍾師兄都強調很痛,那就是真的很痛。凡人根本無法承受。
這人身體再好也不是怪獸,他也會難熬,他當時就是單純在頂著劇痛咬牙廝殺。
「鍾棘。」
「啊。」
「你乖乖坐在那裡。」啾啾想起他上次給自己包紮得一塌糊塗的繃帶,走過去,很自然,「把衣服脫掉,給我看看你的傷。」
突起一陣風,灌入大殿,將腥臭味吹得到處飄。
「……」
萬萬沒想到,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身子竟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非但沒有如她所言乖乖呆在那裡,反而退開一步:「你想做什麼?我才不要!」
一副反應過激的樣子。
啾啾驚訝:「我幫你上藥。」
鍾棘以一種更驚恐的表情睜大了眼:「不要,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這點小傷,不上藥也能好。」
明明肩膀上那個血洞都快看見骨頭了。
啾啾沒有表情,卻很嚴肅:「你聽話。乖乖坐好。快點。」
她口吻不自覺嚴厲起來,帶著壓迫感。
「……」
少年漂亮的瑞鳳眼眨了好幾次,終於心不甘情不願似的,脫了衣服,別過臉,滿目郁躁。
啾啾一愣。
鍾棘身上的傷痕不少。
都已經癒合了,但還是能看出來其中幾次傷得很嚴重,換作其他人,估計早就命懸一線了。
他身體簡直不像修仙之人。不夠光潔,不夠無瑕。
啾啾想到他之前扔給自己的傷藥——小鍾師兄應該的確是不會療傷法術的。就算外傷藥也用得馬馬虎虎,可能大部分時候受了傷,就那樣放著不管硬|挺過去了。
他是個標準的狂戰士。
啾啾用剛剛搜刮來的靈液洗了他的新傷。
血已經止住了,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適應他這對傷口不上心的性子,他身體癒合能力還蠻強的,就是傷口有些髒。
靈液沖刷掉周圍的污漬血痂,白皙的皮膚一點點重新露出來。
少年身體不算厚重,皮膚下肌肉線條比同齡男孩們要結實些,卻恰到好處,秀氣漂亮。
胸膛隨著呼吸而微微起伏,然後在啾啾手放上去的時候猛地一僵。
「我不知道疼不疼。」啾啾說,「你乖一點哦。」
鍾棘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臉別得更開。
少年如玉的皮膚似乎隱隱約約泛起了一陣緋色。